巨龍之森不止有樹林,還有被烏爾枯之風所籠罩的沼澤。這股強烈的風從沼澤中吹拂而出,帶著一種讓人恐懼的寒意。沼澤裡彌漫著濃霧,無法穿透的日光使得這片地方變得異常陰森,宛如被一層恐怖的麵紗覆蓋。
在阿薩諾克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這個地方,精靈統治埃爾辛·阿爾文的時候,巨龍之森內根本就沒有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地表覆蓋著貪婪的泥沼,這些沼澤不僅是黑暗生物的棲息地,還隱藏著許多詭異而危險的生物。在濃霧中,藤蔓如鬼魅般纏繞,難以辨認的樹木根須伸展在泥沼中,仿佛是潛伏在黑暗之中的觸手。
在進入沼澤的時候,達克烏斯與同伴們撞見一隻喪哀妖魂,就是那種沒有下巴,沒有下肢靠雙手和腰支撐行走走路的妖魂。
妖魂就是惡意的化身,它們貪婪而瘋狂,想要吞噬一切。在舊世界荒涼、空曠的地方,喪哀妖魂是人們最為畏懼的存在。這玩意形成的方式比那些元素化身還邪乎,據說從諾斯卡的寒冷荒原到灰色山脈的高原城堡,熊熊燃燒的篝火旁長久流傳著有關迷失在徹骨深寒的冬季白災中,為饑荒和痛苦所驅使,最終淪落到吃同伴的血肉的可怕故事。
對這些吃過同類的可悲的靈魂來說,救贖根本就不存在。當**的死亡終結了這些被困的絕望者之後,他們的痛苦和惡意就會徘徊不去,魔法之風會纏繞在他們的靈魂周圍,汙染和浸透他們。隨著他們的屍體變得扭曲,變成不倫不類的樣子,他們就成了某種既不是鬼魂也不是亡靈的怪物,一種由冰冷的屍體和凍裂的骨頭構成的可怕的、剃刀般細瘦的陰影,長著針尖牙的大口和像可怕的傷口一樣張開著的巨大的胃。
好在進來前留了一手,來自勞倫洛倫的凱恩聖油被塗抹在武器上,再配合阿麗莎與樹籬智者交流學習獲得的一些草藥配方,讓菜刀隊有了對抗精魂、幽靈或其他隻能被魔法傷害的亡靈辦法,對付同樣是一個概念形成的喪哀妖魂更是不在話下。不然這個SS級的東西非常棘手,對付起來非常的麻煩,哪怕是有高階施法者在的情況下。
在達克烏斯看來交流還是有必要的,這個被莫爾教派聲稱是樹籬智者從莫爾牧師夢中盜取的法術在這座陰影迷宮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可謂是無往不利。
達克烏斯感覺自己現在就跟做成就一樣,他感覺自己更像個沒剃頭的精靈屠夫。如果他要是有個什麼係統,那種能通過擊殺相應怪物獲得相應能力的係統,此時的他必然會吊炸天!可惜……並沒有什麼係統,上次他與奸奇友好分彆的時候,奸奇作為他的好朋友,也沒給他整一個。
如果不嚴格計算單殺的話,達克烏斯似乎已經與很多牛鬼蛇神和妖魔鬼怪戰鬥過了?蠻牛、角獸、混沌卵、獸人戰將和薩滿、雙足飛龍、蠻荒獸人戰豬大隻佬、地精狼騎手和蜘蛛騎手、阿拉克納瑞巨蛛、探險騎士、白獅禁衛、冷蜥騎士、凱恩刺客、暴龍、掠奪者、瘟疫香爐僧、地獄森坑憎惡、巨人、巨龍、那些惡魔親王和大魔,還有許許多多有名的,或是在起名的過程中被他無情扼殺的,比如烏弗瑞克、曼吉爾等等。
恐怖的氛圍在這片詭異的沼澤中彌漫,詭異聲響不斷的在沼澤中傳來,如同幽靈的低語,令人背脊發涼。在這片沼澤中,似乎連大地都扭曲了自己的本質,散發出一種與自然純淨相悖的恐怖氛圍。
不過也就那回事,跟著達克烏斯進入的同伴大多都與他一同進入過裂隙,雖然裂隙內與現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但他們不感覺自己被一種無形的恐懼籠罩著,儘管這片詭異的沼澤中隱藏著無儘的危險和未知。
沼澤最中心的核心範圍是是陰影迷宮,一個由許多可轉換和移動的無實體霧牆組成的迷宮。這種霧是烏爾枯之風的一種顯現,能夠清晰感知到烏爾枯之風的施法者可以找到安全的路徑前往迷宮中,然而,這種感知也可能導致被引向危險,包括天坑、爆炸、窒息性氣體、有毒的黴菌或危險的生物。
對於那些無法清晰感知到烏爾枯之風存在的冒險者來說,進入迷宮就如同盲目地一頭撞入各種危險之中。霧牆的移動和變化使得迷宮的路徑變得複雜而具有欺騙性。探險者可能在一瞬間處於相對安全的通道,而在下一瞬間卻陷入了致命的陷阱。
好在跟隨達克烏斯一同進入的施法者中,德魯薩拉、科洛尼亞、阿拉塔爾、阿薩諾克和麗弗是都是高階陰影係法師,隊伍在很容易迷失在濃霧和泥沼的迷宮中能很容易的找到方向,也並沒有碰到除了撞見怪物以外的風險。
迷宮的中心是一座廣闊的土丘,宛如一個神秘的祭壇,充滿了神秘而古老的氛圍,上麵屹立著古老的歐甘石。立石的排列形成了一種神秘的幾何圖案,按照方位和結構,立石本該有六個,但其中一根傾倒的石柱似乎是時間的見證者,被部分埋沒。
這些石柱表麵光滑,底部覆蓋著一層漆黑的地衣。烏爾枯之風依附於每個立石之上,霧氣似乎正緩慢地從內部被吸收,然而就像水箱進出水的數學題一樣,歐甘石無法全部吸收全部的烏爾枯之風,讓其他的烏爾枯之風綿延開來,形成了周圍的景象。
隊伍來的時間剛剛好,正好是雙月的光芒籠罩立石之時,每根立石上都浮現出一些殘缺不全的字符。但過了一會後,達克烏斯發現隊伍來的時候又不剛剛好,在不同的時間,在不同的的光照下,立石上麵的字符顯示出了不同的含義,就像滾動屏一樣。
而且……有些關鍵的信息還不是蹲一晚就能看見的,似乎與月相的變化而展現不同的信息。月相就是月球靠反射陽光發亮,與太陽相對位置不同,會呈現出各種形狀,比如上弦月、下弦月和八月十五的滿月。隻有在特定的時刻,才能看到所有的字符。
“這是艾爾薩林語的古老形式?”
“尤克薩。”達克烏斯感歎著回應著阿薩諾克的疑問,見同伴們投來了疑惑的目光,他繼續解釋道,“尤克薩,一位代表著語言和言辭的古聖,史蘭魔祭司認為祂創造了語言並將其教給蜥蜴人及溫血創造物。”
“也就是說,我們的艾爾薩林語確實是從古聖的語言演化過來的?”
“是的,簡化版,並且在之後的演化中逐漸精靈化。”
阿薩諾克搖了搖頭,他在裂隙通道的時候就見過類似的文字,他問出來隻是想確定些什麼。他沒有質疑達克烏斯的話語,因為這些他能似懂非懂的文字已經印證了達克烏斯的話語。
這就像一位現代人看千年前的甲骨文一樣。
達克烏斯站在能看到所有立石的地方,跟著雙月的變化看著立石上的信息,他能感覺到莫爾斯裡布在乾擾著曼娜斯裡布,進而乾擾了立石,看了一會後,立石上閃爍的字符讓他有一種3d眩暈症的惡心感。但他還是捕捉到了一些有效的信息,比如寶藏、核心、節點和滿月等信息。
“我們來的時間不對。”過了好長一會後,在周圍轉了一圈的雷恩回來了,達克烏斯見雷恩無奈的搖頭後,他也遺憾的點了點頭說道。他能感覺到下方有石板的存在,在沒有隱秘通途的情況下,下方應該是一座古聖聖所。
“莉莉絲?莉莉絲!莉莉絲~”達克烏斯在腦海中喊了幾遍,也沒聽到回應,莫非是這裡的乾擾太強了?他要睡一覺通過夢境的方式與莉莉絲相會?問題是通過夢境屁用沒有啊,他要莉莉絲出現在現實,讓莉莉絲影響月相,進而讓他通過立石找到進入古聖聖所的方法,不過這似乎有些為難莉莉絲了?
達克烏斯腦袋有些疼,他現在有一種刻板印象,這個世界到處都是與古聖有關的地方,通過不同的方式隱匿著,散落著,這得找到什麼時候?他最初以為整個項目是古聖阿克斯爾貝林負責的,但他現在看到的讓他產生了懷疑,這座迷宮中的立石表現的方式和風格與他在勞倫洛倫看到的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巨龍之森項目的負責人不是古聖阿克斯爾貝林,而是古聖尤克薩?或是其他的古聖?
“你們試著聯係下月之女神?”達克烏斯說的同時把目光放在了麗弗的目光上,他現在能確定麗弗不是老奶奶的神選,既然不是,那就是與預言能力有關的荷斯或是莉莉絲了,但他認為是莉莉絲神選的概率很大。
“奧圖。”麗弗閉上了眼睛,把法杖拄在了土墩上,月光在打結的地幔上飛馳而過,進入石頭裡,像新的葉子一樣展開。做完這一切後,她伸出手喊道。
灰色貓頭鷹從立石上飛了下來,落在麗弗的肩膀上,轉動著頭,研究著法杖。
片刻後,麗弗的占卜結束了,塔洛斯在她倒在地上之前勉強抓住了她,她倒在塔洛斯的懷裡喘息著。接著她輕輕地從塔洛斯的懷抱中脫離出來,用法杖支撐著自己。
達克烏斯能感覺到麗弗比以往任何的時候更加疲憊,那頭銅色的頭發披散在麗弗蒼白且冷汗淋淋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疲倦和不安,他知道麗弗過去經曆了許多壓力和負擔還有那種使用占卜後所需要承擔的代價,此刻麗弗的疲勞更加顯而易見。
同時達克烏斯又有些無語,他讓麗弗試著聯係下莉莉絲,而不是讓麗弗進行占卜。身邊有個占卜師是不錯,但他不喜歡這種方式,這會給他的心裡留下思想鋼印,讓他變得畏畏縮縮,時間長了進而依賴占卜,作什麼之前總要占卜一下,那還玩個屁,那還斬個雞兒的命運。
“太強大了,強大到我隻能窺探到一絲縫隙。”靠在法杖上的麗弗擰開了水袋喝了一口水後說道,喘息了片刻後又接著說道,“不是現在,而是在不久的未來。”
“我勸你不要過度依賴這種能力。”達克烏斯清冷地說了一句,但他也就點到為止了,說是通過自己的力量,而非依賴外部的力量,來應對眼前的困境。問題是麗弗的占卜能力本身就是自己的,擺脫對占卜的過度依賴,勇敢地麵對未知的未來似乎成了一個悖論,因為哪怕不占卜,睡覺也能看到預兆。
“看來並不是所有的冒險都有收獲。”達克烏斯對這次冒險做了總結,這次冒險確實沒有實質性的收獲,但立石上的信息和麗弗的話語讓他確定了他的猜想,巨龍之森確實與他之前尋思的那樣,與勞倫洛倫、暗影森林和同屬的米登海姆是一個大號版的艾索洛倫了,通過地理位置判斷,他現在腳下的土地很可能就是巨龍之森關鍵的靈脈節點,在其他古聖造物沒有激活的情況下,這裡的魔法之風與米登海姆的聖火一樣不停的溢出。
或許等君臨奧蘇安,奧蘇安的政局穩定下來後,精靈重返埃爾辛·阿爾文的時候,達克烏斯還得來一次巨龍之森。就像麗弗說的那樣,在不久的將來,而不是現在。現在他也做不到重新激活巨龍之森的古聖造物,也做不到鎮壓巨龍之森的妖魔鬼怪,隻要奇公不在這個時間搞點事就好。
隊伍繼續出發,一路打打停停,與各路妖魔鬼怪戰鬥著,好在達克烏斯來的時候運氣好或是時間選的的好,沒有遇到那種超模的離譜戰獸群,米登領選帝侯鮑裡斯的一生之敵,還不是『獨眼』的卡紮克獨眼戰獸群更是無從蹤跡。
不久後,隊伍來到一條通向山腰的逼仄的小道,原本尋找露宿地方的卡利恩發現了小道儘頭的洞口屹立著一尊狼雕像和熊雕像,進入洞口後他發現了大量倚靠山壁建立的廢棄小屋,一些房間中用來睡覺的草席和實驗用的草藥可能是因為撤退匆忙的緣故遺留在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