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但對於達克烏斯來說說不上無聊,他的同伴們同樣不無聊,有的壓根就至今昏迷不醒全靠彆人照顧,比如貝洛達……有的昏昏欲睡,有的有氣無力,有的蔫頭巴腦,他給他同伴找了一些事做。
用馬雷基斯另一位副官依西爾的話說就是:在混沌之國的邊緣,有些東西最好被遺忘在那裡。達克烏斯深刻認同這句話,而且他之前去的地方可比混沌之國的邊緣還要恐怖。
塔洛斯的眷族在塔洛斯進入裂隙後就跟隨著馬拉努爾,隨著隊伍返回後,馬拉努爾給他們放了一個假,然後在霜降區參與挖掘的他們就來探望塔洛斯了。但達克烏斯沒讓他們近距離靠近,他們在金池外圍停留兩天後,就返回了霜降區繼續挖掘。
不過,達克烏斯把一同與馬拉努爾到來的瑪拉高斯和伊蘭雅留了下來,當然還有一直在沉睡的庫庫爾坎。他讓德魯薩拉和科洛尼亞繼續教授魔法知識,雖然他還不知道海格·葛雷夫又經曆了一輪洗牌,但在他看來這兩位的魔法水平還是要提升的,由於實力的差距,導致錯過了很多的機緣,這些機緣又間接導致這兩位的實力越拉越大。
與此同時,擅長當月老的達克烏斯又把塔洛斯的眷族中的施法者留在了金池,跟隨他身邊的高階施法者們學習魔法,當然,他順便還讓身為戰舞者的戴琳娜留下來,照顧塔洛斯的同時,順便照顧下克拉丁。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戴琳娜的到來對克拉丁來說是立竿見影的,藥到病除的,仿佛戴琳娜的到來一下就治好了克拉丁的靈魂創傷。
現在的克拉丁就像當時的阿裡斯一樣,還年輕性急的他,與達克烏斯同歲的他對戴琳娜展開了追求,通過告白和跳舞等方式追求戴琳娜。他被這個熱情美麗的姑娘迷得神魂顛倒,他的內心因為這段戀情感到幸福,開始憧憬起未來的生活,同時忘掉了那些令他覺得不安和憂慮的事情。
然而與阿什尼爾不同的是,戴琳娜表現的很熱情,熾熱的回應克拉丁的情感。達克烏斯能感覺到克拉丁被這位與之前一同戰鬥過的戴琳娜所釋放的情感是真實的,並不像阿什尼爾那種因為家族和父親等等因素表現出的虛假。
克拉丁和戴琳娜變成了金池的奈頭,成為了在金池修整的精靈們快樂源泉和轉移對象。之後嘛,他倆的戀情就有些變味了……杜魯奇們成為了克拉丁的狗頭軍師,各種層出不窮的拿手招式獻了出來,讓達克烏斯直呼好家夥。同樣,艾尼爾們也成為了戴琳娜的狗頭軍師,他倆的戀情似乎成為了杜魯奇與艾尼爾的交鋒前沿。但好在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變味。
然而,不止塔洛斯的眷族這一波艾尼爾,暴風區的艾尼爾也來了,而且是輪流來的,由於凱亞領主不在的緣故,那些城邦親族要負擔起政務。然後他們就在忙碌中一個接一個單蹦來的,春分時與達克烏斯一起跳過舞的暗影舞者也來了,代表著暴風區的洛依克戰舞的鄰邦進行慰問,然而來的鄰邦不止這一個,大大小小的鄰邦負責人都來了。
達克烏斯與這些鄰邦負責人展開了密切的交談,通常是他問,負責人們反饋。他問了很多問題,不過這些問題都社會性的,而不是鄰邦的專業性。他一直感覺艾尼爾的鄰邦更像是隔壁世界的道途,又有點像人類社會中的行會,不過還沒有進化到工會節點。
除了進行外交和尋找古聖遺跡,達克烏斯來到埃爾辛·阿爾文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考察,對人類、艾尼爾和阿斯萊的社會製度進行考察,鄰邦讓他不禁聯係到法團主義,在他看來精靈社會中的精英主義味太重了。研究之前精靈曆史的他發現,這些所謂的精英都存在著某種聯係,看似八竿子打不著,但就是能打著。讓曆史影響現在,並進一步影響未來。
這涉及到精靈社會的體製和合法性,從而影響軍事、經濟和社會的方方麵麵。達克烏斯始終認為君臨奧蘇安後的難度,遠遠要比君臨奧蘇安的難度要大。而且,在埃爾辛·阿爾文與來自奧蘇安芬努巴爾撞見是必然的,這也是他選擇這個時候來到埃爾辛·阿爾文的核心目的之一,在不玩武的情況下,就得玩文的。用嘴炮說服芬努巴爾,畢竟他也沒有什麼王霸之氣,能讓生死仇敵納頭便拜。
然而,有些事並不是達克烏斯能控製的,等鄰邦回去之後,他感覺自己也成了奈頭,奈頭樂的源泉。他感覺自己變成了猴,變成了動物園裡的動物,還是那種沒有門票的動物園。
隨著時間的發酵,達克烏斯和進入裂隙的同伴們成為了艾尼爾的英雄和傳說,他們在金池修養的消息陸續傳開後,那可謂是那家夥,那場麵,那是相當大呀!那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呀,差點都把他擠到桌子底下去了。
大大小小的艾尼爾團體都來了,有時候是組團來的,有時候是單蹦來的,有時候是夫妻攜手,有時候是父子或是母女。
雖然這種場麵是達克烏斯想要的,但不是這種的,這與他理想中的有些差距。這讓他不禁想到馬雷基斯之前與他說過的話,精靈是一種始終充滿好奇,對新鮮事物感興趣的生物,但這種所謂的感興趣並不是什麼科技的進步,而是能來帶來情感的事物,比如新鮮的食物、花哨的衣服或某某權貴的新鮮事。
舉個例子就是馬雷基斯又帶領軍隊消滅一夥野獸人,這個事物能讓精靈們談論一段時間,然後又被彆的事物吸引了,比如某某王子的八卦。然後,等他帶領軍隊消滅一夥綠皮後,精靈的話題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當時馬雷基斯談論到這的時候,話裡話外有一種當初在埃爾辛·阿爾文時候被言論裹挾的感覺。
單蹦的大部分都是些吟遊詩人,們給達克烏斯的感覺就像特麼狗仔隊一樣,總是想了解一些信息,離譜的是被達克烏斯拒絕後,這些吟遊詩人就在遠處停留了下來,像一群圍觀者,有時候還根據觀察到的在原有詩歌的基礎上進行改變,之後更是吟唱出來,隨著時間的疊加,慢慢的金池旁邊出現了一個吟遊詩人團裡。
而那些夫妻、父子或是母女之類的給達克烏斯的感覺更像是來旅遊的,他仿佛成了那些父輩教育子嗣的範本和典範,成了所謂的彆人家孩子。沉寂的金池隨著這些艾尼爾的到來仿佛成為了一個熱門景點,這些艾尼爾也不靠近,就是遠遠的看著,並指指點點。仿佛他在那研究什麼的時候變成了偉大的學者,練習射箭的時候變成了偉大的射手。再加上吟遊詩人的助興,金池一下子變成了無a級景區。
一開始,達克烏斯還很高興,因為這種效果是他想要的,這說明他在艾尼爾社會中有崇高的聲望,這種聲望與他此前進行外交時候所展現的完全不同的。同時也搞的他不厭其煩,他隨隨便便射個箭都能引來艾尼爾們的歡呼,然後他就能聽到議論聲,似乎他的箭不是射在箭靶上,而是把太陽射下來了。
達克烏斯的影響力一直在持續著,並且隨著時間的發酵和某些存在的到來更加……在艾尼爾們的驚呼下,生活在勞倫洛倫的森林龍巴吉爾又來了。
“你不睡覺的嗎?”達克烏斯看著趴在他不遠處的巴吉爾饒有興致地問道。
“唔……這段時間,吾進入了一種全新階段。”
“就是亢奮的睡不著?”
“請把亢奮去掉,就是單純的睡不著,你的來到打亂了我的平靜生活。”
達克烏斯看了一眼正在胡扯的巴吉爾後嫌棄地搖了搖頭。
“話說,你和埃爾辛·阿爾文的龍很熟悉嗎?”
沒話找話的達克烏斯隨意問道,但這次巴吉爾沒有回答他,而是一直緊盯著他看了起來,他的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他不理解巴吉爾的那種怪異的眼神。
“小家夥……你殺了吾的同類?就在不久前?”過了許久,巴吉爾緩緩問道,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警惕和不安。
“是的,確實殺了一隻龍,它在死前還感謝我來著。”
“哦?等等……它?”巴吉爾敏銳地捕捉到了達克烏斯所用的詞彙。
“是的,它……在我看來這用這個詞描述再恰當不過了。”達克烏斯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隨後他開始向巴吉爾講述在湖邊和宮殿發生的事情,包括那隻巨龍的樣貌,那隻巨龍是怎麼被他殺死的。
“終於……我解脫了……?”巴吉爾反複的品鑒著達克烏斯描述中,那隻巨龍最後對達克烏斯說過的話。又過了許久,他再次說道,“小家夥,謝謝你,通過你的描述吾能感受到它遭受的痛苦,你用它來形容,很……恰當。”
“話說,你是怎麼感覺到我之前殺過你同類的?”達克烏斯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通過你的靈魂!吾能感覺到你靈魂上的標記,很特殊,特殊到讓我不得不注意!”
達克烏斯點了點頭,他似乎理解巴吉爾所說的標記了,就像處於和平社會中的人看見殺過人的時候那樣,有一種所謂的氣場,就像一個殺過人的老兵和剛入伍的老兵站在一起的時候,在專業人士的眼中有著明顯的區彆。不過,他不太關心這個問題,殺都殺了,還能怎麼樣?我尋思那隻龍沒死,我尋思我能把那隻龍複活?
“這對我有什麼影響嗎?”達克烏斯又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也是他所關心的問題,畢竟他有一步棋還沒走呢。除了進行外交、尋找古聖遺跡和與芬努巴爾對話,他來埃爾辛·阿爾文還準備找找巨龍。
“很難說,小家夥,吾知道你在想什麼。吾隻能告訴你這很難,並不是所有巨龍,都像吾這麼好打交道。”
“直接說你需要什麼?”
“吾……”
“似乎你不需要什麼,反正我是想不到。”還沒等巴吉爾說完,達克烏斯就搶先說道。在他看來生活在勞倫洛倫的森林龍似乎沒什麼需求,餓了會自己找吃的,困了就在巢穴裡睡覺,這些森林龍沒有什麼義務,做事全憑喜好。就像南邊的雙胞胎一樣,那隻森林龍選擇與雙胞胎在一起全憑喜好,直白來說就是看對眼了。讓巴吉爾去塔爾·利塔內爾龍之塔生活,讓艾尼爾們照顧起居?還是跟他回到天寒地凍的納迦羅斯與那些黑龍展開友好交流?
“你說的對,吾確實沒有需求,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但……”巴吉爾說到最後,看了一眼站在遠處森林後麵去怯頭怯腦的艾尼爾後拉長了語調。
然而,達克烏斯對巴吉爾的賣弄並不感興趣,他又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起來,通過過去和現在對未來展開研究。
“你不應該表現出這個樣子。”僵持了大約近一個小時的功夫,最終還是巴吉爾妥協了,他歎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
“可能是觀念的不同,在我看來要守護這個世界,需要的是錢和糧,完善的製度和合理政策會把錢糧變出來,有了錢糧就會有軍隊,有了軍隊這個世界就會有保障,更多的節點就會得到守護,這是基石!巨龍在我看來隻是錦上……添花?起碼現在是這樣的,畢竟我們都要承認,屬於巨龍的時代早已過去了。以往的種種實例證實巨龍並不是無敵的,我們稱為複仇之戰的戰爭,你雖然參與了,但並沒有直接參與,不過你應該能感受到。”
“那屬於巨龍的時候還會來臨嗎?”又是很久的沉默,巴吉爾看著翹著二郎腿寫寫畫畫的達克烏斯感歎道。
“會的,但要看具體怎麼操作。”正在寫畫的達克烏斯頭都沒抬直接說道。
“吾能感覺到,這片森林的腐蝕減弱了,從你再次出現金池後。”
“不用謝,這是我身為古聖使者應該做的。”
“古聖……”達克烏斯的話語又把巴吉爾乾沉默了,但他沒有被達克烏斯的話語和態度所激怒,就像他見到達克烏斯不久後,達克烏斯給他講關於黑龍的故事一樣。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能感受到達克烏斯身上的種種品質,這些品質忍不住讓他為之著迷,這也是為什麼他和達克烏斯總能嗆嗆起來,但又忍不住還是想做些什麼或是說些什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