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相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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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子萱在賀毅的投喂下,漸漸清醒過來。

這過程,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賀毅將粥喂完之後,將人放在床邊坐好,在瓷盆裡麵倒了熱水,把帕子搓乾淨給左子萱擦臉,擦手。

“護膚品拿出來,我給你抹。”

左子萱抿了抿小嘴,從空間裡麵拿出自己調配的護膚品放在手心。

賀毅學著她平時的樣子,小心翼翼的給她塗抹護膚品。

抹完麵霜,賀毅將護膚品放在床頭的小櫃子上,彎腰將人抱起來放在條凳上,拿起梳子給她梳頭。

“賀毅,我……”

“不想連累我,是不是?”左子萱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賀毅打斷。

賀毅停下手裡梳頭的動作,“你不願意連累我,就願意連累徐清風?”

左子萱不講話。

“左子萱,徐清風是你的學生,而我是你男人。

就因為你跟徐清風來自同一個時空,所以你就更加信任他?

而我這個你的枕邊人,你想要就要,不想要隨時都可以丟棄?”

“賀毅,我不知道我的眼睛還能不能痊愈,我隻是想讓你能儘快組建新的家庭,投入新的生活……”

“左子萱,你都是為了我好是嗎?

但你問過我的意見沒有?

問過我除了你以外,還願不願意接受其他女人?”

賀毅情緒有些激動的質問道。

“我……”

左子萱有些語塞,的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做的安排。

她的確是隻想著為了賀毅好,而沒有考慮賀毅是不是願意接受。

賀毅放下梳子,繞到她的麵前蹲下,伸手握住她的手。

“左子萱,那麼長時間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

你就是我的命呐……

沒有你,讓我要怎麼活下去?

彆說是眼瞎了,就是缺胳膊斷腿,沒了這張臉,我也非你不可。”

左子萱眼淚吧嗒吧嗒的順著眼角往下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22世紀的男人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們的婚姻觀是怎樣的。

但請你不要用測量他們的尺度,來度量我好嗎?”

“媳婦兒,你知道嗎?你對我真的好狠心……”

賀毅一把抱住左子萱,將頭埋在他的懷裡痛哭。

“教授,這糖被……”

倆人正抱頭痛哭,徐清風抱著個鐵罐子,站在門口一把將門推開。

“我我我……,我打擾到你們了?”

“知道還不消失?”賀毅咬牙切齒的道。

“哦,那我消失……”

“清風,進來吧。”左子萱抹了一把眼淚,招呼道。

徐清風看了看黑臉的賀毅,猶豫了一下,還是抱著鐵罐子進屋坐在左子萱對麵。

賀毅起身擰了帕子給左子萱擦了臉,自己也隨便抹了一把。正準備坐下,左子萱腦袋都不帶轉動的道:

“賀毅,你有事兒的話,就去忙好了。

清風在這裡,我不會有事兒的。”

賀毅一屁股坐在她旁邊,伸手一把將人摟進懷裡,語氣不好的道:

“我是你男人,你們之間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想方設法的把我支開,難不成又要密謀怎麼離開我?”

徐清風扯了扯嘴角,誰敢呀?他可不想斷手斷腳的。

左子萱心裡也是萬般的無奈,自己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

“你不是正在執行任務嗎?大家都在忙,你總不能一直那麼守著我吧?

到時候有心人又要在背後指指點點的了。”

賀毅將手放到她的腰上,將人往身邊緊了緊,“我請了假,不用擔心。爸和大伯都在這邊坐鎮,沒人會亂說什麼的。

而且,你現在情況特殊,需要人照顧,大家也都理解的。”

左子萱聽他那麼說,也沒再多說什麼。

她雖然不知道徐清風坐在什麼方向,但還是目視前方的道:

“清風,為了我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啊……

你被賀毅打了一拳,好些了嗎?”

徐清風看了眼賀毅,撅著嘴有些委屈的道:“好多了,但師丈當時打得可狠了,腸子都差點兒給我打斷掉了。

下次,不跟你跑了,再跑他還要打斷我的腿……”

賀毅眯著眼睛看向坐在對麵的徐清風,好小子,居然告狀!

左子萱從空間裡麵拿了一瓶藥出來放在手心。

“這個是我出發前新研製的口服跌打藥,試試看效果怎麼樣。”

徐清風點點頭,伸手接過藥瓶,“謝謝教授。”

左子萱又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徐清風,“這個悄悄的拿著玩,不能讓彆人看到。”

徐清風一臉好奇的接過來,“什麼東西呀,那麼重?”

打開盒子,隻看了一眼,趕緊把盒子蓋上,倒吸一口涼氣,跟做賊似的到處張望。

接著小聲的道:“教授,你哪裡去搞的那麼多黃金珠寶?你該不會背著我去盜墓了吧?”

“倒也沒有盜墓,不過也差不多吧,一筆意外之財。

這東西現在可見不得人啊,你懂的。”

徐清風想了想,將盒子推給左子萱,“我不喜歡這玩意兒……

再說了,我是男生,怎麼會玩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你自己收著吧,將來防身用。”

左子萱和賀毅都聽出了徐清風的意思。

左子萱心裡倒是感動得很。

但賀毅卻是語氣不好的一把將盒子,推到他的麵前道:

“讓你收著,你就收著。

你不喜歡,你家裡的母親和姐姐們喜歡。

聽說你這次失蹤,你媽嚇得昏死了好幾回。

你那些個姐姐們眼睛都差點兒哭瞎了,你那些姐夫們,找了你好幾天,昨天才從悅虎鎮回去。

就是你那財迷爹,聽說急得都進了兩三回醫院。

還有,我跟你教授之間,隻有她不要我,我永遠都不可能不要她。

你所想的那些事情,永遠都不可能發生。”

徐清風聽到賀毅的話,想到徐天洋今天見到他,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也沒有說家中發生的事情,隻是笑嘻嘻的哄著自己。

突然眼眶就有些泛紅了。

他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的親情,在相隔了幾百年前的另一個時空得到了,他這輩子真的已經很滿足了。

即便是永遠都回不去,他也心甘情願的待在這裡,給這身體原主的父母養老送終。

“清風,你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哦,我把糖盒子給你拿過來,糖都被大家給吃完了。”

“吃完了就吃完了吧,那糖我還有很多。”

“糖罐子裡麵放著一串手鏈,看著不怎麼值錢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糖灑在地上的時候,我無意間撿進去的,還是原本就是你的。”

左子萱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掏糖罐的時候將什麼東西給帶出來了。

她伸出手,“給我摸摸……”

徐清風將手鏈放在左子萱的手上。

左子萱雙手盤摸手鏈,感覺有點兒熟悉。

“這手鏈是什麼材質做的?”

“看著有些像五顏六色的鵝卵石穿成的,中間用銀色的珠子隔開……”

“繩結的位置,有兩個圓柱雕花吊墜,對吧?”徐清風還沒有說完,左子萱就接著道。

“對對對……”

左子萱捏著手鏈想了想道:“我想,我們去北邊找我父母之前,要去一趟相州潭市戈革村,找一個叫秦風的人。”

“去那裡做什麼?”徐清風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串手鏈,是秦姨臨死前在西坨山的小木屋你給我的。

這是她出生時,父母給她做的護身符。

那時,她給我說,要是有一天,在我身上遇到我自己無法治愈的疾病,讓我拿著這個手串,去相州潭市戈革村找她阿姐秦風。

她阿姐看到這條手鏈,知道我是她的朋友,就會幫助我。

當時我並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她送我的一個小禮物,就隨意的丟進了空間裡麵。

現在看來,是不是秦姨預料到我會有這一天,才把這東西拿給我的?”

坐在邊上一直沒有吭聲的賀毅,這時出聲道:

“我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你出事的十來天前,海川給老三說,他心裡慌亂得很,總覺得我們倆要出事。

老三第二天帶著他給我們打電話,聽到我們都好好的,就沒把這事兒放心上,也沒給我們講海川預感的事兒。

結果沒多久,你就出事了。”

“不管秦風能不能治我這個病,我覺得我們都應該要走一趟相州。

秦姨死於非命,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要知會她的家人一聲。”

左子萱歎了口氣,一臉憂傷的道。

徐清風把小盒子裡麵的首飾拿出來套在手上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呀?”

“這兩就走吧,要是秦風那邊沒辦法治,我們好抓緊時間到我父母那邊去。”

“就我們兩個人去嗎?”

“就我們……”

“咳……”左子萱還沒有說完,賀毅就在邊上輕咳了一聲,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她腰上的小軟肉。

“我們仨,三個人去。”左子萱趕緊改口。

賀毅這才滿意的咧著嘴笑。

“不過,賀毅,你能走嗎?”

“我為什麼不能走?我的病假還沒有休滿,還有兩個月。

要是你這眼睛治不好,我就準備退伍回家照顧你,不然我外出執行任務時也不安心,容易出事兒。”

左子萱這心中陣陣暖流淌過,這男人真的是好得,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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