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都苦笑了起來,但還得要麵對現實。陳局苦笑之後,又是愁眉苦臉地道:“黃副省長還在等我回話,陳廳,我該怎麼辦?”陳廳不急不躁,反而坐了下來,道:“從現在開始,咱們兩個什麼也不做,就在這裡坐等周成功的審訊結果。”“啊?黃副省長那裡怎麼交代?”“不用管,李廳會處理的。”陳局很是不解地道:“李廳?難道李廳會親自和黃副省長說的?”陳廳笑道:“這是肯定的。黃副省長給我打電話之前,肯定先給李廳打了。給我打了之後,又給你打的。李廳接到電話後,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去的。李廳去了就會有辦法去和黃副省長解釋了。咱們能做的,就是儘量少說話少摻和,等待李廳的吩咐。”聽陳廳這麼說,陳局心裡稍微踏實了點,但他還是不放心地問道:“李廳和你說他去醫院了?”陳廳淡定地道:“沒有。”“啊?沒有?李廳沒和你說,你怎麼知道的?”“陳局啊,就憑李廳的處事能力,他肯定會這麼做的。不然,怎麼他是廳長,我們都不是呢?”聽陳廳這麼說,陳局又禁不住苦笑了起來。對李廳的處事能力,陳局也是非常清楚的,他和陳廳都是對李廳佩服的五體投地。全省公安係統如果出現了什麼棘手的問題,幾乎都是李廳去解決的,彆人還真沒有這個本事。就在這個時候,陳廳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李廳打過來的。陳廳沒有避開陳局,而是當著陳局的麵,按下了接聽鍵。“佐軍,現在什麼情況?”陳廳立即將目前的進展情況向李廳作了詳細的彙報。聽完了陳廳的彙報,李廳道:“我快到醫院了,先這樣吧。”“是,李廳!”掛斷電話後,陳廳道:“我猜的沒錯吧,李廳果真去醫院了。所以我們就安心在這裡等待審訊結果,不要著急。”陳局這才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這個時候,李廳已經趕到了醫院。但李廳卻發現,胡廳也匆匆來了。看到胡廳來了,李廳眉頭一皺。胡廳就是個禍害渣子,隻要他在哪裡出現,哪裡就不得安寧。李廳快步來到了黃連升麵前。黃連升看到李廳,就滿臉怒容地要對李廳發脾氣。但李廳低聲道:“黃副省長,我有重要的情況要向您彙報。”黃連升沒好氣地道:“情況非常重要,咱們借一步說話吧。”黃連升重重地歎了口氣,和李廳走出去了一大段距離。胡廳這人很不地道,他竟然跟著過來了。李廳衝他很不客氣地道:“我向黃副省長彙報重要的事,你跟著過來乾嘛?”胡廳被李廳懟的臉色一紅,忙轉身走開了。李廳氣得心中對著胡廳罵了一句:不識時務的東西。黃連升沒好氣地道:“說吧,到底是什麼重要的情況?”李廳斟酌道道:“黃副省長,我剛調查清楚,開槍打傷你兒子的人是李初年。”黃連升大吃一驚,他整個下巴都幾乎要驚掉了,道:“啥?是李初年?”“是的,我這是剛調查清楚。”“你說的是蒼雲縣的李初年?”“對,是的。”黃連升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他的嘴唇也瞬間變青了,這是極度生氣之下造成的。在這種情況下,黃連升不說話,李廳也不能隨便說話。李廳就是要把黃連升的怒火都激起來後,再把這起案子的起因告訴他。到那時候,黃連升就該掂量掂量了。過了好大一會兒,黃連升渾身發抖,聲音發顫地道:“李初年竟然有槍?他怎麼會有槍?”李廳這個時候才不慌不忙地道:“李初年目前是蒼雲縣的副縣長兼任蒼雲縣公安局的局長,他身上是帶有配槍的。”黃連升渾身發抖,聲音發顫是被氣的,他惱怒地道:“李初年為啥要開槍打我兒子?他身為公安局長,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李廳就等他這麼問呢,道:“據我初步了解,這起案子的起因是因為蒼雲縣的縣委書記童肖媛。”黃連升又是大吃一驚,忙道:“啥?是因為童肖媛?”“是的,李初年本來是被我們省廳警務督察總隊的人給帶到省廳接受調查了,這您也清楚這件事。經過我們的詳細調查,李初年的確沒有包庇窩藏陳小寶,我們也就把李初年給無罪釋放了。他從省廳離開的時候,是童肖媛親自來接的他。結果他們從省廳離開後不久,就出了這個案子。”黃連升惱怒地道:“你囉嗦這麼多乾什麼?你說這個案子是因為童肖媛引起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廳必須要把將無罪釋放李初年的事,當麵告訴他,不然,他可能又會拿這個說事。“我也不太清楚,是因為什麼童肖媛和李初年從省廳離開後,童肖媛和敬尊在一個茶樓見麵了。他們在茶樓喝茶,結果童肖媛卻突然頭暈目眩渾身無力,好像童肖媛喝的茶杯裡被放進去了什麼藥物,才導致童肖媛這樣的。”聽到這裡,黃連升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他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貨色,他自己是非常清楚的。童肖媛和自己的兒子在茶樓喝茶,童肖媛卻突然頭暈目眩渾身無力,這顯然是被人給下藥了。而下藥的那個人不用問,肯定是自己的兒子。這就是導致黃連升從憤怒表情轉變為複雜表情的原因。李廳雖然說的很是委婉,但意思卻表達的很是清楚。李廳抓住機會,不等黃連升再開口問下去,接著又道:“李初年是後來去的那個茶樓。和李初年一起去的,還有童肖媛的秘書和司機。當李初年他們到達門口的時候,被門口站著的四個彪形大漢給攔住了,雙方爆發了衝突,李初年他們被四個彪形大漢給打了一頓,李初年這個時候掏出了槍,先是鳴槍示警,最後就開了槍,將那四個彪形大漢的腿給打傷了。事後才得知,這四個彪形大漢就是敬尊的手下。”黃連升臉上的表情又從複雜變成了憤怒。李廳道:“當李初年衝進單間的時候,卻發現單間裡沒人。原來頭暈目眩渾身無力的童肖媛,被敬尊給抱進了裡間。”聽到這裡,黃連升已經基本上知道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