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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神意生死符(4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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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認外孫女,不認女兒?”聽得此言,無崖子不由得一怔,有些想要開口反駁,但心知趙青對李青蘿的了解勝過自己,緩緩點了點頭。

對於無崖子來說,三十年來未見的女兒,如今卻“認賊作父”,著實令他陌生不已。

有著李秋水、丁春秋的例子在,對於尚未證明自己品行的親人,他也不由得多了幾分警惕之心,有些疏離之感。

趙青想了想,道:“不如,裝作傷勢嚴重、不敵丁春秋的模樣前去拜訪,看看她會怎樣對待你這個父親,乃至於是否會將你的消息主動泄露給丁春秋。”

“如果李青蘿處事間顯露出的品行,低於一定的標準,我們就將她的女兒王語嫣悄悄接走,以擺脫她不良的影響。”

無崖子沉吟半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個方案。

“倘若師妹做出了背叛師父的惡行,在處死了丁春秋這個叛徒之後,也得對她施以適宜的懲罰。”蘇星河瞥了一眼邊上的包不同,出聲補充道。

這一行三人,言語間完全沒把丁春秋放在心上,似乎真的頗有對付星宿老怪的把握?包不同心中暗暗思索,想著應該如何應對這次事件。

慕容老爺生前,對修有“化功**”的丁春秋也頗為忌憚,曾經說過,他靠著“鬥轉星移”的能力,擊敗丁春秋並不為難,多半也就三四十招的工夫。

但要避過對方的每一招毒功,而不被毒質傷到半點經脈,毫無代價地拿下丁春秋,難度就要高得多了,至少也得要數百招開外。

而如果功力不足,以慕容複這般,習武時間尚不及丁春秋三分之一,大概率並不是他的對手。

慕容老爺曾經有言,如果他有一天不在了,慕容複在三十五歲之前,最好不要與星宿派正麵交惡,不然交戰起來,就算打贏了,也是一場慘勝。

這個“聰辯先生”功力深厚,掌力似乎還要在公子爺之上,恐怕鄧大哥、公冶二哥、自己、風四弟聯手,也不一定能敵得他過。

再加上他疑似駐顏有術、武功更勝的師父,有把握對上丁春秋這個老怪,也確實合情合理。

王夫人李青蘿,對姑蘇慕容氏的複國事業,一直以來不怎麼看得起,對於慕容老夫人傳開她一家醜聞的事情,更是恨之入骨,老是阻止王姑娘跟公子爺的交往。

若是扳倒了王夫人在曼陀山莊的勢力,轉而以王姑娘作為主導,那自然是一件大大利好的事情。

畢竟,王姑娘對公子爺鐘情多年,青梅竹馬,一往情深。

這個不知名的門派,真能鬥倒丁春秋的話,與之結交,也算是為複興大燕的事業添了一大強援。

包不同雖嘴賤,卻並非無腦之人,做事也知道以大局為重。

想到這裡,他拱了拱手,決定暫時鬆一下口,道:“非也,非也!這位趙姑娘所說要讓這位老先生認下他的外孫女王姑娘,雖然很是有理,但還是想差了一些。”

“想差在了哪裡?”蘇星河冷冷開口道,在他看來,趙青是師門的大恩人,可不容得彆人貶低。

包不同雙眼一翻,道:“雖然我也不喜王夫人的行徑,但王姑娘究竟是她的女兒。你們想讓她擺脫王夫人不好的影響,也得考慮一下她自身的意見,不該使用暴力的手段。”

“據我所知,王姑娘平生有一個最大的心願,若是你們從這方麵著手,多半可以在不引起衝突的情況下,就讓她離開曼陀山莊,接受你們一行人的身份。”

“哦?是什麼方麵?你倒是說說看?”蘇星河側眼打量著包不同,對於這個武功隻有二流,卻很會挑釁他人的姑蘇慕容氏家臣,他很是看不慣。

包不同笑著道:“我所說的,自然是感情的方麵了。王姑娘跟我家公子爺是中表之親,自幼兒青梅竹馬,兩相愛悅,隻是王夫人跟我家老夫人素有矛盾,故意橫加阻撓。”

“你們一行人,若是在王姑娘追求感情的道路上,幫忙挪開了這一大阻礙,她自然會萬分感激,真心認下自己的外公。”

“嗬嗬,你家慕容公子親自出麵,難道還辦不成這件小事嗎?所謂的兩相愛悅,不會是一方的單相思吧!”蘇星河冷哼數聲,開口道。

包不同之前曾自吹慕容複可以輕易辦到逍遙派辦不到的事,令他對這個素未逢麵的公子哥,產生了幾分抵觸之感,此刻找準時機,原話返還。

“公子爺的本領,自然是足以做到此事的,隻不過看在王夫人作為長輩的身份上,不想給他交惡罷了。”

包不同仔細地瞧了其貌不揚的蘇星河,拍了拍手,道:“我家公子年少英俊,武功高強,名滿天下,江湖上眾所敬畏,王姑娘為之傾慕,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反觀老兄你的人品,嘿嘿,離英俊瀟灑著實是差上了一段距離,又怎麼能夠捉摸透姑娘們的心思?”

聽到對方貶低自己相貌的話,蘇星河倒是並不著惱,對於他來說,自己受了什麼委屈並不重要,關鍵的是無崖子如何如何。

他微微一笑,問道:“素來聽聞慕容公子相貌瀟灑英俊,文武雙全,卻一直未嘗得逢一見。不知他近日可在府上,也好讓老朽見識一番。”

逍遙派向來極重視傳人的相貌,可以說人均顏控。在蘇星河看來,若是慕容複當真是個上佳人才,把師父的外孫女嫁給了他,也不算受了委屈。

包不同卻以為對方是想要與慕容複邀戰,心中不滿道,我家公子若與你個老頭子切磋比試,勝了固然沒什麼收獲,若是意外落敗,實在大大的吃虧。

既然已產生了矛盾,他便決定一改之前“良好”的態度,搖了搖頭,回道:

“老兄想見識見識我家公子人品的話,大概要等上十五二十天的工夫了。就在兩日之前,他與鄧大哥出發前往洛陽,想去會會丐幫中的好手。”

“慕容公子敢於與天下第一大幫的好手對上,無論武功如何,單就膽識而言,確實算得上出類拔萃。”蘇星河點了點頭,回道。

“非也,非也!”包不同搖了搖頭,道:“某些敢於與丐幫對上之人,說不定是出於魯莽無知,與我家公子的知己知彼、充滿信心,實在大不相同,絕不可混為一談。”

蘇星河眉頭一皺,剛想與對方辯上一場,卻聽到趙青澹澹開口:“這個包不同的話,你把他當成空氣就好了。”

包不同搖頭道:“非也,非也!這位趙姑娘嘴上說著要把我當成空氣,實則在邊上句句聽在心中,不然為會要對蘇老兄說這種話。”

“更何況,我所說的內容,乃是我家公子爺超乎眾人的優點所在,趙青姑娘不肯讓我繼續說下去,莫非是心中自愧不如,怕蓋住了你的風頭嗎?”

蘇星河不理會包不同的叫嚷,向趙青點了點頭,道:“趙姑娘、師父,我們何時出發,前往曼陀山莊?”

就在他與包不同交談的時候,趙青跟阿碧、阿朱談了一會天,決定仍由阿碧來帶路。

“非也,非也!”正當趙青要開口回答的時候,欠扁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蘇星河不禁轉頭向包不同直直瞪去,隻見對方搖了搖頭,開口道:

“這位蘇老兄,你言語中把師父放在後頭,若是按地位排行,卻是有些不怎麼尊師重道了;若是按年齡排行,則是將趙青姑娘排得太老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說合適。”

“你自稱‘聰辯先生’,‘辯’字如何,我倒是沒怎麼見識到,也不知道是否名副其實;但這裡頭的‘聰’,卻實在是要改上一改了。”

阿碧、阿朱兩人在邊上聽著,想要開口勸說,卻心知包三爺的脾氣一旦起來了,就算是公子親自下達命令,也得要一段時間才能平息,不禁心生擔憂,覺得雙方也許會發生衝突。

聽著包不同的臭嘴響個不停,蘇星河不想繼續忍耐下去,向著趙青望去,想從她這邊得到相關的指示。

“包不同先生,你先向我們道上一次歉,再好好閉上你的嘴巴。”趙青冷冷地瞥了包不同一眼,警告道:“不然的話,接下來將有你難以承受的事情發生。”

包不同心中暗暗思索,觀這蘇星河的言行,他們這三個人,竟然以這個年齡最小的姑娘為首,總不至於說,這個年方十四五歲、尚不及阿朱、阿碧大小的趙青,竟然也是一位江湖第一流的高手?

據說,“聰辯先生”蘇星河這三十年來,一直待在擂鼓山,足不出戶。

從目前得知的消息來判斷,原先他多半是沒有對抗丁春秋的能力的,也許,他們之所以敢於上門找丁春秋的麻煩,正是與這個趙青有關?

“包不同與眾不同,並不怕你!”儘管懷疑趙青有著高超的身手,包不同卻依舊搖了搖頭,笑道:“我生平決不認錯,就算明知錯了,一張嘴也要死撐到底。”

“還在繼續頂嘴?”蘇星河口中冷哼一聲,手掌緩緩推出,要將掌力壓在包不同身上,逼他服軟認輸,不再繼續找事。

雖身處蘇星河的掌力籠罩範圍之內,但包不同一旦激發了執拗的脾氣,早將生死置於度外,大聲叫道:“無論你們使出什麼手段,我包不同都在此接下來了,絕不會有半句服軟求饒的話傳出。”

趙青向前邁出一步,與一臉堅毅之色的包不同對視在了一塊,澹澹開口道:“哦?你真的確定嗎?”

忽然間,包不同心頭一震,莫名感到趙青雖近在遲尺,事實上離開他卻有十萬八千裡之遙,那純粹是一種主觀上的感覺,可是又如此地真實,仿佛一位雲間仙子般可遠觀而不可近觸,縹緲超然。

在當日體會到逍遙子的精神手段後,趙青參考他留下的話語,悟出了一些涉及周身小天地效果的能力。

“窮神以知化,陽往則陰來”,在精神上試著模擬出“至陰無極”擴展空間、包容一切的能力,應當能夠提升對這個境界的領悟。

下一瞬,在包不同的眼中,這個仿佛無比遼闊的空間視感,倏然發生了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變化,將他完全籠罩在了裡麵,與外界形成了萬水千山一般的遙遠間隔。

在這個寬廣空曠到了極致的世界內,他的思維意念似乎被無限地拉長了,變得敏感了千倍百倍,生出了一種足以吞噬一切的孤寂之感。

更加讓人難得忍受的是,不知為何,包不同覺得自己的意識,總是斷斷續續的,甚至無法思考完一個完整的問題。

忽然間,他的心中又猛然一震,隻覺這片遼闊的空間,瞬間被無數密密麻麻、卻又清晰可辨的熟悉聲音給填滿了。

“非也,非也”的四字短句,短短時間內,就不知道重複了幾千幾萬遍,塞滿了包不同的腦袋,讓他有一種發瘋發狂的感覺,並對“非也非也”這句話,生出了銘刻在潛意識深處的抵觸感。

而在外界看來,包不同隻是神情恍忽,陷入了呆愣的狀態,根本無法察覺到,他精神上所受的巨大折磨。

關於這個手段,趙青將其稱之為“精神上的生死符”,或“神意生死符”,靈感來自於生死符、傳音搜魂**,與逍遙子留下精神烙印的手段,以及她先前練出的“陰陽切割”劍意。

正如天山六陽掌衍化出的生死符一般,她對分化陰陽屬性後的劍意施以精細的控製,雖隻陰陽二麵,但先後之序既異,多寡之數又複不同,隨心所欲,變化萬千。

與真氣使出的生死符相比,“神意生死符”並不對人的身體產生影響,主攻精神與意念,在施加痛苦的極限上,遠遠勝出,威力更甚數籌。

此時施加在包不同身上,由於隻是小懲大戒,所用的威力,連半成都沒有,但已令他萬萬無法承受。

包不同在清醒過來後,“非也非也”的噪音,並不會完全消失,而是時不時地出現,持續一年時間,方才會徹底停止。

“我服了!我包不同服了!把聲音停下來好嗎?求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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