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師,怎麼不可呢?”
“還是李妃先說吧”高拱看到隆慶帝先問自己,很自然地把話題拋給了李妃。
其實很正常,高拱幾乎在腦子裡回味兩三下就明白了徐階的邏輯。無非就是想讓朝廷失去官心。人為製造對立。伏闕的大多都是昔年敢於直言怒斥嚴黨而被罷黜近來才被徐階起複的官員及其親友同年。
這些人毋庸置疑就是當前朝廷的官場良心代表。
如果這些人對皇帝或者說自己有了戒心或者抵觸情緒,那後續的改革怎麼用人呢?總不能像王安石一樣用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牆頭草吧?用錯了人,任何宏偉的改革藍圖都隻有失敗一個結局。
但高拱轉念又一想,不是還有新學嗎?自己完全可以鳩占鵲巢,提拔新學弟子來乾活兒,反正高翰文又不在中樞,而且還是他自己不來的。
想到這裡,高拱也就不慌了,打算如果皇帝最後堅持藥打板子,那也就是打吧。
“皇上,朝廷不能再讓忠直之士寒心了。這天下的事還是得讓他們去乾。何不乾脆就明確個稱祖的標準來呢?免得落人口實。父皇的開疆拓土的功業是實打實的,何懼旁人評說。隻要能把願意講道理的勸退,其餘人再清場不遲。誰也說不得我們皇家的不是。”
李妃皺著眉頭,暫時也沒想到好辦法,隻能分化瓦解了。至於標準之說,完全是近來看話本的影響了。什麼幾分喜歡,幾分心動的。話本裡雖然淺白,少了韻味,但確實更通俗易懂。
“高老師呢?”隆慶帝又轉頭問高拱。
“李妃之言,公允執中。先皇開疆拓土、安撫萬民,遠柔萬邦,確實是實打實的。朝廷把這些講出去,任何還講道理的都不得置喙。但另一個,徐閣老前麵一年起複了太多人,這些人就算忠良,但現在怕也得賣著徐家的人情。有些隻認人情不認朝廷的,自然也該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