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明的問話,立刻就讓孫員外成了焦點。看到旁邊明明剛剛跟自己一起嘀咕的練員外禁閉牙關閉口不言。
沒奈何,丟臉就丟臉吧。
“剛剛我跟練員外在討論,杭州的土地降價,是不是暫時的,現在是不是撿漏的機會。”
雖然練老頭想靠裝木頭人蒙混過關,但孫員外還是一開口就把他拉下水了。要丟臉也不能自己一個人丟臉啊。
“很好的想法,真的,沒必要什麼害羞的。你們應該是外地的客商吧,能想到這一點,非常了不起。這要不是在杭州,地價恐怕確實該觸底反彈了。”
曾永明雖然是想拿彆人當墊腳石,但生意場上的事,踩人也得把人踩舒服了不是。
“但,你們外地客商可能還是缺少對杭州農田的深入了解。你問問周圍本地人,還有誰願意去買田,就算有回調,買田置地也已經是過時的東西了”
“我說幾個事實,你們包括在場的朋友可以自己判斷。在改稻為桑之前,杭州一畝水澆地五十兩銀子,改稻為桑初期遇上水災,漲到八十兩銀子。而現在改稻為桑才過去不到三年,跌到二十兩銀子。就這還賣不出手。”
曾永明頓了頓讓現場醞踉下情緒接著說:
“二十兩銀子一畝水澆地,有明一朝,杭州從太祖洪武二十年過後就不止這個價了。這意味著什麼呢?”
“想必現場很多本地商戶士紳手裡多少,還有點地作為最後的保留。這意味著從洪武朝中期到現在兩百年間所有在杭州買田置地的士紳全都虧了個底朝天。”
“可不要覺得我是危言聳聽。如果再考慮現在銀子越來越賤,洪武朝的二十兩銀子可遠不止現在二十兩。那會兒還禁用銀子,要用寶鈔呢。私下二十兩銀子的購買力得抵現在百兩銀子不止。這一換算,是不是虧了個底朝天?要是因強買土地還背罵名的,那就真的是輸了麵子輸裡子。裡外輸個底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