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璠雖然腦袋不夠靈光,但徐階難得如此坦誠地罵出來,好歹也是科舉出生,怎麼還不明白自己先前的荒唐。
一躬身行禮,轉身就逃跑了,雖然沒被打卻又向工部告了病假,打算去清理這些蠱惑人心的臭魚爛蝦了。
當天下午,徐璠就把周翰林喊到徐府問罪。
二話沒說,徐璠把自己之前受的家法加倍奉還給了周翰林。六十杖,還是讓其管家比照先前的力度開打。
劈劈啪啪一頓皮開肉綻,周翰林躺在地上哭泣,到後麵漸漸泣不成聲了。
“你還哭,你有臉還哭。”
徐璠一怒之下,把上午徐階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了出來。
他徐璠也是個講道理的,好歹之前還喊自己一聲老師,不教而誅,乾不出來。
隻是這周翰林終於借機聽到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挨打了。
想攀附權貴,就必然要做好隨時被權貴割席的當炮灰的覺悟。但如自己這般什麼好處都沒撈著,就撈了一頓打就被割席的,決然不能發生。否則自己一直以來的人生信條都要崩塌了。
周翰林艱難地抬頭,死死地望著徐璠,突然間由哭轉笑。
這個轉變把徐璠嚇得心裡發毛,不由得後退了半步“你要乾什麼?我這家法可不嚴重,死不了人。休想訛我。”
“老師糊塗啊,徐師爺哪裡是說給你聽的,那是說給張閣老、李閣老聽的。隻有說了這個,後麵禁新學才是隻禁新學,其他閣老才會相信不會擴大化啊。”
“還能有這一層?”
徐璠一時間大腦有些宕機了。隻覺得這些老家夥太惡心了,有話不好好說,非得繞圈子,讓人猜。真當一個個都是嘉靖皇帝呢。瞬間覺得自己有些痛打友軍的愧疚感。
徐璠還是個勇於認錯的,糾結了一番,瞬間上前把自己這個新認的弟子攙扶起來。細細協商後續的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