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大年初七,杭州這邊過了初八很多行當都該正式上班了。
“閻若璩,閻老先生呢?”
高翰文著急地去驛站,到了才發現,人閻若璩還在外麵浪,壓根沒回來。
不確定情況的高翰文也不好發火,問了驛丞,閻若璩這幾日正常的日常才明白,原來這幾日一直在跟那個天一閣的範欽到處浪。
範欽作為老杭州了,自然是要儘到地主之誼。加上之前衙門給了閻若璩五百兩銀子的經費,現在也頗有些誌得意滿,放浪形骸的意思。
聽了驛丞的描述,高翰文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下來。
隻要不是投完書就跑了,那基本表明其本人應該沒什麼壞心思。
隻要沒什麼壞心思,那應該還能夠挽救一番。
到了晚上酉時末尾,閻若璩才踉踉蹌蹌地走了回來。高翰文給眼前的景象整得一點脾氣沒有。讓小廝伺候了催吐的湯劑,又給灌了醒酒湯,到亥時初,這人才悠悠轉醒。
“閻老先生,你終於醒了啊?”
沒等閻若璩發話,高翰文先說了這句,算是發泄下自己心中的不滿。六十多的人才還這麼能喝,這要是喝死在杭州自己真的得有口難辯了。
一想到對方都這麼高齡了,高翰文又被迫露出一副和善的麵孔。免得把老人嚇到了,這就不好了。
“高大人幾時來了?皇上、朝廷現在看到了我的文章了嗎?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刊印以正謬誤?”
高翰文聽到對方的說話,真的是有些暗自氣不打一處來。就這沒心沒肺的,怎麼沒把自己作死在山西,居然還能讓這種人一路走到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