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麵的喧囂與自己無關,哪怕是鼇山燈會的巡遊過街,宋仕也沒起床看過一眼。
借著屁股痛,他就一個人趴在床上。中午送飯的小廝進來也跟躲瘟神似的,放下碗筷就趕緊關門走人。
宋仕吃過飯,回到床上,基本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挨打,誰要還自己了。
很明顯就是新上位的大太監陳洪利益熏心,蒙蔽聖聰,膽大妄為了。
因為當前的煤礦都是皇莊的產業,這些都是內廷直接管轄的。如果開放了礦禁,這內廷太監不就少了一個大大的油水生意。
更何況陳洪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其惡名早就有所流傳。天子身邊都是這等佞人,難怪今年冬天雪下得那麼大,整個北方硬是挺著沒有開放礦禁。隻是內廷一直在擴招太監。流言是一個冬天幾乎擴招了七八千人的規模。
因為京城周邊放開了幾個煤礦的勳貴入乾股,基本也都是太監在維持新煤礦的開采運營,據說效益頗豐。說是日進鬥金都是謙辭。
要想上書皇帝,遠離陳洪這等陰人,這得有個官身才行。最好是能進翰林院。隻有如此才能麵見皇帝,當麵痛斥其中厲害。
宋仕幾乎感到從未有過的迫切感與責任感,一定要早日榜上有名,這樣才能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接下來開年的恩科便注定不容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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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下了吧?”裕王府裡,李妃臉色蒼白地詢問馮保。
“小殿下睡著了,王妃也再休息會兒吧。剛剛那勞什子的鼇山燈會巡街,甚是吵鬨”
馮保口中的小殿下可不是朱翊鈞這個皇長孫殿下,而是上個月才剛出生的二皇孫,還來得及起名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