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陪呂芳逛新城的加持,果然衙門外麵鬨事貼大字報的儒生少多了。
這個時候,還堅持不懈,看不到風向,不隨宮裡搖擺的大約是真心反對了。
管懋光回去了,但還是留了些人在衙門周圍暗中做護衛。
高翰文一個人關久了,看著外麵冷靜下來也就偷溜著想一個人出去晃蕩一下。
總有人跟著保鏢的話,感覺不自在。畢竟前世就是**絲一個,出門吆五喝六的,一兩次就算了。長期這樣完全受不了。
換了衣服來到老城區的小蓮茶莊。
“這次皇上恐怕又被那奸佞蒙蔽過去了”一個書生在一個雅間裡麵哀歎。
由於隔斷隻是屏風家木窗,在隔壁的高翰文幾乎是聽得清清楚楚幾位的大聲密謀。
“也不儘然,我看最近小閣老改邪歸正,願意帶領我等捍衛名教。隻要小閣老還在一天,這個什麼杭州新學絕不可能走上台麵”另一個明顯就是起哄的,看著大家誌氣消沉趕緊打氣。
“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也要刊印書報,揭露高翰文的醜惡”又一個書生一拍桌子,憤然說道。
“這事說來簡單做來難,我前幾天買了他們的故事會,一共近百來頁,一大本,一共也就五錢銀子。不過那個智力測試的答案貴了點一兩銀子。而我們要出書報,如果簡單幾篇不係統起不到什麼作用,如果從各方麵辯駁,遍請名師,也學故事會那樣,那成本一本就該兩三兩銀子了。”先頭第一個書生點出了現實的困難。
“不對,如果我們出書虧錢,那憑什麼高翰文還大範圍出書呢。我看過他們的規模,一期至少好幾千冊了,後麵還得加印。難道他們在虧本做買賣,就為了打擊儒學。毀家滅儒,他圖什麼?”中間一個有些想不通地抱怨道。
“就是,要是有個地方可以低價出版就好了。我聽說他們用了泰西的印刷術,可惜不知道哪兒能買,也不知道貴不貴”第三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天下哪能有這麼好運,有誰會腦殘到倒貼錢來幫自己成名嗎?而且這成本。不能成名那就是打水漂。出名了銷量上來沒有幾萬兩銀子是打不出的,這還不算前期的作坊投入這些。要是去現有書商那裡定做更貴。
而在隔壁的高翰文才是真正的瞌睡來了遇到枕頭。
因為一直以來,困擾杭州新學的不是小閣老之流的潑臟水。
最大的困擾是京師的主流儒學拒絕辯經。連跟泰州學派辯經都不同意。
仿佛王陽明一個人用完了嘉靖朝主流儒學的心氣似的,現在活著的,要麼歸隱的歸隱,要麼就是沉默是金。
宋應昌在經筵上對主流儒學的控訴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啥影響。
街麵上倒是議論凶凶,但除了扣帽子,拉人頭。愣是沒一個認真辯經的。
要知道,自古一個人對著空氣罵是沒什麼人的。但如果有兩人對罵,那周圍很快就會圍上來一批吃瓜群眾的。對罵的內容自然傳播得更快。
於是乎,高翰文招來了小蓮茶莊的馮掌櫃,一番耳語,就先自己去仁義指數中心布置了。畢竟古騰堡活字印刷機就在那裡,還是張遜膚家的二管家在負責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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