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麵對宋應昌來說就很尷尬了。
自己的老師目前看上去壓根就不想跟儒學有什麼牽扯,自己的朋友呢則都想拿羅學梳理儒學。自己夾在中間,何去何從卻是各迷茫啊。
好在宋應昌沒疑惑多久,杭州那邊的衝刺班材料已經大麵積上架北京的書店了。
去午門鬨事的學子也回家沉下心來模仿學習。
這高翰文雖然不是個東西,想要以夷變夏。但整理出來的衝刺材料卻是極好的,就是要其方法,學得比其門下弟子還好。這樣封死杭州學派入仕的道路就行了。
隻是有一點問題在衝刺班的材料很重視參考文獻的羅列與引述。
學完這個,甚至都不用學完,腦子進就會經常浮現一個問題,這句話是孔孟說過的嗎?孔孟的原意能推導出這個結論嗎?
有了這個想法,就使得所有人額外的激情創作全都被束縛住了。因為瞎寫真的可能不符合孔孟的原意。好些人甚至在自己的家傳小抄本上標注,哪些話不是孔孟說的,或者孔孟沒說過這類話。
但如果隻能圍繞衝刺班參考文獻的內容來寫,那天下的讀書人都隻能跟在杭州學派的身後吃灰。因為誰也不敢保證杭州學派會不會先內部推廣,外賣資料的更新都延後一兩年。如果那樣,怎麼可能考得過杭州學派的內部弟子。
另外,更糟糕的是,不知道杭州學派到底找了誰當考上,刊印的資料那麼厚卻隻賣50兩銀子。嫌貴還有口袋書極簡版10兩銀子。就這還允許進店抄錄。
這意味著,不僅正考科舉八股考不贏杭州學派,完事外麵的士子之間隨著學問越來越便宜且標準化,競爭必然更加激烈。
原本想著借批鬥宋應昌打倒杭州學派,結果沒想到清流出了內奸張居正,導致無法形成合力,不攻自潰。
認清現實的一群人在午門外堅持了七八天終於作鳥獸散去,一部分打算退而求其次,學學柳永也不錯。一部分打算先去看看杭州學派的東西再說。當然,還有一部分投機派決定,既然皇上都這麼支持,乾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正所謂,隨皇帝的總路線一起動搖。特彆是會試前幾名能保住名次,多半跟其與宋應昌交好有關。好飯不怕晚,這會兒去加入正好熱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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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鬱悶以後怎麼辦的宋應昌突然新增幾十個好友不提。
嘉靖心愛的藍道行終於從杭州借道南京施施然回京了。
這次回京,一隊人那可比出京時浩蕩多。隨行多了龍虎山的高功,白雲觀的方丈,還有少林寺的高僧。最後甚至還有一個蝸居南直隸整編西遊釋厄傳的吳承恩。前後皆有錦衣衛護送,再往前還有前途官府衙役開路。
藍道行,作為知名愛國道人,首先還得是道人。這次自己做裁判,在南直隸私下讓道門用新教義與佛門嘴炮,難得贏了一次。雖然不能明說怎麼也得囂張一回,否則豈不是錦衣夜行。
當然,如此囂張,還有個原因,那就是這次南下,藍道行帶回來了嘉靖最最需要的東西對高翰文的八字測定與高家祖墳祖宅的風水堪輿。
這可是聯合正一、全真、佛門、修祝由科的老中醫、修易經的退隱前大學士一起乾的,準得不得了,誰敢說不準,就等著三教糊臉吧。
總之一句話,高翰文作為土生土長的紹興地主,家族曆來除了時不時的偷稅漏稅,那基本可以說大明根正苗紅的忠臣孝子了。往上五代,就高翰文科舉成績最好,根本找不到判斷謀逆陰謀不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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