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內閣裡麵,也就禮部尚書李春芳一個人,人畜無害卻又苦哈哈地忙京城的科舉會試了。
趁著韃靼退兵,一切正常的科舉籌備都加速了。
宋應昌最近有些失落,雖然明天就要入場考試了,但自己之前初來北京結實的好友王小旗,現在應該叫王總旗的王鐘卻一個月都沒露麵了。知道其拜入鄭推官門下,正在忙大案要案是一回事,但多少不免神傷。
之前全心全意搞學術的劉君墨這會兒也在錦衣衛的指引下有了專門的辦公宅院,當前的仁義指數也都成熟了,就等不知道哪個地方率先響應試點了。隻是劉君墨自從進了錦衣衛的宅院,想來給自己考前打氣也不行了。
好在最近又冒出來不少同年,特彆是其中高同年,山西人。彼此熟絡,並且也對羅學充滿興趣,因此,備考才顯得沒那麼慘淡。
關於備考,宋應昌還是非常謹慎的,這是會試不是鄉試,全程在傳統士大夫的控製之下,並沒有那麼多的討價還價空間。因此,一切都還是按照傳統的套路備戰。就連筆也都是換上傳統的狼毫毛筆。
一邊整理東西,一邊信心滿滿的決定要用最傳統的八股震驚世人。要讓世人明白,羅學不論是應試還是應世都是無可匹敵的。
次日一早,在錦衣衛的護送下,宋應昌提著籃子一大早就去貢院安檢蹲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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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科舉考試前一天,朱七押著杭州白蓮教動亂一案的一乾人等,終於到了北京。
要知道,這種掙軍功的事情,是既威武又風光。
北京城裡道路兩邊,已經四十歲卻因為爺爺父親雙雙犯事而遲遲得不道世襲鐵嶺衛指揮僉事的李成梁,摸著兜裡還是遼東巡按禦史李大人贈送的活動經費,心裡是好不羨慕啊。
要是能進錦衣衛,放棄世襲指揮僉事也是值得的啊。或者說讓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李成材去世襲,自己進錦衣衛也不錯啊。
想象是美好的,但等長長的押送隊伍走過,顯示就相當無奈了。因為巡按禦史李大人是說了門路,但是這個門路需要兵部侍郎用印。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兵部侍郎張居正一直出奇地無心工作,因此一直困在北京。眼看兜裡都要見底了。
“成材,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他們不過是仗著錦衣衛的身份罷了,說不定是搶的下麵軍戶的軍功呢。你注意點跟過去,看看是哪個千戶所的,最近留意一下,不能一直死等兵部的行文了”
李成梁看著自家堂弟那羨慕的眼神,趕緊好一頓批評把兩人的任務安排了。
“那你呢?”李成材最近是一路看儘了京城的繁華,可惜的是自己兜裡一文錢都沒有。繁華都是彆人的,唯有淒涼是自己的。對於自家哥哥這種沒錢還使喚人的德性,現在稍微有些抵觸了。
“我當然還是去張大人家蹲點了。我們還剩50兩銀子。這次豁出去了,就不信拿不下這個張大人”
李成梁拍了拍李成材的腦袋,趕緊說完自己的全部安排。按照李成梁混社會40年的經曆來說。兵部侍郎張居正不用印,無非就是沒見著錢,等見著了,自然手到擒來。
於是乎,趁著人流,兩兄弟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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