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爺,你不妨把話講明白些,這裡沒有你那些文縐縐的讀書人”二教主有點火大了,一直以來對半路撿來的師爺有點不對付。
以前教主以下就是自己,現在搞得事事都要跟著秀才商量。
這才撿回來大半年。也不知道給教主灌的什麼**湯。本人就一個北方落魄秀才,不知怎的,年初流落杭州。要真有能耐,能安心在自己這個狗窩裡刨食,真有能耐,秀才能把自己弄到流落街頭?
“老二,不得無禮。聽先生說完”教主繼續控場。
“那我就明說了,高府台那種人物是不可能故意與我等微末之人為難的。應當說那種高級彆官僚,應該不會清楚還有我等這樣需要靠無生老母聚義才能勉強生存的一幫人。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高府台未來的計劃,壓根就沒考慮過我們,或者我們跟人家的計劃犯衝。”嚴師爺不緊不慢地說道。
“嚴師爺,你就說該怎麼辦吧?剛剛我也想到這一層了”大教主也受不了這讀書人擺譜的尿性。
“好的,教主。方法有兩個,一個是看看高府台後麵的計劃。這神話不是說有新神嗎?他宣傳什麼新神我們就改信什麼新神”嚴師爺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你說什麼屁話,無生老母保佑我等教眾數十代人了,比這朱家天下還長,你一個外來戶,不過多讀了基本男盜女娼的破書就敢來說改信?”二教主當先就火大了,要發飆。
好在大明朝還沒普及啤酒瓶,否則剛剛那一下,嚴師爺的腦袋鐵定要被開瓢了。
“就是,你在我這二十八代傳人麵前說改信,也是爹爹太縱容你了”教主兒子也不淡定了,他不能不比二叔更愛教啊。這杭州白蓮教雖然是家傳,但是可沒規定傳子還是傳弟弟的。
“我的話,還聽不聽?讓嚴師爺說完。”大教主再次火大了,自己也就40歲而已,還風華正茂,至死是少年呢。怎麼弟弟跟兒子已經掐得這麼厲害了。
這邊雖然被罵,但已經樹立起孤臣形象的嚴師爺,心裡卻美滋滋的。大教主才40.這孤臣怎麼也能再當個二十來年。想到朝堂上嚴嵩嚴閣老執政也不過20年,眼看就要大廈將傾。連高翰文這種三代弟子都在拚命劃清界限自謀出來。自己若是能執掌杭州白蓮教,也算是個壓縮版的嚴閣老了。
心理美了一會兒,也該差不多說出另一對策了。
“另一個就是讓高府台的計劃落空,比如殺了他”嚴師爺笑眯眯地說完,右手還比了個砍頭的手勢。
“好,嚴師爺這主意才算正當,大哥,我這就帶人去辦。”二教主像是等不及似的,馬上就要搶這個頭功。
“爹爹,我也去”公子也不甘示弱。
“你們兩個給我坐下”這一下,教主知道自己冒失了。這事就該自己先跟師爺商量好後,直接宣布的。現在讓這個讀書人故意挑起矛盾,好從中拿喬。都說讀書人都是壞種,以前還不信,沒想到自己撿回來一個,平日也算禮遇有加,能力也還行,卻小心思這般活泛。
但這時,卻是不能批評師爺了。兒子和老二選擇了殺人,自己弱批評了師爺,以後這兩個隻要聯手自己就被架空了。
“嚴師爺,我教平日對你也算禮遇有加,還煩請想個周到的辦法。都先回堂口吧。我有點事要一個人去找這裡的掌櫃問一問。”很顯然,作為老教主,外部資源還是有很多的。這一點,誰也不能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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