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阿加莎·康斯特布爾的跑路車隊停了下來,他們到‘家’了。
樂霖‘走在’最前麵,自然到得最早,隻不過在車隊停下來之前,樂霖並不知道這裡是他們的目的地,所以,樂霖在這裡並沒有多做逗留,他繼續向著赤道方向前進,直到阿加莎·康斯特布爾下了車,樂霖才意識到自己走得太遠了。沒辦法,他隻能倒回來,好在這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念之間的事兒。
阿加莎·康斯特布爾的‘家’並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座礦山,一座大型的金礦。
現在,這裡是一個大工地,正在熱火朝天地搞建設。
樂霖地注意力立刻轉移到這裡地環境上,對阿加莎·康斯特布爾本人地關注度下降了九成,僅僅間或回眸掃視一眼,看他是否又在和什麼人聯係。
金礦很大,但礦上原有的建築並不太多,而且絕大多數都偏於低矮,以平房為主,現在也沒有加高,隻是在變得臃腫,也就是說,不是在加層,而是在外圍加厚,減少並縮小窗戶,增加射擊孔,將所有地麵建築都變成戰鬥堡壘。當然,這也增加了建築保溫的效果,而且增加的效果將是很明顯的。
樂霖的黑暗視覺可以無視阻隔,地下的情況彆人難以窺見,但他看得‘透徹’。
先將整個礦區地下坑洞和采掘麵都快速掃了一遍,樂霖不禁感到驚歎,這個煤礦可真夠大的,地下坑道最深處距離地表有三千多米,那裡的溫度估計得有近乎五十度。對於即將到來的火山冬天,這裡倒是一處溫暖的所在。
樂霖立刻明白阿加莎·康斯特布爾為什麼要將這裡作為他的‘家’了,這裡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避難所,在地下,安全問題容易控製,深處溫度足夠高,整體容積足夠大,而且能源源不斷的出產黃金。有了黃金,不論他是不是領主,即使隻是一個普通爭霸者,通過係統平台也能用黃金交換到源源不斷的物資,吃用不愁。可以說,隻要這裡的黃金不挖光,阿加莎·康斯特布爾他們都不用出去,就在這裡就能挺過漫長的火山冬天。
不過,此時采掘麵施工的人員並不多,更多的人都在廢棄的坑道裡建設住宅。
住宅的等級差異很大,高級住宅,加固措施很嚴密完善,鋼結構加混凝土全方位防護,防核彈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隻不過,這樣的做法不僅需要大量工程材料,也需要足夠開闊的空間,在廢棄坑道中這樣的地方可不多,絕大多數坑道都可以用逼仄來形容的。所以更多的都是簡易住宅,也就是在比較寬敞一點兒的廢棄坑道中,用板材隔出一個個居住空間出來。左右兩邊封斷,臨通道這邊設門,上下和後背都是原來的坑道壁。衛生間則集中在一些有豎井的部位,通過管道和泥漿泵來排汙。一些比較寬闊點兒的坑道裡,隔間也比較大,牆麵會刮灰,上乳膠漆,地麵也會鋪地板。樂霖還看到一些套間,有的還在貼牆布,有的還有獨立的衛生間,甚至廚房。
通風設備的接入也是同樣等級森嚴的。
唯一算是新建的,就是室外建築與坑口之間的通道,被設計成了半地下式的連續暗堡,看來通行的功能應該是弱於戰鬥功能的。
在火山冬天,空中打擊威力驟減,幾乎可以不予考慮了,阿加莎·康斯特布爾的防禦思路完全是地對地的,這倒也不能說沒道理,但樂霖知道,真要是在末世,這樣完全自封在地下,那是相當危險的,如果自身實力不夠強悍的話,稍微有點兒疏漏就很可能被鑽空子,這方麵他和餘頭兒的戰隊曾經有過血淋淋的教訓。
如果是樂霖來攻擊,即使阿加莎·康斯特布爾這個戰鬥堡壘完全建設好,他隻需要搞定通風係統,就能輕鬆絕對這裡所有人,活捉或者活埋都不難。
不過,樂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餘頭兒也沒給他下達這樣的指令,現在樂霖關心的是阿加莎·康斯特布爾為什麼要突然攻擊華夏的撤僑退伍?什麼人給他下的命令?他的目的何在?
更重要的是他們組織的準確情況。
但是,這些東西不是那麼好弄到手的,如果是控製係的精神控製能力,那就容易多了,可以控製住阿加莎·康斯特布爾,直接從他的記憶中讀取信息。
這能力樂霖很想有,但真的是沒有,也沒法擁有。
樂霖隻能守在這裡偷窺監視。
上午十一點過,阿加莎·康斯特布爾在地麵一個已經完工的堡壘裡再次參加了視頻會議,基本上還是上一次的那些人。
一位三十多歲的褐色童孔男子發言道:“我派出的小組已經趕到了現場。他們見到的隻有屍體和損壞的車輛以及設備,一個活人都沒有見到。沒有敵人,也沒有幸存者。”
阿加莎·康斯特布爾立刻詢問道:“我的人都死了?一線的都死了?”
褐色童孔的男子麵色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通報:“根據勘察,敵方並進行反擊報複的舉動,他們收集了現場所有能用的車輛,繼續向西前進了。很顯然,他們是要繼續完成他們的撤僑使命。自然的,指環都被他們帶走了。我的人檢查過,現場的屍體上沒有一個指環。”
“我們應當發起第二次偷襲!”那囂張的美式英語再次響起,“立刻,馬上,就是現在!”
阿加莎·康斯特布爾歎了口氣,第一個表態:“我反對。偷襲偷襲已經不可能了,他們已經吃了一次虧,會變得非常小心。而且,我堅信他們的援軍已經趕到了。或者人數不是很多,所以他們沒有報複性反擊,但他們的戰鬥力卻極大的提高了。如若不然,我的人不會死得那麼徹底。要知道,我派了整整七個戰隊在那裡,滿員的戰隊,還有我三分之二的強化戰士。而且,我什麼都沒有得到!我需要補償。偷襲的決議不是我做出的,當初提出議桉的也不是我,同樣的,也不是我主動承擔這次攻擊任務的。所以,我需要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