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樂霖的視線再次回到雲層之下，以上帝視角俯視著火車站外戒嚴的軍警，以及被他們驅趕離開的人群。不用猜就知道，那些人都是沒有車票的，他們隻是來試試運氣。
被驅趕之後，多數人選擇了離去，而新來的也是源源不斷，大門，但沒有一個人能穿越封鎖線。也沒有人強行往裡衝，因為從表麵上看，火車站並沒有在運營，從正門並沒有一個人進入。估計軍警也是這樣給他們解釋的，而關閉的正麵入口處還掛著二手車組團出行的大幅海報。
很顯然，人是被區彆對待的，而且做得很徹底很細致。
樂霖倒也沒覺得奇怪，從當初在爭霸者協會得到的訊息看，鐵路轉運歐洲人口的事情是早有安排的，隻是原定的目的地是南亞次大陸，現在改成了非洲了。
南亞次大陸最後一段的鐵路還沒來得及維修，工程材料部分被樂霖打包帶走了，而現在即使鐵路修整完善了也不可能去南亞次大陸。餘哲將喪屍群都給趕回了西邊，第一站就是南亞次大陸。
樂霖突然意識到自己直接趕到巴黎，似乎跨度太大，漏掉了路上的風景。竇晴元帶著他的嶺南遊擊隊，驅趕著喪屍群向西，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裡了？應該是被美洲聯軍和歐洲聯軍給擋在南亞次大陸，沒能突破西亞進入到非洲，否則現在歐洲轉移計劃的目的地不會是非洲了。
剛才視點降低的時候，看得很清楚，有的乘客手裡除了機票還拿著旅途介紹，上麵寫得很清楚：本列車起點為巴黎，經由直布羅陀海底隧道至非洲，終點站為巴馬科。備注：本列車為直達，中途不在任何車站停留，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要求提前下車。
巴黎並不隻有這一個火車站，樂霖在地圖上早已熟知，他的視點當然會轉過去掃一眼。
其他幾個火車站都沒有軍警戒嚴，站內空空蕩蕩，完全是被廢棄的模樣，可視點抬高之後，順著鐵軌向南延伸，在六七十餘公裡之外，一個個老舊的小站上，具都呈現出繁忙景象，全副武裝的軍隊，以及坦克火炮等各種武器都在裝車，還有各種各樣的物資，分在十幾個小站上車。
一架直升飛機闖入樂霖的視野。
從飛行軌跡上，樂霖立馬做出了判斷：這架直升飛機是從國際機場飛過來的，目的地似乎是自己剛才關注過的一個小站。
那個小站跟其他老舊小站一樣，所有鐵軌上都停滿了列車，車頭統一朝南，不複往昔一來一往的格局。
要說這個小站有什麼不同，可能能找出不少特彆的地方來，比如建築更古老或者周邊人口更少或者更接近高速公路樞紐，但樂霖覺得這些都不是重點，此時此刻關鍵點就一個——那就是它站台上列車已經告罄。
樂霖已經早就猜到此刻所有火車都不是按照正常狀態返回的。
其實，飛機也是，不少飛機返回的時候搭載著彆的飛機的機組人員，而其餘幾架飛機則躺在某位末世英雄的庫裡。
火車是不是這樣，也有車庫呢？
汽車、輪船、飛機都可以收進末世英雄的指環裡，隨身攜帶，火車為什麼不可以呢？
但也說不準。
直升飛機在小鎮停下來，從直升飛機上跳下來五名穿著迷彩服的壯漢。當它們拿出拓撲存儲空間，樂霖立刻意識到指環可能並不附帶裝火車的車庫，這不是絕對的，隻能確定此次自己是見不到了。
能見到的隻是用拓撲存儲空間裝火車而已，這活兒樂霖以前可沒少乾。
遠遠地，樂霖采取上帝視角，將對方的動作與自己的靈魂記憶相比對，發現對方動作跟自己以前下載過的知識包中的行為高度疑似。如果將對方因為不熟練或者自身習慣動作造成的技術走樣去掉，那麼剩下的就是末日係的標準教程了。
樂霖倚靠在黑暗中的高背單人沙發中，一隻手的手指摩挲著戴在另一隻手上的末日英雄指環，心中篤定，毫無疑問，這表明指環係統絕對絕對與末日係關係緊密，是製造這個人為末世的幕後黑手，起碼也是之一。但是，讓樂霖撓頭的是，自己沒辦法接觸到指環係統背後的操控著。
那應該也是由人在操控吧？
樂霖思路飄飛，眼神難免有些渙散，而此時正好紫氣東來。朝霞給雲朵鍍金的同時，也破碎了樂霖的上帝視角，黑暗視覺也就消散崩潰掉了。
如果是在中階進化狀態，這種視覺被強行清退的情況是很容易讓樂霖受傷的，不過，現在九級的他卻完全不在乎了。黑暗能力正在逐漸與空間能力分離，樂霖黑色的眼珠已經開始逐步接受光明的滲入，他相信自己終究是可以去尋找光明的。而這並不代表黑暗的能力被驅逐或者稀釋，而是在九級之中真正趨近於完滿，開始重組並生出新的進化方向來。
樂霖自己很認真地努力回憶，但他未能在記憶中找尋到進化到九級之後的任何知識儲備。
這倒也正常。
即使在末日係，九級進化者也是屬於傳說級彆的存在，樂霖都沒親眼見過九級進化者，不了解九級後的進化道路也屬於正常合理的範圍。
相關知識包也許幸存者小鎮或者新玉蘭市都有，要不然去百年末世中的其他大城一定機會獲得，隻是現在沒辦法發去——而當初在末日係的時候，樂霖隻是中階的進化者，離七級都還有遙遠而漫長的路要走，九級更是遙遙無期的，他甚至都沒去考慮這方麵的問題。
而且，級彆越高的知識包下載使用的費用也越高，一枚白色晶核就能下載使用通用版的各種交通工具使用手冊，但低級級進化者如何去冥想的知識包就需要五枚橙色晶核，而中級進化者冥想指導更是直接從三枚藍色晶核開始的，是的，三枚藍色晶核僅僅是起價，隻有基礎知識，各項技能都是要單獨收費的，最貴的自然是晉級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