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餘哲美美睡一大覺的期望沒能得償所願,而在半夜時候將睡得真香的餘哲揪起來的不是彆人,正是他自己的正妻——岑綠易。
好歹也是五級的進化者了,餘哲清醒得很快,並沒有迷迷糊糊地發起床氣,冷靜地問道:“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岑綠易一臉得意地宣告:“我有個重大發現,特意來叫你去看一下,超黑黑科技哦。”
餘哲立刻起床穿衣,跟著岑綠易往實驗室去。
此時寒流這在肆掠中,外麵飄著雨夾雪,而頂棚的玻璃還沒來得及安裝,目前鋼結構正在收尾,故而兩人直接從小彆墅下到地下室去,從地下室過去就不用淋雨吹風了。
實驗室依然分成三個板塊:公共實驗室,也是大實驗室;岑綠易專屬實驗室;餘哲專屬實驗室。
大實驗室裡實驗助理分組各自忙碌著,近期需要製造大量進化藥劑,而現在技術上隻能實現實驗室生產,離著工業化生產還有不小的技術距離,而且進化藥劑這東西也沒可能像六味地黃丸那樣海量生產,原料絕對供應不上的。目前是屬於加急趕任務時期,實驗助理們這幾天是六小時一個班,每天每人上兩個班,工作十二小時休息十二小時。而一般情況下則是三班倒,工作八小時休息是六小時。
岑綠易將餘哲帶到她自己專屬的小實驗室中,將一個試管遞給餘哲。
餘哲接過來,舉到眼前仔細看。
試管之中有一枚微小的塵埃,帶著金屬光澤的細小塵埃。
餘哲轉頭看向試驗台上,那裡是一些被解剖開的喪屍頭顱,對應的托盤中放著試管架,試管裡是各種組織樣本,其中一個大試管裡放著的是晶核。最近的一個托盤中的大試管裡的晶核是紅色的。
岑綠易得意地抱著膀子不說話,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老公,顯然是要考察考察老公的能耐。
餘哲放下手裡的試管,問了一句:“查到信號源了嗎?”
“還沒有。”岑綠易下意識的回答了三個字,緊接著就一臉愕然地呆住了,三秒鐘之後才差異地驚叫,“哇,你好神呐!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你是怎麼猜到的呀,簡直不可思議。”
餘哲微笑著拉岑綠易和自己一起坐到左側實驗桌的顯微鏡前,一邊將試管裡的塵埃放到顯微鏡載玻片,一邊跟妻子解釋道:“我並不是從試管裡的東西上猜到的,而是早有這方麵的懷疑。喪屍的動態非常怪異,可以說跟歐洲聯軍、澳洲聯軍、美洲聯軍的行動配合默契,絕對是聽指揮守紀律的典範代表。這樣的喪屍明顯是不正常的,而這種不正常隻有一種合理的解釋——它們被操控了。而且,當初麻奕和紀瑋帶隊首發沿著伊戈瓦底江向中下遊偵查是,就發現了美洲聯軍已經在伊戈瓦底江江口登陸了。而從南亞次大陸過來的喪屍群卻並不會順著伊戈瓦底江向南去攻擊美洲聯軍,而是在美洲聯軍駐地之前就轉向朝東去了。”
“美洲聯軍在控製喪屍潮。”岑綠易順著餘哲的話語得出結論,但她自幼就是個習慣了獨立思考的才女,曆來不會輕易接受彆人給出的答案,質疑是必須的。“美洲聯軍對喪屍的研究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嗎?能……呃,好像,嗯。”岑綠易剛開了個頭,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頓了一下,然後不再質疑,自己給出了答案。“多年前,北美和歐洲都曾經有不少人質疑過5g通訊與人腦控製有關。當時這個話題被引導到華夏崛起與鐵幕思維上去了,又有輿論嘲笑反智行為在西方盛行的,現在看來,這些輿論引導應當是很高明的洗地行為,禍水東引。衛星信號對人腦控製的研究並不是5g,而是馬克斯星鏈和人機接口。歐美當時有人發現了某些公司與軍方進行非法實驗的蛛絲馬跡,但卻被輿論帶偏了方向。”
餘哲這個世界的記憶雖然清晰但並不處於活躍區域,本來是沒有立刻聯想到的,可岑綠易這麼一說,他自然會順著這跟線索喚醒記憶。
“歐美一直在做這方麵的研究,隻是避開了民眾的視線,悄悄地在進行。”岑綠易聰明睿智的小腦袋很快就推想出了事情的脈絡。“在喪屍病毒爆發之後,他們立刻將兩項研究進行了合並,而喪屍似乎更適合於被信號接口控製。……”
餘哲一邊聽著岑綠易說話,一邊在顯微鏡下觀察那個塵埃。能肉眼看到的塵埃在顯微鏡下就變得很大了,其內部的構成繁複精密。但在餘哲眼中卻還遠遠夠不上黑科技的程度,這應該就是這個世界製造的,隻是使用了一些黑科技的思路,比如對晶核能量的使用。
“綠易,你是在晶核表麵發現這個的吧?”餘哲問道,“發現了幾個?每個紅色晶核外都有這個嗎?”
岑綠易停住自己的推斷,回答道:“就隻有這一例,我將你給我的喪屍頭顱都切開了,紅色晶核有四個,但有這個芯片的就隻有這一個而已。”
餘哲立刻想到樂霖說的莫德勒那家旅館的情況,將另外那個拓撲存儲空間單元給拿了出來,從中取出一隻二級喪屍的屍體,放到一旁的解炮台上,開始對其頭顱進行解刨,岑綠易跟過來,閉了嘴,在一旁幫忙遞工具,像一名合格的手術室護士。
第一項是剃頭,對方留的是帥氣的中長發,發型餘哲不熟悉,也不在意,用剪刀,哢嚓、哢嚓、哢嚓幾下子,就將發型徹底毀滅,然後再用電動推子推一遍,最後才上剃須刀。
頭發刮得光光的之後,被頭發遮蔽的三處微小疤痕就暴露了出來。
岑綠易有醫學博士文憑,那可不是地攤兒上買來的西貝貨,一眼就認定:“顱腦微創手術,一年多時間前,也就是喪屍病毒爆發後的頭幾個月。看著臉型膚色,應該是東亞人。”
餘哲篤定地判斷道:“扶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