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畢銘最後隻能選擇磕頭,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
既然是求菩薩,燒香還不夠的話,那就磕頭好了。
畢銘去的景區多,畢家就是做這個的嘛。
絕大多數景區裡都有廟,而古刹級彆的,早就不許遊客燒香了,進廟隻能磕頭,再一個就是捐功德。
畢銘此時倒是很願意捐功德,多出些都沒問題,可這裡沒有和尚,捐錢也沒人收呀!
唯有磕頭。
畢銘也就隻能磕頭了。
磕頭是表示心誠,畢銘不停地磕頭,額頭破了,血流了出來。
血應該是有用的吧?
畢銘看過一些網文,有時候是用聽的,他記得不少男主稀裡糊塗滴血在法寶神器之類上麵,然後被認主,從此縱橫四海大殺四方威鎮寰宇。磕頭磕得頭暈的畢銘,恍惚間覺得這樣的橋段本就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自己這個最不受家族待見的嫡係子弟典型是男主背景,在世界就要跌入穀底的時候,自己正應當獲得無可匹敵的力量,然後橫空出世,攬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畢銘想得入了神,一時間都忘記磕頭了。
樂霖被金光包裹著,金光逐漸滲透到他的身體中去,也有一部分進入了樂霖的靈魂,讓樂霖的靈魂雖不凝實但卻金光燦爛,看上去有幾分神聖味道。
這個空間的時間流速很快,比外麵快得多,樂霖隻是進入了一個來小時,但在這裡卻已經昏睡了好幾年,當他醒來,這個金光燦爛的世界已經暗淡。
最後,暗淡的空間化作最後一縷金光,進入到樂霖身上。
畢銘突然醒轉過來,他看到石壁上的菩薩像不再發出金光,金光凝聚出一個人形,落在他的麵前。
“菩薩降臨,菩薩降臨,求菩薩保佑!”畢銘驚喜交加,想要去抱菩薩的粗大腿卻又有些心虛。
樂霖感應到遺跡小空間正在徹底破碎,估計這裡要塌方,好心提醒道:“趕緊跑,山洞要塌啦!”
畢銘一愣,立刻向前撲去,同時高呼道:“你是賊,不是菩薩!你偷了我的機緣,我要殺了你。”
樂霖能感受到畢銘如有實質的殺氣,但他一點兒不害怕,光有殺意沒有實力是不行的,構不成威脅。樂霖原本還想著順便救他一下,這樣一來倒是省了麻煩,樂霖不再理會畢銘,向旁邊一跳,融入黑暗,瞬移到了不遠處的魔鬼洞。
畢銘突然失去攻擊目標,不由一愣,而就在這個時候,他之前對著膜拜叩頭的那麵山壁崩塌碎裂開來,亂石不可避免的砸中畢銘,被砸倒在地的他絲毫沒有再逃脫的機會,剛要翻滾,已然不及,坍塌的山石將其砸破碾碎並徹底掩埋。
樂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被掩埋的畢銘,看也白看,畢銘已經比肉泥好不了多少了,即使畢銘還活著,樂霖也不會再伸手拉他一把,先前樂霖已經救過他一次,如果畢銘還有幾分人性,在樂霖好心提醒他趕緊逃命時,就不會喪心病狂的拚死攻擊樂霖,那樣他此刻就不會死。
在已經廢棄的魔鬼洞中,用黑暗視覺先掃了一眼鷹隼隱形戰鬥機降落之處,飛機已經沒在那裡了。樂霖明白,這是餘哲有事,將飛機開走了。樂霖絲毫沒有責怪餘哲的意思,如果不是有餘哲一起來,樂霖是不會選擇開飛機的。無論從速度還是安全性上看,飛機都遠遠比不上他使用黑暗瞬移,唯一缺陷是樂霖這個技能不具備帶人的能力。
既然餘哲已經走了,樂霖反倒不著急了,他沉下心來,細細掃描附近,看有沒有遺跡相關的線索,或者其他的什麼好東西。
花了一個多小時時間,樂霖才遺憾地結束了對這座山中縫隙空間的探索,倒也發現了幾處墓葬,卻未見有何神異之處。
樂霖隻能放棄,向南方連續瞬移,趕回固東鎮溫泉度假村。
在樂霖離開後不到一個小時,畢家的車隊風馳電掣地開來,在畢銘留下的房車旁停了一長溜。兩個手下都在房車這裡一直守著的,見家族大隊人馬到來,跟進迎上去,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一稟報。
因為遺跡開啟是頭等大事,畢家的當代家主親自帶隊趕了過來,也是他身先士卒地第一個向蹣跚蜿蜒的山路衝過去。
然而,令家主非常冒火的是,他被自己多年前親自謀劃並參與施工的保險櫃安全門給擋住了,從內部鎖死的保險櫃櫃門他也打不開,而無論如何拍打喊話,在裡麵的畢銘就是沒有絲毫應答。
同來的家族元老有熟悉此地情況的,讓子弟去主景區那邊,到療養院旁邊的汽修廠,將氧焊切割設備弄過來。
等了二十多分鐘,幾個後輩子弟扛著氧焊設備跑了回來。
那位元老倒是動手能力挺強的,七十多了,手腳相當靈活有力,結果焊槍,檢查一下連接情況,點火,開始切割保險櫃。
當畢家家主站在山洞勁頭,看到塌方下來的石塊擋住去路,計算一下距離,意識到這些崩塌的石頭就是菩薩像所在的岩壁,也就是他們的遺跡,頓足捶胸欲哭無淚。
兩天之後,塌方墜落的岩石被全都清理到山洞外,被砸成爛肉的畢銘被發現了。現場沒有發現絲毫爆炸的痕跡,也沒有其他人來過的跡象。
畢家家主很不甘心,但他也無可奈何,這個遺跡毀了,白白毀了,一點兒好處沒有落下。
餘哲回到固東鎮溫泉度假村的時候,樂霖正坐在小食堂裡一個人大吃大喝。
看著樂霖旁邊手推車上已經收走的狼藉杯盤,再瞧了一眼廚房方向,備餐台處正忙碌的有五個身影,餘哲知道樂霖下了個大單,這是獨自一個人享用流水席的節奏呀。
“說來聽聽,”餘哲坐到樂霖身邊,笑嗬嗬地問道,“在那個遺跡中有什麼其餘,居然讓你胃口大開,說出來讓我也開開胃。”
“遺跡小空間的時間流速很快,”樂霖一邊啃著醬大骨,一邊回答,“按這個世界時間算,我在裡麵待了一個多小時,但我的身體感受似乎是半年,可把我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