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征波被老太爺的論據給鎮住了,他是知道老美那道牆的,國內一直將其當個笑話在看,他也是這樣,被老太爺這樣一解釋,他也覺得很有道理,也很是驚悚,對危機的樂觀態度被打消了不少。但是,他還是更看重目前這個晉升的機會,如果成功晉升,他就是少將了,要是錯過了——好吧,這機會已經被老太爺給有意讓出去了,那麼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機會當將軍了。
“嗨,我知道,你想要那一顆將星。”唐清柳輕歎一聲說道,“都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沒有士兵的將軍當了又有什麼用?一旦風起雲湧龍蛇起陸,肩膀上是什麼花兒誰會去看?手下有多少人,有多少條槍才是重要的。你立刻去辦交接,然後把全部家小都帶上,最遲明天就到海島基地去,力爭儘快將海島基地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麵。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咱們一家必須要團結一致才能渡過危機。我預感這次會死很多人,很多很多。”
唐征波到老太爺身邊坐下,他如今也是五十六歲的人了,社會經驗並不缺乏,冷靜下來之後,思路很快就清晰起來。“真有那麼嚴重?”唐征波點上一支煙,緩緩發問,“我總覺得這個事兒不是那麼靠譜呀,末世的傳言都有十幾二十年沒什麼市場了吧?”
“是不是末世不好說,但危機卻是客觀存在的。”唐老太爺目光落在透過葡萄葉子落下來的陽光上,“秋日無多嘍,冬天就快要來了,目前是小冰河期,秋短冬長,北方很快就會下雪了。到時候,守住北方比較容易,嚴寒會有效的遏製住喪屍病毒蔓延的趨勢,而南方則就困難多了。依我看,以後一段時間,華夏腹地的喪屍潮一旦形成,南下可能性相當的大。海島基地有天然的優勢,隻要控製住海底隧道,堅守的難度不大。退一萬步說,實在不行,還能炸掉或者堵死海底隧道,自保的問題不大。關鍵是積蓄力量,圖謀發展。”歇了一口氣,他又繼續說道,“原本我擔心喪屍病毒會隨著空氣或者彆的東西,比如蚊蟲叮咬而傳播到海島基地去,那就麻煩大了,現在有得到抗喪屍病毒藥劑的途徑,這個後顧之憂也就不那麼嚴重了。隻是,抗病毒藥劑是非常關鍵的物資,其重要性絕對還在糧食和武器以及能源之上。”
唐征波點頭道:“是呀,誰掌握了抗病毒藥劑誰就掌握了未來的話語權呢!”他轉頭看著唐中問:“餘哲這個人秉性如何?”
“嗯,”唐中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應該說是一個很成功的投資商,金融上很有天賦。人嘛?私生活有點兒混亂,女朋友不少,不過,從平時接觸看,我覺得他是一個家族觀念很重的人,很重視親情。餘家人還是很團結的,家族向心力很強。”
唐中的父親唐征靖插話道:“要不,咱們先跟他兌換一瓶抗病毒藥劑再說。武器彈藥我那裡倒是能弄到一些的,多的不敢說話,一些舊槍械、子彈和手榴彈還是能搞出來的。”
唐征靖在教導團任軍需官,教導團訓練用的彈藥數量比較大,流水是常年都有的,他手裡有些小金庫,彆的單位小金庫裡也就是一些現金和煙酒什麼的,他這裡東西可就豐富得多了。
喪屍病毒究竟有多可怕,唐老太爺心裡也沒底,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人的免疫是頭等大事,於是點頭道:“可以,這事兒你準備一下,明天讓中兒親自開車去辦好了。”
唐征波補充說:“參與的人儘可能少。”
唐征靖和唐中點頭答應。
唐老太爺看唐征波的情緒穩定了,就果斷地一揮手:“老二,你趕緊去辦交接吧,一定要快,海島基地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尤其是海底隧道入口的防禦,工事上必須要進行改造,時日無多呀!”
對海島基地,唐征波是熟悉的,雖然海島基地隧道修通的時候他已經調離了,但開工時他是參與了的,對情況很熟悉,當下說道:“以前的工事設計對大陸這邊基本是不設防的,工事針對的都是海防線外側,針對可能出現的喪屍潮,的確要進行相應的改造才行,要建立外圍防禦圈,圍牆和碉堡是必須要增加的。工程量不小呀!”
“先動起來,工程費用以後再說,讓建築單位墊資先乾著嘛。”唐征靖一臉淡定地說,“我那邊有一些熟悉的大建築公司,一會兒我就聯係,讓他們先進場開始施工。”
唐征靖又想說這不合規矩,但嘴巴張了張,終於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來,沉默著點了點頭,起身,向樓下走去,他已經接受了平調回海島基地的現實,但心裡的失落卻是難以抹去的。
下午五點過一點,收拾應當,唐老太爺的妻子,續弦的,不到五十歲的褚玲上來問,是不是吃了晚飯再動身,或者開車出去,在半路找一家館子用飯。
“回島再說。”唐清柳不耐煩地站起來,“島上還能沒有一口飯吃!”
於是,唐家這邊就上路了,五輛轎車,加上四輛搬家公司的貨車,浩浩蕩蕩開向海島基地。
七點二十,車隊開到了海島基地的大陸營地,進入這個營地才能通過海底隧道進入海島。
海島基地的政委郎軒永已經得到了消息,帶著女兒郎芳在營地門口等著了,看到車隊來了,立刻迎過去。
唐中已經跳下車,打開後麵的車門,扶著唐清柳下車。
郎軒永趕緊小跑幾步,衝過來拉住唐清柳的手,問候道:“司令員好!”
郎芳也跟著叫道:“乾爺爺好!”她滿月的時候就被唐清柳認了做乾孫女,唐家女孩還少,她又乖巧,一項很得唐老太爺喜愛。
往常唐清柳一定會拉著芳芳,聽她嘰嘰喳喳說話,但此時唐清柳卻沒有那個情緒,看著兩米多高的圍牆,搖搖頭,歎道:“這個圍牆也就隻能做做樣子,一旦有事兒的話,是一點用不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