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沒有阻止，謝惜雅裡麵穿的是泳衣。
她左手搭在衝浪板上，僅用右手拇指與食指解開紐扣。
她沒管黑色蝴蝶結，從第二顆紐扣開始，隻解開一顆，便看見米白色的泳衣，以及隆起的弧線。
謝惜雅呼吸急促，可能是病情發作，也可能是緊張或者**。
“顧醫生，你要摸一下嗎？看我和何醫生誰的更大。”
胸部被泳衣托舉、簇擁著，雪白、豐滿、細膩，令人心跳加速。
雪白的襯衫，黑亮的秀發，讓她的氣質略顯空靈，有著精致五官的少女，仰頭望著顧然。
顧然乘浪而行的興奮歡呼，吸引了眾人注意力。
謝惜雅抓住他的手：“顧醫生。”
何傾顏忽然明白，為什麼蘇晴對顧然帶謝惜雅一起衝浪不生氣了。
“哇喔——”他發出歡呼，微微壓低的身體穩穩控住衝浪板。
蘇晴等人發現謝惜雅解開的那一顆扣子，但都沒有說。
“哈哈哈哈！”格格沒有道歉。
拉線，收魚。
墨水已經洗乾淨，嚴寒香還在潑。
蘇晴都沒意見，顧然更沒意見。
“嗯。”謝惜雅一翻身，從泳圈上下來，能從黑裙裡看見她白色的泳褲。
顧然實在沒忍住，把腳放她的小屁股上，輕輕用力一推，她撲倒在海水裡。
顧然看見一隻章魚，也開槍射擊，擊中後卻噴出許多黑霧。
“歐尼醬！”
夢裡的嚴寒香是例外。
“沒有.嗯~”
來到岸邊。
眾人循著一塊塊礁石，地毯式地搜索。
“我喜歡你。”謝惜雅借助他的力量站起身，“不是因為伱對我好，你對所有病人都好，我喜歡的是你的生活態度、你的性格，就像剛才你帶我衝浪。”
眾人潛入水中，開始打魚。
蘇晴點頭。
眾人也留意到她這裡的動靜，紛紛浮出水麵。
蘇晴要收線，最後才浮上來。
陳珂又氣又笑，手拍海麵，把水花打他臉上。
“這小子！”嚴寒香笑罵。
“生氣嗎？”何傾顏笑著看向蘇晴。
“如果我病好了呢？”謝惜雅問。
大得像瀑布，蘇晴都不禁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著顧然的表情是難以置信、氣憤和好笑。
顧然伸手摸了摸。
“我才剛興奮起來！”顧然不滿。
用魚槍打魚也很有意思，應該沒有男人會不喜歡，除非不喜歡遊泳。
其餘人也發起攻擊。
“顧然，我也要。”何傾顏撒嬌。
格格好奇地用手一戳。
皮筋上弦，她扣動魚槍扳機。
最後一發，零星幾點墨汁，射在了顧然臉上。
水花四濺，眾人一陣歡笑，潑水節似的。
莊靜也在笑。
遠處，顧然頭還沒浮上來，大拇指已經豎在海麵。
顧然已經忘記一切，隻有第一次衝浪成功的狂喜。
身體隨著浪花晃動，格格嚇得在衝浪板上抱住他的腿。
“出發。”何傾顏打了一個響指，指尖飛濺出晶瑩的水花。
又是一番打鬨。
“惜雅，你幫我們拿網兜好嗎？”蘇晴問。
一氣嗬成。
看見鮑魚，則用魚槍的槍頭，把它從礁石上撬下來。
顧然一開始還試圖抹去臉上的水花，很快便放棄了。
貝類則直接用手撿。
格格把泳圈暫時交給謝惜雅——她特意交代是暫時，和顧然一起回到浪區。
第二道浪打過來，他連忙劃水。
謝惜雅的黑色校裙在水中膨脹，如黑色水母。
“傾顏姐好厲害！”格格歡呼。
她剛把水花抹去，就被顧然從海裡拽起來，放在衝浪板上。
蘇晴、陳珂，還有顧然，三人的好勝心都激發了。
“格格，你再偷襲我？”
他將衝浪板抗在左肩，右手領著裝滿魚的網兜，穿上拖鞋，悠悠哉哉地走了。
鋼箭分水穿波，淩厲集中岩石。
“很漂亮。”顧然由衷道，“我不是正人君子，如果我沒有喜歡的人，如果我不是醫生，你不是病人，不用你說，我已經把手伸進你的衣服，但我有喜歡的人，也是醫生。”
無可奈何，說是宿命也不為過。
格格也來了，上半身趴在衝浪板上，雙腿踢打水麵，水性不太好的陳珂乾脆也學她。
四人當然知道怎麼回事，都笑起來。
“不敢.啊！”
他帶她衝浪，一是打斷話題，二是醫生照顧病人，三怕她妨礙自己衝浪。
“瞧他那樣子，還以為用的是小板，衝的是桶狀巨浪呢。”何傾顏說。
“你耍.噗~”何傾顏把海水從嘴裡吐出來。
“.好吧！”隻是潑水，陳珂也不怕。
岩石一陣亂跳，濃鬱的血花噴出，又迅速在海水中淡去。
謝惜雅感覺身後微微一沉，顧然站在了衝浪板上。
魚槍有兩根皮筋，她拉動其中一根上弦，有點吃力。
眾人圍住他。
“要愛惜自己。”他把手從她的黑發上拿開，“愛惜自己的身體，捍衛自己的精神。”
但沒多久，接近岸邊，浪花失去力量，衝浪板沉下去，顧然和謝惜雅栽倒在海水裡。
“顧然！”嚴寒香在遠處笑道，“再不去打魚，我們中午沒吃的了，你的天仙說肚子餓了！”
“何傾顏你還想跑！”
格格想學顧然，用衝浪板偷襲四人，結果因為衝浪板太大，抽打海麵時阻力太強，把自己掀翻了。
看見龍蝦，依舊用魚槍射擊，被射中後，龍蝦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不遠處，蘇晴、何傾顏優雅的泳姿，與周圍一群群藍色的小魚不分上下。
人在看電視的時候，都會選擇自己喜歡的頻道，麵對同樣“頻道”甚多的人生時，卻總是把時間耗在不喜歡的、令人難受的頻道上。
格格沒有趴著，而是‘L’坐在前端。
“誰和你說技術了？站好了！格格、惜雅，還有媽媽、靜姨，你們也來，一起報仇！”
“竟然不生氣？”何傾顏懷疑她作假，仔細打量她。
很快，顧然就不需要這招，這裡的資源十分豐富，他射空幾次後找到了竅門。
“喊哥哥。”
雪白纖細的雙腿，散發著夢一般的吸引力。
何傾顏忽然不動了，她徐徐接近一塊珊瑚礁，同時將魚槍上的一根皮筋上弦。
她遊得不太好，為了防止傷害珊瑚，便去了海底是平坦泥沙的地方，每當覺得堅持不住時，就踩在海底。
“作弊作弊！顏姐，懲罰她！”格格大喊。
白天很開心，現在周圍安靜下來，不禁深想：地球的陸地麵積隻有百分之三十，連這百分之三十，人的一生都看不完，剩下百分之七十的大海，更是有心無力。
“你——”兩位美少婦也要抬手擋，水花打在身上竟然有點疼。
顧然哈哈大笑，他站起身，朝絕世美少女伸手。
眼前的海底岩石有些異樣。
嗖！
鋒利的魚槍瞬間飛出去，準確命中一條幾斤重的東星斑。
還沒等她完成準備，遊龍似的身影閃過，徒手抓走了螃蟹。
《私人日記》：九月十四日，周六，如水晶般的海水中
“是因為我不好看嗎？”謝惜雅似乎早有預料。
“這是章魚，還是墨魚？”他遊到衝浪板上。
轉身看去，格格和衝浪板又掉海裡。
“我們也過去。”何傾顏往那邊遊去。
她連忙舉起槍，扣動扳機。
“噗通！”兩人身體一歪，一起掉海裡了。
顧然一個下沉，人已經不見了。
“他褲子快掉了！”格格看見顧然的人魚線。
“玩個遊戲，隻算龍蝦，抓到龍蝦最小的人，不能還手站在原地，讓另外三個人潑水三十秒？”何傾顏笑道。
“回家。”顧然心滿意足。
然後，她才想起，為了防止誤傷，蘇晴叮囑他們，隻有發現獵物之後，才把皮筋上弦。
“蘇晴、顧然？”何傾顏又看向另外兩人。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人更應該把心思放在主要的、快樂的事情上。
“那也不準再打，吃不完浪費，接下來去礁石，找龍蝦、鮑魚、海螺、扇貝。”
何傾顏這才心滿意足地把魚丟進網兜。
“挺大的嘛。”莊靜、嚴寒香遊過來，也趴在那塊大大的衝浪板上。
果然和內衣沒有區彆。
仗著顧然不能還手，格格貼得極儘。
拒絕，有時候才是親近和喜歡。
她跪在衝浪板上，回頭看去，跨坐在衝浪板上的顧然正趴在下來，視線同樣看向身後。
謝惜雅遊過來，讓她把魚丟在網兜裡。
“你做什麼？”顧然不解。
何傾顏追去撓他癢癢。
“章魚吧。”嚴寒香也不確定。
“可以。”蘇晴點頭。
選擇一道白浪花，顧然迅速刨水，然後起身。
————
謝惜雅還想說什麼，忽然一道稱不上海浪的白色浪花撲過來。
“不知名的螃蟹一隻！”顧然才不管呢。
“一邊去。”顧然看向她們，視線落在蘇晴身上，“蘇晴，你要嗎？”
“老公，我也要！”格格跑過來。
他還嘲笑：“陳珂，你上過我的釣魚課，知道你自己現在是什麼吧？空軍！”
“我再去拿一個網兜過來。”嚴寒香說。
“第一條！”何傾顏高舉手裡的鸚哥魚。
手持螃蟹的顧然，遊向謝惜雅。
“遵命！”顧然高聲回應。
嚴寒香曲指一彈，把手指上幾滴海水彈他臉上，才笑著放過他。
顧然在淺水區站好，海浪一下又一下地衝刷他的腳踝。
她拿著線一拉，魚槍漂浮在海水中，槍尖釘著一條魚。
蘇晴輕輕一踢腳蹼，遊過一簇簇如鮮花盛放的珊瑚，來到相對偏僻的地方。
這些都放在嚴寒香的那個網兜裡。
衝浪板顛簸在浪頭上，謝惜雅跪爬在衝浪板前端，像是乘坐阿拉丁神話裡的魔毯。
看見一片草，遊過去一看，似乎是海帶。
“謝惜雅，你剛才也很來勁？”
“顧然，你敢耍賴！”何傾顏喊道。
“格格，輕點！”陳珂笑著，她被誤傷了。
人在天地間何其渺小。
“不可以，你不能因為想親近我而治好自己的病，你要靠自己好起來，依靠彆人，尤其是我這樣不能給你承諾的人，是不行的。”
“來，來。”他笑道。
三條美人魚在透明的海水裡遊動。
水花蒙在她臉上。
很少有魚會在這種地方，基本都躲在環境複雜的珊瑚礁或岩石縫隙中。
玩了一會兒，打魚兩個多小時，眾人累了，也餓了，便準備回去。
“喝了一口海水，咳。”謝惜雅掩著嘴。
顧然隻戴麵鏡，不用呼吸管，他一口氣能憋十幾分鐘。
顧然把衝浪板遞給她，順便把她推海裡。
“顧然呢？”沒炫耀完，何傾顏可舍不得把魚放進去。
顧然手提褲子，拔腿就跑。
莊靜則哭笑不得。
潛水這件事，不管有多熟練，最好還是有同行者。
“沒什麼。”格格從海裡伸出腦袋，麵不改色地抹去臉上的水。
“香姨.”
“等一等，”何傾顏說，“顧然沒找到龍蝦，要接受懲罰！”
回到岸上，穿戴好腳蹼，拿上魚槍。
再次把臉埋進海水中時，陳珂離開了衝浪板，人太多的地方，魚群都會散開。
顧然最愛蘇晴，所以蘇晴最慘，打她的水花最大。
“老公老公老.顧然！”
他緩緩遊動，眼前的魚群看見他也不躲開，他悄無聲息地上弦。
格格到了足夠淺的地方，不再遊，起身抱著泳圈、踩著浪花奔跑。
嚴寒香笑著給顧然潑水。
偶爾路過，還對他表示鄙夷。
她立馬身體一轉，屁股對準他，加大火力，狗刨土似的使勁把海水從自己雙腿間刨向顧然。
“啊——”
“這算我的啊。”顧然浮上去，一手搭在泳圈上，一手把背部長了海草的螃蟹丟進網兜。
“.哦。”顧然不知道說什麼，鬆開她，去撿衝浪板。
顧然跑到海邊才停下來，然後，他轉過身，手持衝浪板，看著海裡的美女們。
她身上的氣味，對顧然而言，仿佛是為他而存在。
不知道海帶能不能算海貨，這麼想著，她自己都笑了。
遠處，坐在泳圈上的謝惜雅笑得捂住肚子。
“一邊去。”
沒一個人能躲過報複！
“陳珂，還說我搶你的螃蟹嗎？嗯？”
眾人上浮。
“珂珂，你不太會，但必須參加。”何傾顏一副‘規則就是這樣’的無奈。
“隻有三十秒！”顧然說。
“嗯？”
“啊——”
“蘇晴最厲害！”格格再次歡呼。
“給我！”格格伸手來搶衝浪板。
“我”陳珂欲言又止，臉上全是笑容。
這時，蘇晴也提醒眾人，彆再打魚了，魚多得謝惜雅在海裡都有點拉不動網兜。
“.”他抿著嘴唇不說話。
端槍，瞄準，扣動扳機。
凝神細看，海草下竟然是一隻紅色的大螃蟹。
浪花帶著衝浪板上的兩人，飛行一般朝岸邊湧去。
“一起去？”他問蘇晴、陳珂、何傾顏。
“靜姨、香姨，得罪了！”
到了近前，顧然和格格在互相指責，一個說對方亂動，一個說對方技術不行。
“那是我運氣不好，和我技術沒有關係。”
衝浪非常好玩，我似乎有點天賦。
四人剛走出去兩步，隻聽一聲：“看我——”，緊接著便是噗通一聲。
她輕輕一抬手，魚槍射出，便見海底的水立馬渾濁起來，彷佛有一個小小的龍卷風在吹起塵埃。
作為不空軍的代價，眾人都不讓顧然靠近了。
一邊收線，他一邊想，是章魚會噴墨，還是墨魚會噴墨，或者兩者都會？
還有一個魷魚，魷魚會噴墨嗎？
“好玩嗎？”顧然問謝惜雅。
拿到魚之後，他也分不清，隨便在海裡涮了涮，便浮出水麵。
“我也要！我也要！”格格遊過去。
蘇晴笑了一下，沒有一點生氣。
“開始！”格格彎腰，使勁往他身上潑水。
白沙地，海帶如綠草，透明的海水，透過麵鏡，能看到好友在附近，海麵傳來格格的大呼小叫，陳珂覺得心曠神怡。
陳珂急忙浮出海麵，小嘴吐出呼吸管，呼吸帶著水汽大喊：“顧然你耍賴！”
“一條石斑魚。”她舉起手裡的魚，又立馬放下，大得她在空氣中單手舉不動。
“彆亂動！”
“劈——”
他手持魚槍，緩慢擺動腳蹼，在絢爛的珊瑚礁、多彩的海葵上徐徐遊過。
忽然，她看見一叢海草動了一下。
還有些父母和人，喜歡強求子女和彆人看那些人不喜歡而自己喜歡的頻道。
知易行難，以後，我也要儘力選擇自己喜歡的頻道，把有限的時間，全部放在有意義且自己擅長的工作上，與從心底喜愛的人一起度過這一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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