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營地辦好手續,結束了這次露營。大屁股營長帶著三位管家,送五人到停車場。“謝謝營長的照顧。”蘇晴說著外交辭令。“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隻擔心你們還有不滿意的地方。”大屁股營長真心實意地說。她確實適合這個工作,身材令人刮目相看,態度也讓人心裡舒坦,也就說:身心皆宜。眾人走向汽車,顧然打開車門的時候,陳珂忽然想到什麼,又回到大屁股營長跟前。“營長,我想推薦你看一部電影。”陳珂說。“電影”營長不解。莫名其妙的,怎麼會有遊客推薦營長看什麼電影難道是想通過電影的名字或,暗示她有地方沒做好“您請說。”她道。“您可能看過,經典到老掉牙的電影,”陳珂似乎覺得推薦這部電影是一件害羞的事情,“《肖申克的救贖》。”“我確實看過,是一部好電影,您這麼一說,我又想看一遍了!”營長笑道。“您可以留意一下,主角是怎麼越獄的。”陳珂說完,輕輕點頭——快接近鞠躬了,便轉身走向另外四人。車門雖然開了,但四人都沒上車,都等著她。五人上車,蘇晴坐副駕駛。在營長以及三位管家的目送中,他們離開了露營場。“營長,她為什麼讓你看彆人怎麼越獄的”一位管家問,“你犯法了嗎”“傻不傻,你當中國的監獄是外國的,一把勺子就想挖穿”另一位管家說。大屁股營長沒犯法,但要說有點內疚的事,今天倒是有一件:昨晚她夢到自己和那個開寶馬的帥哥來了好幾次。早上起來,水量之大,還以為自己尿床了。不過夢裡的事如果也當真,會被送進監獄,她偶爾夢見自己爺爺奶奶爸爸,又算什麼這些親人變成鬼了“今晚營地就放《肖申克的救贖》吧。”她說。“挺好的,”第三位管家說,“這種老電影,上了年紀的人能看到情懷,年輕人沒看過,上了年紀的人又覺得年輕人應該看一看,估計來看的人不會少。”越獄走回營地的路上,大屁股營長想著這個問題。她對這部電影的印象已經淡了,勉強記得,主角——叫什麼忘了,但反正不是肖申克——先用勺子,後用小錘子,挖了一條通道。耗時很長,走得那天還借助了雷聲砸管道,管道內各種淤泥、臭物,走得很艱辛。出去之前,準備很充分,從監獄長那裡弄了一筆錢,所以出獄後過得相當不錯。那位客人讓她看這些是什麼意思呢大屁股營長忽然將越獄與自己的生活聯係起來——自己想結束露營場的工作,不就是一場越獄嗎她不禁看向汽車消失的地方。藍色寶馬行駛在叢林中,向白領試圖逃離、大屁股營長又想回去的城市前進。“她能明白你的意思嗎”何傾顏問。“明不明白都沒關係,”陳珂輕輕笑道,“我隻是想到了,既然想到了,不推薦的話,我心裡會有遺憾。”“明白什麼”查看這次露營照、準備發朋友圈的菲曉曉抬頭問。“一定能明白。”顧然說,“人隻能從書中讀到自己已經領悟的道理,體會到自己的切身經驗,營長絕對會從《肖生克》裡看到自己的人生。”“看到了也不一定改變,”蘇晴道,“但有一點鼓勵,已經足夠了。”“所以到底明白什麼啊”菲曉曉道。“你沒聽顧然說嗎”何傾顏回答,“人隻能從書裡體會到自己的切身經驗,看來你沒經驗。”“啊珂珂,伱說!”菲曉曉逼問。“我也不清楚。”陳珂笑道。“我要打人了。”顧然對蘇晴道:“放首歌。”手機連上車機,蘇晴低頭挑選歌曲,有一點若有如無的微笑,車窗外的清風吹起她幾縷秀發。‘心裡的期待總是填不滿’‘我看著山下千萬的窗,誰不曾感到失望’‘就算會彷徨,也還要去闖’“這是什麼歌”菲曉曉問。“《逃亡》,孫燕姿的。”蘇晴回答。“孫燕姿啊,我對她的印象,還是《北京歡迎你》,那時候覺得這個大姐姐真好看。”顧然說。“你好像挺喜歡上了年紀的阿姨”何傾顏說。“.救命。”除此之外,顧然還能說什麼。眾人都笑起來。天色蔚藍,森林如綠海,藍色寶馬如一艘小船,悠悠哉哉的在綠海上前行。送陳珂、菲曉曉回家後,三人返回【天海山莊】。“你做夢治好趙文傑的事,我媽知道了”蘇晴問顧然。“嗯。”顧然應道。“我媽知道,我不知道。”蘇晴微笑起來。何傾顏不說話,因為眼前的狀況已經足夠熱鬨,她在後排抱著手臂、架著腿看戲。“靜姨說,我的情況特殊,最好不要讓人知道。”顧然解釋。“如果不是這次露營,一輩子不告訴我”“就在露營之前,我已經主動和靜姨說,要和你說我的事情。”“真的”“待會兒我們可以去靜姨麵前對質。”蘇晴這才露出勉強滿意的表情。按照冰山原則,表情是勉強滿意,心裡至少有七八分滿意了——隻有電信移動聯通的服務才能達到十分滿意。“蘇晴,對於顧然看光我們這件事,你連訓都不訓他”眼前熱鬨沒了,何傾顏不解地問。“你是一分鐘都不想讓我好過!”顧然道。“不想因為他、因為你們生氣,生氣影響我的美貌和壽命。”蘇晴說。按照冰山原則,當她表示不在乎的時候,已經反正顧然提醒自己該小心了。“蘇晴,我絕對沒有主動做過對不起你的任何事情,就算在夢裡!”這點顧然很有信心。“你不主動就有用了嗎”蘇晴問。“那就是你的責任了,我看不住何傾顏,隻有你能。”顧然道。蘇晴欲言又止,想說顧然強詞奪理,但他說的有道理。“兩個人容易吵,三個人在一起就不會了,大家你儂我儂,和諧一家親。”何傾顏趁機道。“以你的性格,現在三個人,三十歲的時候是三十個人。”蘇晴道。她又看向顧然:“夢裡的事就算了,現實中你如果不守男德,好自為之。”“是不是夢裡就可以隨便了”何傾顏插話。“你自己說。”蘇晴讓顧然說話。“隻要我有自己的意識,還有行動能力,不管是夢裡,還是現實,我都會遵守男德,為蘇晴守身如玉!”顧然說,“我要成為男德標兵!”何傾顏笑起來:“挑逗良家少男,更讓我更興奮了,怎麼辦”“理解,我挑逗害羞美少女蘇晴的時候,心裡也很興奮。”顧然點頭讚同。“你們乾脆湊一對算了。”蘇晴手抵額頭。“不行!”兩人同時道。顧然的理由是:“我隻喜歡你。”何傾顏的理由是:“沒有蘇晴的顧然,隻是普通的老公,有了蘇晴的顧然,就是閨蜜的老公!”顧然有時候真的很佩服蘇晴,這樣的閨蜜也能忍受不過,蘇晴從小與何傾顏一起長大,沒有彆的朋友,再加上莊靜的無所謂、嚴寒香的湊熱鬨,恐怕對這種氣氛已經習以為常,不覺得奇怪了。也就說,蘇晴的三觀不正常,與何傾顏一樣。重大的發現!到了{天海山莊},停好車,三人回到彆墅。嚴寒香不在,周末去實驗室調製香水,莊靜剛結束一個上午的線上采訪,正下樓倒水。雖然有采訪,她穿的依然家常,普通的白恤,外麵是一件淺藍色襯衫,優雅簡約。她的人格有一種‘宜人的溫度’,她的審美和穿著,也令周圍的人感到舒適和著迷。好像一處美景,下意識想坐下來,久久欣賞,讓自己完全沉迷。待在莊靜身邊就是這樣一種感覺。“媽,我們有事和你說。”蘇晴道。“露營出事了”莊靜笑著問,輕喝一口水。“大事!”何傾顏道。“避孕藥吃了嗎”“沒吃。”何傾顏說。“媽!”蘇晴道。莊靜笑了一聲:“我隻是提醒你們,以後真的做了,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這不是需要避開的害羞話題——你們準備生孩子另當彆論。”“是夢的事情。”蘇晴說。莊靜看了顧然一眼,放下水杯,依舊優雅從容地笑道:“先坐下來吧。”四人在沙發坐下來。不遠處的落地窗外,大海波瀾不驚,摩天輪折射著陽光,飛機拖著短短的航跡雲,好像一副夏日風景畫。“顧然,你說。”蘇晴道。顧然把【露營黑龍夢】的事,從頭至尾都說了。讓蘇晴沒想到的是,他連尿床的事都說了。其實這很重要,證明【黑龍夢】和普通的夢一樣,夢境影響現實。現實是否影響夢境,比如說現實感到熱,夢境夢見夏天或火山,這方麵還未知。“你可以變成黑龍嗎”聽完後,莊靜首先問了顧然這個問題。“應該可以,我已經看見黑鳥,不過它來得好像比在【荒草地】慢一些。”顧然回答。“黑龍”蘇晴看向顧然。“你還真能變成龍”何傾顏的斷句是‘變成龍’,不是‘變成龍’,但她刻意這麼說。“你還沒和蘇晴說”莊靜問顧然。“靜姨,您正好幫我證明一下,我是不是已經向您說了,要把【黑龍夢】的事告訴蘇晴”莊靜一猜就知道蘇晴因為顧然隱瞞而表達過不滿。“是。”莊靜笑道。蘇晴臉色並沒有好看多少,也不知道是本來就相信顧然,還是不想在眾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的在乎。“快說龍的事情!”何傾顏催促。顧然把【黑龍夢】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說得都想桌上那杯水了。但【大魔法】、【讀心術】沒說。這是莊靜的決定。【黑龍夢】還能說是特殊的清醒夢,但似乎能找到科學依據,卻又神奇無比的【大魔法】和【讀心術】,最好還是保密。這方麵顧然無所謂,他還想用這兩招,逗逗蘇晴她們呢。“我媽媽也有特殊的能力,夢裡嗅覺很敏銳,但沒你這麼神奇——對了,我媽媽知道你能做‘現實夢’的事情嗎”何傾顏問。“知道。”莊靜代替顧然回答,“我和她商量過。”顧然很想知道她們商量了什麼。不會開誠布公吧蘇晴關心另一件事——主要是她根本想象不到這裡麵的水有多深,她問:“之前的低燒是因為夢有危險”“不然我為什麼那麼緊張你”顧然說,“如果我猜的不錯,如果沒有在夢境中緩解凍傷,現實中也會感冒,還會情緒低落一段時間。”“我掌心托著的份量真不小。”何傾顏笑道。蘇晴沉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問莊靜:“媽,趙文傑的病,在顧然進入他的夢境之後,迅速好轉,營長的病也會嗎”“不會。”莊靜說,“如果當時你們把雪都融化,再把陰雲驅散,應該能治好。”“那麼大的雪,就算我們拿到【篝火】,也做不到。”蘇晴說。【篝火】是莊靜的【怪獸】之一,當初魏宏想要收服,但他的心靈力量不夠,【心牆】不堅實,無法駕馭。“黑龍應該能做到。”顧然說。“那你為什麼不做”蘇晴問。“還想瞞著我們唄。”何傾顏道。“沒想到。其次,當時我不確定怪物是寒冷,還是營長,不能直接乾掉她,又不放心把她留在帳篷和你們在一起,就沒急著動手。誰想到後來夢直接醒了。”顧然解釋。“今晚變成龍讓我看看”蘇晴忽然笑道。“這——我爭取今晚夢到你。”顧然隻能說。如果隻有他和蘇晴,那就彆怪他變成野獸了。在夢裡,蘇晴也會順水推舟吧蘇晴像是知道他想什麼,輕笑著注視他,讓顧然不好意思。“我也要!”何傾顏連忙道,“蘇晴,你不會連這個都不帶我吧”“如果是黑龍夢,首先要做的是研究。”莊靜道,“不過在這之前,需要找到一個可行辦法,分辨夢境是清醒夢還是黑龍夢。”“夢裡不管做什麼,都很難分清。”顧然說。“嗯。”莊靜輕輕應了一聲,沉浸在思考中。顧然分不清楚是什麼夢無所謂,但她不能分不清,她需要做實驗。“把每一場夢都當成‘黑龍夢’好了。”何傾顏說。這是一個辦法,但太累。就像衣服,現在依然可以手洗,還省錢省電,但家家戶戶還是選擇洗衣機。任何事情都試圖省時省力,是人的本能,也是發展的必然。但沒辦法的時候,也隻能用死辦法,目前隻能把每一場夢當成【黑龍夢】。“靜姨,我也有一個問題。”顧然道。“嗯。”莊靜端起顧然想喝那杯水啜飲一口。“現在的社會趨勢,將來生不生孩子的心理問題,我們大概會麵對的越來越多——我想問問您,您後悔生孩子嗎”“你問一位母親這個問題”莊靜笑起來,“我從來沒有後悔生下蘇晴。”“媽媽!”何傾顏感動地抱住莊靜。顧然注視蘇晴,蘇晴看他:“怎麼了”“沒怎麼。”顧然避開她的視線。————《私人日記》:九月八日,周日,回到{天海山莊}把黑龍夢的事,和蘇晴、何傾顏說了,之後也會告訴陳珂。蘇晴果然已經習慣何傾顏的處事方式,她的三觀不正!........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