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做題!”格格少女表示不屑。“你把它當成遊戲不就好了”顧然說,“隻要你說對了,我可以允許你開設電子競技課。”“不戒網癮了”格格眼睛發亮。進{靜海}後,她手機就被沒收了,在0主管護士王怡那裡。隻在格格需要聯係父母,或者父母聯係她的時候,她才能摸一下手機——用她本人的話來說,簡直就是十年舔狗,在給男神遞電解質水時,指尖蹭了那麼一下。如此詳細的比喻,又出自徐不恬的嘴裡,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是她的親身經曆。“我們從來沒有給伱戒過網癮。”顧然說。“把我手機收了還不算戒網癮”“電擊療法才算戒網癮。”“你是.雷電法王”格格蜷縮起少女的細肩。“開玩笑,彆當真。”顧然笑起來,“電擊不能戒網癮,真正戒網癮的方式,我覺得應該是蘇晴醫生的自然療法,可以通過豐富現實活動、與朋友”“好了好了。”格格少女打斷他,“回歸正題,我還想開設電子競技課呢!”“那好,你有答案了嗎”顧然笑著問她。格格少女想了一會兒,說:“題目是什麼來著”“.”顧然看向王怡,“王阿姨,麻煩給徐不恬選手筆紙。”王怡把指骨捏得劈啪作響,在她身後嗑瓜子的沸羊羊護士嚇得遠走他鄉,來到02主管護士身後。03主管護士之一的美羊羊護士,直接把他的瓜子搶走。沸羊羊氣得差點捶她。台上的顧然連忙對王怡說:“這是脫口秀,沒看美國那麼正確,脫口秀都能隨意調侃性彆嗎彆當真王姐!”“那我表演脫口秀的時候,可以調侃顧醫生你嗎”王怡反問。“當然,不過現在請您先給徐不恬選手筆和紙。”“嚇得說敬語了。”謝惜雅自語道。可是她聲音不小呢,所有人意識到顧然被嚇得說敬語了。何傾顏手肘撞了蘇晴一下,蘇晴沒反應。陳珂看了一眼謝惜雅校服裙擺下白皙筆直的雙腿。王怡給格格少女拿了筆和紙,還拿出自己的手機,搜索了遲子建的《泥濘》,給眾病人看。護士們也湊熱鬨,紛紛拿出手機,開始解題。“這不都很正常嗎”原名不知道是啥的李笑野說,“孩子喜歡糖,糖掉了當然會哭;因為隻是糖掉了,孩子沒事,所以母親才能不在乎地笑。”“老李的答案是:沒有精神病人”顧然確認。“沒錯。”幻臭作家點頭。“我也覺得正常。”地產阿姨道。隨即,拔河老頭、‘快出院’也都覺得沒問題。劉曉婷舉手問:“孩子幾歲,母親幾歲”“孩子20歲,母親45歲。”“等等!”幻臭作家喊道,“你這不扯淡嘛,兩個都是精神病!”拔河老頭說:“母親不一定,但孩子一定是。”大家的答案差不多都是這兩個。“母親暫且不管,大家一致認為孩子是精神病是不是”顧然說。“當然啦,二十歲的人,怎麼可能還因為掉了一顆糖哭呢”格格少女道。“成年人的哭唉!”劉曉婷歎氣。“仔細想想,”幻臭作家雙手揣在病服袖子裡,“比起孩子掉了一顆糖哭,二十歲的年輕人因為掉了一顆糖哭,才是真正的人生啊,嗯——,好像可以用在我的新書裡,這應該不算抄襲,遲子建可沒寫具體年齡,我也不寫母親。”他朝302主管護士道:“李慧,幫我記著。”“好。”李慧應道。顧然剛來的時候,幻臭作家一旦有了靈感會陷入癲狂,現在似乎冷靜了,但其實更可怕。他在扮演“李笑野”。幻臭作家此時完全認為自己是降臨地球的外星人,不露絲毫馬腳,之前還和顧然交談,現在連在顧然麵前,都不露聲色。要不是他大半夜還喜歡對著天空舉手,發送信號波;外出散步,會偷偷刻畫魔法陣似的詭異紋路,他幾乎已經是正常人了。“哦”格格少女鼓掌,“不愧是作家,隨時都能從生活中找到靈感,我也要向你學習。”“老李,”顧然也說,“要不你開設一門寫作課,教大家寫書”“放屁!”幻臭作家的嘴也臭,“哪有作家教彆人寫書的,當一位作家開始教彆人寫書的時候,那他就不是一位作家!”他又說:“真正的作家根本不需要教,教也教不會,在作家腦子裡,語言就他麼的是細菌,自己就有生存的**和繁殖的能力,而普通人就是豬腦子。“李慧,這句也給我記著。“我真他娘的是天才。”拔河老頭讚歎:“怪不得你住的起{靜海},你的天賦確實能賺錢。”“我他麼寫書是為了住得起{靜海}嘛!”幻臭作家嗖得一下站起來,要打人。拔河老頭嚇得身體一縮。不等眾人勸架,幻臭作家一邊坐下,一邊嘀咕:“死老頭罵我是天生精神病,精神病能算病嗎我一直認為,我有精神病是因為我來找精神醫生看了病。精神醫生都是坑錢,跟村頭李四家做牙科醫生的小兒子一樣,拔掉病人可以治療的牙齒做植牙,隻為了賺更多錢,醫生沒一個好東西,護士隻能用來意淫。但我沒打死老頭,不是因為我心好,是他假裝害怕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肱二頭肌很粗,我怕被他打死。但我不會放過他,晚上去他門前拉屎,用屎寫‘十年之後,華山之下,不見不散’,到時候我帶他爬山,把他推下去。”“.”“哇,好惡心。”格格少女第一次見識和聽聞這種場麵。拔河老頭說:“我、我沒有顧醫生的硬。”“什麼”眾人看向他。“肌、肌”“啊!!”格格少女捂著嘴,然後用瞪大的雙眼看向謝惜雅,“他們玩得這麼奔放嗎”“或許是一種療法吧。”謝惜雅手指點在臉頰上,沉吟道。“.肉。”拔河老頭終於說完了。“公共場所,請不要談論色情、政治等敏感話題。”顧然道,“我們接著聊遲子建的《泥濘》,為什麼二十歲的人因為嘴裡的糖掉了就哭泣,就會被認為是精神病”“因為沒有二十歲的人會因為嘴裡的糖掉了哭泣。”格格少女道。“所有人,包括小孩,都認為二十歲的人不能因為嘴裡的糖掉了哭泣。”謝惜雅說。“對於二十歲的人來說,糖不應該那麼重要。”劉曉婷道。發言告一段落,但顧然沒打算讓這個問題就這麼過去。“朱阿姨,你的看法呢”顧然點名詢問。“這不理所當然嘛。”地產阿姨說。“老李,你覺得為什麼二十歲人不能為了一顆糖哭泣”“因為二十歲的人有更大苦。”幻臭作家說。“唐爺爺。”顧然問拔河老頭。拔河老頭想了想:“二、二十歲的人,應該有比一顆糖更大的快樂。”“比如說”“一、一袋子糖”顧然點頭,又看向最後一位病人:“你雖然快出院了,但也回答一下吧。”‘快出院’挺直身體,似乎早就準備好了:“我的觀點和大家一樣!”“和誰一樣”顧然問。“他們每個人。”顧然點頭。“顧醫生,”劉曉婷問,“這個話題的意義在哪兒”“沒有意義,單純隻是為了打發時間。”顧然說。他忽然一笑,對蹙眉的劉曉婷說:“你似乎很不滿”“當然啦,現在雖然是自由活動時間,但也不能浪費,何況還是授課,學點什麼也好啊,怎麼隻是為了打發時間呢”“自由活動不就是為了打發時間嗎”顧然說。“我說不過你,但我堅持我的觀點。”“好吧,那我就讓這個話題變得有啟發性,心理醫生說故事其實最好不點破的,讓病人自己去想。”“快說吧!”劉曉婷催促。“《泥濘》話題的意義在於,生活不必時時刻刻都有意義,總是想著有意義,人是會生病的。”一般人也不會讓自己的生活時時刻刻有意義,如果有這樣的強迫症,那距離與心理醫生見麵就不遠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懶惰也是一種預防機製,防止精神過於疲憊,最後生病。“我不管有沒有意義,我隻想知道,我的答案對不對,我能不能開設電競課”格格少女問。“能不能開設我也不清楚。”顧然看向蘇晴,蘇晴對他微微一笑。“不能你承諾什麼。”格格少女說。“我發現你雖然喜歡打遊戲,但說話非凡,連‘普羅克拉斯提斯之床’都知道——好,我答應你.”“我能打遊戲,不,開設電競課了”格格少女雙眼放光。“前提是你回答正確。”“那我回答正確嗎”“當然不對。”顧然說。“.”格格少女就那麼盯著他,一言不發。“那為什麼二十歲因為一顆糖哭泣會被認為是精神病呢正確答案是什麼”少女謝惜雅問。格格少女凶呼呼地看著顧然,看他能說出什麼答案來。彆說病人,護士們也好奇。“你們覺得是什麼”何傾顏問蘇晴、陳珂。陳珂沉吟。蘇晴沒理她。“答案剛才已經有人說了,因為一顆糖對二十歲的人來說已經不算什麼,徐不恬的答案是‘因為沒有二十歲的人會因為嘴裡的糖掉了哭泣’,這種答案怎麼可能得分”“還以為所有人都沒答對呢。”劉曉婷說。格格少女有點不服氣,可自己的答案確實沒辦法算成正確答案,完全屬於‘寒假作業上,閱讀理解的答案是把題目的問句改成肯定句’。顧然看了一眼手機,距離半小時還有三分鐘。“閱讀理解就做到這兒,接下來我們繼續學張雨生的《大海》,先由我給大家唱一遍。”“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歌已經唱過了,”蘇晴開口,“換一個。”顧然看著蘇晴:“第一”“第一,我不是拽,我是憤怒;第二,我不叫喂,我叫楚雲蕁!”劉曉婷說。顧然道:“第一,絕對不意氣用事;第二,絕對不漏抓任何一件壞事.”蘇晴看向顧然,顧然聲音越來越小。徐不恬問:“婷姐,你和顧醫生剛才都在說的是什麼啊”生得纖弱秀麗的謝惜雅也好奇。“.不知道《卡布達》就算了,連楚雲蕁都不知道。”和當初說‘杯具’卻淪為悲劇的顧然一樣,劉曉婷也感覺到了歲月的流逝。“咳,第一,”顧然正經道,“我作為醫生,製定治療方案在我的權利內;第二,作為授課老師,我有權利決定講什麼。”“如果你換一個新,我可以答應徐不恬開設電競課。”蘇晴說。“啊”徐不恬雙手五指交錯在胸前,祈禱似的望著顧然。“徐不恬選手,”顧然也看向她,“再給你一次機會.”“答案是‘因為一顆糖對二十歲的人來說已經不算什麼’!”徐不恬立馬回答,然後眼睛閃爍光芒。“.我是叔叔,還是哥哥”顧然問。“哈”徐不恬大概是個漢奸。謝惜雅拉她病房袖子。徐不恬立馬反應過來:“哥哥,顧哥哥,求你了,隻要你讓我開電競課,就是讓我喊你老公也可以,老公,求你了!”陳珂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莞爾。“這小屁孩!”何傾顏低語,“連我都沒喊顧然老公!蘇晴,還不管管你的病人和老公!”蘇晴一笑了之,她的目光落在謝惜雅身上——謝惜雅優雅放在膝蓋裙擺上的小手,握成了拳。“那我換個節目,”顧然說,“給大家朗誦一段《小王子》。”說是朗誦,他卻直接背了起來。【如果你說你在下午四點來,從三點鐘開始,我就開始感覺很快樂,時間越臨近,我就越來越感到快樂。】【到了四點鐘的時候,我就會坐立不安,我發現了幸福的價值,但是如果你隨便什麼時候來,我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準備好迎接你的心情了。】“這段話似曾相識。”顧然忽然陷入沉吟。他說:“在《**苦短,少女前進吧!》裡,有一段——“【聚會晚上六點半在糾之森開始。我和她約好在這裡見麵喝咖啡。為了不遲到,我必須下午兩點就出門。那樣的話,非得在早上七點鐘起床不可。】”“啪啪啪!”忽然的鼓掌聲。眾人看向幻臭作家。“這就是作家!”幻臭作家一邊鼓掌,一邊向眾人介紹顧然。“我是詩人。”顧然像是受到了極大侮辱。然後,他喜笑顏開:“下課!”————《私人日記》:八月二十日,周二,晴,靜海。女子高中生的百褶裙,與普通女人的百褶裙是不一樣的,差距之大,就像‘絕世好劍’與‘普通長劍’。蘇晴的百褶裙除外。女人的腿果然百看不厭,這不能怪我,誰讓我是處男,如果我不是處男,就不會看腿,而是看胸了。此外,我忽然想通了,我擔心蘇晴查手機,並不是我做了壞事,而是做了一件‘不好解釋,解釋了也會被誤解’的事。總之,我不是害怕被查手機,隻是嫌麻煩。————《醫生日記》:問:為什麼二十歲因為一顆糖哭會被當成精神病徐不恬答:(避免收費,發布後再完善,收費按發布時的字數計算)劉曉婷答:謝惜雅答:地產阿姨答:拔河老頭答:‘快出院’答:幻臭作家答:(莊靜批語:‘地產阿姨’、‘拔河老頭’、‘快出院’、‘幻臭作家’是誰明天來我辦公室,我要好好教導你,順便帶上你的5000字檢討。)........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