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側後方,一支匈奴人的騎兵小隊,大約三五十人,忽然從草叢裡殺出。來得悄無聲息,卻速度極快。“師妹先走!”葉坤摘下弓箭反擊,一邊和公孫二娘向西狂奔,同時大呼小叫:“快來護駕,有匈奴伏兵——!”可是葉坤的親兵團,已經被丟在二裡地之外了,想救護,也沒這麼快。好在葉坤和公孫二娘的坐騎,都是千裡寶馬,跑得快。兩人慌不擇路,打馬飛奔,漸漸和匈奴騎兵拉開了距離。匈奴兵在後麵放箭亂射,一箭射翻了公孫二娘的寶馬。“師兄,帶上我!”公孫二娘當真是大俠,不等落地,立刻飛縱而起,跳上了葉坤的戰馬,抱住了葉坤的後腰。葉坤也來不及反擊了,打馬飛奔。匈奴兵緊追不舍,卻越追越遠。前方進入山區,有一處斷崖,大約五米多寬。“師妹抱緊我!”葉坤也來不及多想,猛地一夾腿肚子,拍馬大喝:“駕!”“唏律律——!”胯下神駒一聲嘶鳴,帶著葉坤二人,從斷崖上空飛縱而過,穩穩地落在對岸。“好馬!”公孫二娘讚了一聲。實際上,一般的戰馬,在助跑的情況下,飛躍五米左右的距離,都不成問題。但是葉坤的戰馬,帶著兩個人飛過來,還是很牛逼的。跳過了斷崖,葉坤鬆了一口氣。“師兄繼續向前走,敵軍弓箭眾多,我們擋不住!”公孫二娘推了葉坤一把。葉坤點頭,策馬向前,來到一處高坡。這時候,葉坤的親兵團終於殺到,將敵方幾十個騎兵,全部射翻在地。公孫二娘翻身下馬,左後肩,卻插著一支羽箭。“啊,師妹你中箭了?”葉坤大吃一驚,急忙下馬查看。“沒事,我穿著皮甲,應該受傷不重……”公孫二娘搖頭。其實,她的傷口處,已經有鮮血滲出來了。“彆動,快讓我看看。”葉坤扶著公孫二娘席地而坐,一邊衝著對岸的自己人大叫:“軍醫,快叫軍醫!”對岸的親兵團,殺了幾十個匈奴兵,繞路趕來。隨行軍醫上前,要給公孫二娘治療。公孫二娘卻害羞,搖頭道:“沒事,我還能堅持,等回去以後,讓師妹丁丁給我治療吧……”“不止血,會死人的!”葉坤瞪眼,命令其他人回避,親自動手,解開了公孫二娘的皮甲,然後割破她身後的傷口,查看箭傷。還好,三寸長的箭頭,隻射進去一寸。箭頭上的倒刺,還沒有紮進肉中,造成的傷口不大。葉坤伸手拔了羽箭,又和軍醫一起處理傷口,然後上藥包紮。雖然傷口不大,但是也血淋淋的,弄得葉坤兩手都是血。包紮完畢,葉坤吩咐親兵:“紮一個擔架,把我師妹抬回去!”“哪有這麼嚴重?我還能騎馬。師兄,你扶我上馬就行。”公孫二娘堅持要騎馬。葉坤無奈,將自己的寶馬讓給了公孫二娘。自己換了一匹馬,護在她身邊。回到城中駐地,葉坤叫來兩個女軍醫和丁丁,給公孫二娘進一步治療,清洗消毒傷口。何仲書前來請罪:“葉大人,是屬下保護不周。”“不關你的事。”葉坤搖搖頭,又問親兵:“那些匈奴人,有沒有留下活口,問清楚他們的來曆?”“都是西匈奴的散兵遊勇,準備打劫商隊的,屬於冒全單於的部下。”“這樣的小部隊,平時是不是很多?”葉坤又問何仲書。“每月都要接到七八起這樣的報告,實際上,可能每天都有。他們不敢跟我們的部隊開戰,但是經常襲擊落單的百姓和商販。”何仲書也很頭大,沉吟道:“可惜,這裡沒有長城。如果有長城,我們就能杜絕西匈奴的騷擾了。”彼時的長城,還沒修到這邊。嘉峪關還不叫嘉峪關,叫做嘉峪嶺。隻是一些關鍵的地帶,有一段一段的城牆,但是大多損毀,需要重修。葉坤思量著說道:“我也想過修建長城,可是河西四郡,剛剛被我們拿下,雖然沒有大規模戰爭,但是百姓也遭受了兵戈之苦。如果現在大興土木,恐怕老百姓不堪重負。”河西四郡,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人口和糧食,還有西匈奴的騷擾。如此情況下,大規模修建長城,條件不成熟。何仲書點點頭,又道:“我聽說在街亭向東,我們修建了很多碉堡,非常堅固,阻擋了夏侯昌的大軍。葉大人,你看這邊……”“修建碉堡方城,是可以的。”葉坤明白何仲書的意思,說道:“長城的前身,就是一個個方城。後來用城牆,把方城連接起來,就成了長城。我們要恢複西域商道,一路上就需要許多驛站和補給站。所以你們規劃一下,修建一些小型的方城,一者抵擋匈奴的侵襲,一者也是維護絲綢之路。”修建碉堡小城,比長城的功能更加全麵。以後再用城牆,把小城連接起來,就是長城了。這也是修長城,但是分為兩步走而已。何仲書大喜過望,拱手道:“那我立刻規劃,準備征發民夫,配合部隊開始修築碉堡。”葉坤點頭,讓何仲書先拿出方案和規劃。公孫二娘換了藥,躺在房間裡休息。葉坤親自探望:“師妹,好些了嗎?這一箭,本來是要我承受的,你在我後麵,幫我擋了。”“沒事,死不了。”公孫二娘失血不少,臉色蒼白,勉強笑道:“光大墨家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不能就這樣死了,對吧?”葉坤在床邊坐下,拉著公孫二娘的手:“師妹,有你幫我,我真的輕鬆了許多。所以你要聽話,安心休養。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呸,我死了與你何乾?”公孫二娘臉色一紅,滿眼嬌羞。“當然有關了,你是我最親愛的師妹嘛。”葉坤嬉笑。丁丁剛剛走進屋,見此一幕,閃身退了出去。公孫二娘害臊,叫道:“丁丁,你怎麼走了?”丁丁在門外笑道:“我又不是師兄最親愛的師妹,留在這裡乾嘛?你們先聊著,我等會再來。”“死丫頭,胡說什麼?”公孫二娘更加害臊,瞪眼看著葉坤:“都是你胡說八道,還不出去?”“好吧,我走,師妹彆生氣。”葉坤微微一笑,替師妹掖了掖被子,這才退出。門外,丁丁扯起嘴角,似笑非笑。“丁丁,我來看看你公孫師姐,你笑什麼?”“沒有啊,我笑了嗎,我怎麼不知道?”丁丁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