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八有無數小妾丫鬟伺候,不用你孝敬。你呀,以後孝敬老娘就好了。”
劉夫人一笑,走出臥室,招呼月娟小姐回家。
葉坤帶著薑有容,恭送劉夫人和月娟小姐。
整個平野縣城,籠罩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劉縣令忙著嫁女兒,但是葉坤卻幫著練兵,布置城防,充實武庫,大批量采購糧食,分彆存放在軍營和西屏山。
三天之後,天門郡方向,五匹快馬趕到西屏山。
燕六亥負責西屏山的防守,立刻將對方攔下,詢問來曆。
對方有個中年男子,四十多歲,取出公文說道:
“在下郡守府主簿文奇,奉郡守大人之命,前來巡查平野縣,給葉坤葉縣尉,嘉獎軍功,封爵賞賜!”
“原來是郡守府主簿!”
燕六亥施禮,笑道:“我是葉坤葉大人旗下小校,左衛營營長,這就護送文主簿,前去縣城!”
文奇抱拳感謝。
燕六亥親自領兵護送,一邊派出飛馬,去通知葉坤。
葉坤得了消息,不由得笑了。
文奇,那不就是文阿秀的老爹?
葉坤親自出城來接,一麵派人回草廟村,把文阿秀接來。
城外,葉坤抱拳,拜見文奇:
“文主簿遠來辛苦,下官葉坤,在此等候,為大人接風洗塵。”
文奇上前,握住葉坤的手:“葉大人不可多禮,我隻是郡守府主簿,無官無職,不敢當。”
兩人攜手進城,先去蓮花大酒樓吃飯。
文奇有些狐疑,笑道:“葉縣尉,按理說,我要先見劉縣令的……”
“文主簿且吃飯,邊吃邊說。”
葉坤不由分說,拉著文奇坐下,吩咐上酒上菜。
三杯酒過後,文奇再次問起劉縣令。
葉坤卻笑道:“文主簿,我和上官季夫大破蠻兵,不知道有何獎賞?”
文奇一笑:“郡守大人有令,葉大人提升四級軍功,授‘公乘’軍爵,賜田八傾、宅八畝。提升為郡尉銜,官秩六百石,常住平野縣,兼管慈姑縣防務和軍務……”
“郡尉?兼管慈姑縣?”葉坤有些小激動。
郡尉,是一郡的最高軍官,官秩六百石,已經和劉縣令平級了,甚至超過小縣的縣令。
“是的,郡尉。不過我們天門郡,有四個郡尉,葉大人排名最後。”文奇點點頭,又說道:
“郡守大人還有令,讓葉大人在十日之後,帶著石灰彈、烈酒彈、發石車、雙弓重箭,前往天門郡,麵見郡守大人。”
葉坤微微皺眉:“要我麵見郡守大人?”
“是啊,葉大人前途無量,這次麵見郡守,必有好處。”
文奇取出委任書和郡尉大印,還有軍功文書,一起交給葉坤:
“葉大人,現在可以帶我去見劉縣令了吧?”
葉坤收了東西,笑道:
“劉縣令府上,一大半人口得了熱疾重病,為了防止傳染,劉大人閉門謝客,委托下官處理一切事務。”
“熱疾?”文奇吃了一驚。
“文主簿先休息,晚飯之前,我帶你去見劉縣令。”葉坤繼續勸酒,殷勤招待。
文奇長途騎馬而來,也累了。
中午乾了一些高度酒,果然昏昏沉沉睡到黃昏。
等到文奇起床,洗漱喝茶恢複精神之後,葉坤單獨來見。
文奇問道:“葉大人,我們現在去見劉縣令嗎?”
葉坤整整衣服,上前鞠躬:“小婿葉坤,見過泰山老大人。”
文奇嚇一跳,慌忙躲開,皺眉看著葉坤:“葉大人,你這話……是從何說起?”
“文主簿請坐。”
葉坤將文奇按在凳子上坐下,笑道:“文主簿是不是有個千金,叫做文阿秀?”
文奇臉色慘白,握住葉坤的手:
“葉大人,我女兒文阿秀,在一個月前遭遇山賊,怕是已經……死了。難道阿秀沒死,在葉大人這裡?”
葉坤點點頭,衝著外麵說道:“阿秀小姐,快來拜見你父親。”
“父親……”
文阿秀哭叫而來,跪在文奇的腳下,淚流滿麵:“父親,女兒一個月前,被山賊擄走,幸好葉大人神威,剿滅雙丫山強盜,救我於水火之中。”
“阿秀,你沒死?”
文奇也老淚縱橫,拉著女兒的手端詳半天,然後衝著葉坤鞠躬:“多謝葉大人,救了小女一命。”
葉坤鞠躬還禮:“泰山大人不必多禮,小婿不敢當。”
文奇皺眉看著女兒:“阿秀,莫非你和葉大人,已經……私定終身?”
文阿秀再次跪下,垂淚說道:
“女兒落入賊窩,已經被玷汙數日,沒臉見人,唯有一死。葉大人不嫌棄,願意給女兒一條生路,收我為……偏室。”
“你!”
文奇氣得臉色發青,舉起了巴掌。
葉坤上前攔住,搖頭道:
“文主簿,阿秀小姐弱質女流,落入賊窩,可不是她的錯。你作為父親,未能保護女兒,致使女兒受辱,難道沒有責任?我身為縣尉,食朝廷俸祿,負責一方治安,卻讓盜匪橫行,也難辭其咎。所以,阿秀小姐遭遇不幸,是你我的責任,而不是她的責任。”
文奇一呆,放下了巴掌。
葉坤又說道:“我原有妻子薑氏,賢良溫和,和阿秀小姐相處和睦,如同親姐妹。如果文主簿不嫌棄,下官自會善待阿秀小姐一輩子。日後如有兒女,嫡出庶出,一視同仁。”
“葉大人,這……”
文奇想了想,終於抱拳鞠躬:
“小女能遇上葉大人,也是她不幸中的萬幸。阿秀得大人活命之恩,端茶倒水、鋪床疊被侍候大人,也是應該的。”
葉坤還禮:
“文主簿放心,阿秀小姐堅韌不拔,秀外慧中,日後一定會光大門楣,絕不會有辱家風和文主簿的清譽。關於阿秀小姐落入賊窩之事,今後不會有人再提起,我也絕不會放在心上。”
文奇連連鞠躬:“感激不儘。”
葉坤一笑,退了出去,讓阿秀和她老子說些悄悄話。
半晌,文奇走了出來,沉吟道:“葉大人,那麼我們要不要去見劉大人?”
“劉大人有熱疾,文主簿如果去見,說不定會感染熱疾,擴散到郡守府。”
葉坤一笑:“所以,不見也罷。”
文奇點了點頭,又問:“郡守大人那裡,我該怎麼說?”
“實話實說就行。”葉坤喝了一口茶,又說道:
“不過,郡守大人讓我十天之後去見他,恐怕不行,還請文主簿替我解釋。第一,我剛剛打仗回來,需要修整;第二,慈姑縣流民作亂,我既然兼管慈姑縣,就要去處理。第三點最重要,烈酒彈沒了,我要二十多天,才能做出來。”
文奇笑道:“稍後十天也沒大事,我可以幫葉大人解釋。”
當天晚上,葉坤繼續設宴,款待文奇。
阿秀小姐作陪。
晚宴過後,文奇與葉坤密謀:
“葉大人,郡守大人身體不太好,年事已高……世子上官伯男,將繼承郡守大人的爵位,駐守天門郡。世子還有二弟仲男、三弟叔男,都是武將,領兵護衛郡治。可是上官季夫在斷山口大捷,軍功卓著,勢必成為世子的眼中釘啊。”
葉坤想了想,問道:“文主簿是擔心我,受到上官季夫的牽連?”
“如果郡守大人不測,上官季夫肯定會受到排擠,甚至……”
文奇笑了笑,低聲說道:“世子也知道,你和上官季夫結拜為兄弟。所以,對你存有忌憚之心。葉大人要想如魚得水,恐怕還得早做準備啊。”
女兒在葉坤的手裡,文奇很厚道,不惜透露機密。
葉坤點點頭:“多謝文主簿提醒,我明白了。可是我一窮二白,並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討好世子啊。”
文奇壓低聲音:“石灰彈、烈酒彈,還有你做出來的發石車和弓弩,就是最好的東西。”
葉坤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文主簿放心,你明日回去,我派校尉,帶領二十個軍丁護送,給世子送上一份大禮。下官今後,願意追隨世子,還請文主簿多多美言。”
文奇連連點頭,滿口答應。
葉坤連夜召見秦二午,一番密謀。
上官季夫是兄弟,葉坤不會出賣他。
但是也不能為了上官季夫,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目前,隻好儘量拖一拖上官伯男。
次日上午,秦二午帶著圖紙,帶著二十個忠心耿耿的兄弟,帶上雙弓重箭樣品和發石車樣品,帶著三百斤石灰,五十斤酒精,護送文奇返回。
還帶了葉坤的親筆信和上百塊香皂。
送走文奇,葉坤帶著自己官印和委任書,來到劉縣令府上。
劉縣令鬱悶,斜眼問道:“葉坤,莫非你等不及七日,前來逼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