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叫周作然的畫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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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怎麼說?”沈堯在椅子上坐下來的時候,才問這個問題。

顧朝夕嚼著飯菜呢,抬眸看了一眼,擺擺手。

裴宴笑笑:“午睡完了再說吧,順其自然。”

說是順其自然,其實也不是,主要是上午的確沒有什麼很有用的線索。

現在除了知道沈寥這個人以外,還沒有找到其他的有用的東西。

吃完飯,幾個人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了,張清雅依然是和沈念白待在一個房間。

不過顧朝夕其實沒睡多久就醒了,心裡想著事情的時候,似乎不太能睡的著很久。

她從床上下來,在洗手池洗了一把臉,隨後就打開房間門朝著樓下去了。

並沒有驚動裴宴他們幾個人。

到一樓,進入咖啡廳,周界正在吧台後麵無聊地坐著,手裡端著一個杯子,打眼瞧過去,杯子裡還有一點兒沒喝完的咖啡。

“給我一杯咖啡吧。”她走到吧台的前麵去,在高腳凳上麵坐下來,一雙手隨意地搭在台麵上。

周界抬頭看過來,瞧見她,仿佛才回了神過來。

“好的,喝什麼,還是卡布奇諾嗎?”

“嗯,我不太喜歡很苦的東西。”她笑著點頭,抬起左手撐著下巴,側頭朝著另外一邊看過去。

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戴著貝雷帽的男人,頭發看起來有點兒自然卷,臉上瞧著有點兒滄桑。

歲數嘛,好像不太好估計,不過大概能確定是超過了二十五歲的。

因為沒怎麼打理,下巴上有胡茬,瞧著像是有幾個晚上沒有睡好覺。

吸引顧朝夕的一點兒,大概是因為他的麵前抱著一塊很大的畫板,此時男人的手裡還拿著一隻炭筆,正時不時地朝著窗外望著。

約莫是因為她一直盯著那邊,那個男人好像感受到了顧朝夕的目光,側頭朝著這邊看過來。

兩人大概對視了兩秒,顧朝夕朝著對方頷首笑了一下。

那人有些拘謹,不過也衝著她稍稍彎腰點了頭,帶著一點兒局促的笑。

顧朝夕回了頭去,周界正好把做好的咖啡放在了吧台上,朝著她的方向推了推。

“喏,我多加了一點兒糖。”看的出來,顧朝夕真的不太喜歡喝苦的,所以周界剛剛多加了一點兒糖在裡麵。

她低聲道了謝,用湯匙攪拌著杯子裡麵的咖啡,又抬頭問周界。

“那邊抱著畫板的人,你認識嗎?”

“那個啊?”周界朝著那邊看了一眼,隨即了然,搖著頭笑了笑。

“認識,我店裡經常會來一些所謂的藝術家。”

譬如杜宇照,在木雕方麵,也算的上是一個小小的藝術家吧?

“那個人叫周作然,還算的上是我本家呢,不過呢,那人性子太沉悶了,每次過來,也隻是默不作聲的畫畫。”

周界說著,低下頭去,用抹布擦著剛剛飛濺到台麵上的水。

他不太喜歡洗手池裡麵的水飛濺到台麵上,哪怕一點兒,他都想立刻給擦乾淨。

周作然並不是這個小鎮上麵的人,他隻是過來寫生的。

周界不太記得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了,但是在這裡呆的時間也挺長了。

他有時候挺喜歡來周界的咖啡館的,在這裡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每次都抱著那塊很大的畫板,也不知道在畫什麼。

有一次,周界給他把咖啡端過去的時候,出於好奇,問了他一下,在畫什麼。

結果,他隻是沉默地搖搖頭,說自己什麼也沒有畫。

可是周界明明看見他動筆了的。

出於對他人隱私的方麵,周界也沒有趁著他不在的時候窺探他的畫板,隻是一直有點兒好奇。

直到有一次,周作然很晚的時候,準備離開咖啡廳了,突然跟周界說:“你不是很好奇我在畫什麼嗎?”

然後他把畫板轉過來給周界看。

畫板上夾著的那張宣紙,被塗黑了,全部,一點兒空餘的白色部分都沒有。

他有點兒疑惑,不理解周作然為什麼要這樣。

詢問對方的時候,對方隻是苦笑著搖頭:“我是個畫家,可我現在所有的靈感都被吞噬了,多可怕啊。”

隨後,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咖啡廳。

那之後,周作然大概有兩個月都沒有來過周界的咖啡館,而周界也對於他畫板的內容失去了好奇心。

後來周作然再來的時候,周界也不會問什麼,隻是把周作然要的咖啡端過去給他,讓他安安靜靜地待在那裡。

“這就是關於我知道的他了,其實對他的了解並不多,平時在鎮子上也很少能遇到他的。”

周界擦著杯子,抬頭朝著那個位置看了一眼,又低下頭來。

“嗯,這樣啊。”顧朝夕笑了笑,端著杯子抿了一口,隨後放下來,從座位上起身。

周界看了一眼,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顧朝夕已經朝著周作然的那個位置過去了。

“你好。”她在周作然的對麵坐下來,隨後靠在椅背上看著對方。

這種眼神是很純粹的,幾乎不帶什麼雜質。

對麵的人抬頭,有些詫異為什麼這個素不相識的人突然過來和自己打招呼。

不過顧朝夕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的,不過是想認識一下。

她抬手朝著外麵的美術館指了一下,臉上帶著笑:“我是最近過來遊玩的旅客,你也喜歡那家美術館嗎?”

“嗯,算是吧。”這個回答有點兒模棱兩可。

不過顧朝夕覺得,對方願意和自己說話,就是一個契機。

能知道對方的名字,證明對方和這個位麵是有關聯的,至於是什麼樣子的關聯呢,就需要他們去挖掘了。

看樣子,這個位麵有點兒意思呢。

“你是畫家?”揣著答案問問題,有時候,是為了更好的弄清楚對方的情緒,或者對於事件是如何看待的。

因此,在周作然垂眸的時候,顧朝夕的眸子也跟著微斂。

他的情緒,有點兒像是逃避,仿佛這個問題給他打開了一種困擾,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困擾。

不過很快,周作然就把這種情緒給壓下去了,抬眸看向顧朝夕的時候,帶著一點兒輕微的笑意。

“以前是,不過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畫畫了。”

他的手在畫板上敲了兩下,隨後把畫板平放在了桌麵上。

上麵,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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