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的眼眸微眯,一時間並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著顧朝夕,稍許,才輕笑了一聲。
“小四,你說不是你,怎麼證明呢?”
“我!”四少爺一時間有些哽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
要怎麼證明不是他呢,又或者說,是要說出其他的東西來嗎?
他垂下眸子,有點像是自暴自棄一般:“父親,若您覺得是我,大可以罰我去跪祠堂。”
“跪祠堂就不必了,今夜,你去守靈吧。”
老太太和四姨太的屍體,可都存放在那裡呢。
四少爺僵了一下,還是聽從地點了頭。
隨後,紀澤又看著他們幾個人,像是累到了,狠狠地咳嗽了幾聲。
“我身體大不如前,老大,你應該擔起來責任的。”
大少爺點頭,手裡端著的茶杯被放在了桌麵上:“您放心,父親。”
話說完,門口傳來響聲,二姨太急匆匆地走進來,隻是瞪了一眼四少爺,立刻往紀澤的身邊走,路過顧朝夕的時候,還瞥了她一眼。
“老爺,這事兒跟小四可沒什麼關係。”
“他剛才自己都沒說什麼,倒是讓你這個做娘親的,這麼急著來辯解?更何況,我才剛剛說完不久吧,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院子裡,有人出去傳信嗎,不然怎麼,還沒有散會,二姨太就趕了過來。
一時間氣氛有點沉默,二姨太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的確是有人一直在外麵聽著,立刻就去告訴了她。
她本來就在來紀澤院子的路上,隻是沒想到來的晚了一些,她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居然被罰去守靈。
宅子裡本來就不安生,這可是她唯一的兒子。
再怎麼不爭氣,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有感情的,不是說不管就不管的。
顧朝夕的目光從二姨太的身上掠過,看來,二姨太原本對這件事情就是有懷疑的,隻不過一直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啊。
不過想想也是,鬼影找她的時候,她大抵就猜出來什麼。
再說,鬼影也沒對她真的做點什麼,她是個聰明人,猜到這個也不是很奇怪吧。
想到這裡,顧朝夕和坐在斜對麵的裴宴對視了一眼。
裴宴轉過頭去:“二姨太這麼著急過來,是因為早就知道四弟的事情嗎?故意瞞著不與父親說?”
“怎麼可能!”二姨太側頭反駁。
可紀澤聽見的可不是這樣的,猛地抬手拍了一下桌麵,竟然惹得自己劇烈地咳嗽起來。
薇爾莉特立刻上前幫著他拍背,卻還是見紀澤咳出一口血來。
二姨太也慌了,上去把人扶著,眉眼間透著憂慮:“老爺!”
紀澤把手甩開,看著二姨太,眼裡卻有點厭惡:“被碰我,你瞅瞅你養的好兒子!”
如今大抵是篤定了,府中的不太平都是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造成的。
二姨太無話可說,隻是垂淚站在一旁陷入沉默。
顧朝夕起了身,薇爾莉特已經扶著紀澤重新做好,又從裡屋給端了藥出來。
藥雖然已經涼了,但是味道還是挺濃烈的,一瞬間顧朝夕的鼻子好像都被攻擊了。
“父親,既然是四弟弟的錯,讓他去守靈就算了,您彆生氣,氣壞了身子咱們以後還要靠誰啊。”
平淡的話,也沒有什麼關心的情緒。
但是紀澤聽進去了,擺了擺手,讓薇爾莉特扶著他進去屋子。
踏進去的時候,又轉頭過來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二姨太。
“你回去吧,以後,不想再看見你。”
就像是劃了一道分水嶺,二姨太以後都不用再來找他了。
等到紀澤進了屋子,院子裡的幾個人才錯落著站起身來。
大少爺看了一眼顧朝夕,目光轉移到四少爺的身上,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四少爺看明白了,幾步走到二姨太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母親,走吧,回去。”
二姨太沒說話,轉頭看向顧朝夕,聲音隻有周邊的幾個人能聽得見:“湘湘,我隻問你,這件事你也參與了?”
她對這個女兒一向期待值很高,若是回答自己參與了,恐怕二姨太會真的受不了吧。
自己的兒子和彆人圖謀把自己重要的東西拿走也就算了,自己看中的女兒如果也這樣,那她真的很失敗。
顧朝夕搖了搖頭:“不是,我昨天晚上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二姨太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那便好。”
稍許,她轉頭,由著四少爺把她扶著離開。
裴宴朝著她身邊走過來,被大少爺一把拽住了胳膊:“三弟弟,你和二妹妹,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發現鬼影之後。”他回答。
大少爺扯著唇笑了笑,鬆開手來,沒話說了。
所以一開始他們決定那樣做的時候,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呢。
“既然大哥一開始沒把我算在內,以後,我們之間就算了吧。”同父同母的親兄弟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到底該怨誰呢?
說實話,不知道能怨誰。
在這個大宅子裡,親緣,真的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
可笑。
五小姐冷笑了一聲,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轉頭朝著外麵走去。
顧朝夕看了一眼,直到那個瘦弱的身影出了院子門左拐,她才收回目光看向裴宴。
“我們也回去吧,至於大哥哥要不要去看看父親,隨意。”
說罷,她頷首,隨後轉身往外麵走了。
大少爺站在原地,屋子裡偶爾輕微的咳嗽聲傳出來,是紀澤的。
裡麵有人在照顧,想來也是用不著他的。
而他還有彆的事情需要處理,沒有必要在這裡多呆了。
裴宴和顧朝夕走出一段距離,確認自己的身後沒有人跟著,在這條寬敞的道路上,才開了口說話。
“朝夕,你覺得他們今晚。”
“肯定會的,最後一晚了,紀澤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剛剛硬撐著和他們說話已經廢了不少力氣,想來,今晚給紀澤下一劑猛藥,就差不多能結束了。
說起來,先前看紀澤的時候,感覺他的身體也沒有到這個地步的。
為什麼,現在居然這麼差了。
是喝的藥出了什麼問題嗎?有人換了她的藥?
是誰呢?
大夫人嗎?一個最有可能在紀澤的藥裡下藥卻不被彆人懷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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