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圓月似乎在移動,隨著它的轉動,來自圓月的光芒在女人的身上忽明忽暗。
顧朝夕盯著眼前十字架上麵的女人,緩緩地朝著她靠近。
整個屋子裡麵寂靜異常,她低下頭去,想要查看女人的情況。
就在要低頭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身後卻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聲響。
裴宴當即拉著顧朝夕朝著後麵退了兩步。
女人身下的十字架整個朝著上麵拔高了一部分,隨後,似乎有什麼東西扯著女人的頭發,將她的頭抬了起來。
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到女人的臉上,那是一張乾淨到泛白的臉。
臉上什麼傷口都沒有,閉著眼睛,嘴唇上麵似乎點著一點紅。
她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這到底是?”沈藍朝後退了一步,抬手捂住嘴巴,有些不可思議。
十字架上麵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美了。
她仿佛不屬於這裡。
這時,顧朝夕才注意到女人的脖子上麵,似乎戴著一個項鏈。
但是如今的距離,她伸手已經不足以夠到那個位置了。
於是,她側頭朝著裴宴耳語:“阿宴,她脖子上麵戴著東西。”
裴宴朝著那裡看去。
銀色的項鏈掛著什麼,湮滅在了白色的衣領之中。
“或許是我們稍後出去的線索。”
他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並沒有動,也沒有伸手,反而是將顧朝夕的手腕握的更緊了一些。
正當她側頭想說什麼,卻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響。
那聲音很細微,像是什麼東西在轉動一樣。
她的餘光能看到裴宴似乎更加挺直了脊背,看見其他幾個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身後的異樣。
那種感覺,幾乎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汗毛豎起。
秦微的頭緩緩地朝著後麵看去,原本距離他們很遠的那副掛畫,居然在慢慢地靠近。
準確來說,是那一整麵的牆都在朝著他們靠近。
她動了動步子,朝著十字架的方向靠了一步,有些難以置信。
眾人都朝著那邊看去。
當那麵牆和過來的那扇門重合的時候,就隻剩下剛好能從門口穿過的那副掛畫了。
那副掛畫的上麵挨著天花板,繼續朝著幾個人的方向過來。
好在隻是一副掛畫,掛畫到兩邊牆壁的位置,還是有空處可以站人的。
於是幾個人都朝著兩邊散開。
那副掛畫一直到十字架的跟前,這才停了下來,但是隨即,那邊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這個情況讓所有人一時間都摸不著頭腦。
顧朝夕和裴宴的肩膀挨在一起,兩個人都在十字架的左邊,往右邊稍稍轉頭就能看見快要和十字架上麵的女人貼在一起的掛畫。
她和裴宴朝著裡麵挪了兩步,看向那副掛畫,此時的掛畫,上麵的男人,唇角的笑意更明顯了,甚至露出了一部分的牙齒。
窗外的月亮在往厚重的雲層中躲藏,沒了月光,女人臉上的光芒也隨著消失。
牆壁四周的燭火,仿佛受到了什麼影響,開始不停地搖曳起來。
因為十字架剛剛上升過,如今女人的頭部高度,和畫上男人的臉,幾乎是同一個水平的。
顧朝夕的視線在兩者之間來回穿梭,抬手摸了摸下巴。
“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戀人?”
一個吸血鬼和一個人類?
但是除了目前看見的畫和十字架上麵的人,他們好像沒有看見其他的有用的線索。
就在幾人思考的時候,沈藍朝著旁邊走了走,無意間看向了十字架的背後。
就在十字架的交彙處,似乎有一個類似鎖孔的東西,但是因為這個高度,沈藍看的並不是特彆清楚。
“你們能看見那是什麼嗎?”
她抬手朝著那個地方指過去。
裴宴往右邊走了兩步,朝著十字架看過去。
交彙處的地方,果然有一塊暗沉,瞧著像是什麼孔。
隻是,這幅畫為什麼會突然往這邊來呢?他們剛剛是做了什麼觸發機關的舉動嗎?
“得去把她脖子上麵的東西取下來。”
顧朝夕也看見了。
她剛剛說完這句話,空氣中似乎有什麼突然炸裂開來。
“閃開!”
秦微大喊了一聲,拽著沈藍往後退了兩步。
那副掛畫,居然無端的從底部開始燃燒,並且火焰極大。
幾乎是一瞬間,竄起來的火苗就將整個掛畫吞沒,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殆儘。
等到熱烈的光芒消失,整個房間似乎又恢複了正常。
就連十字架上麵的那個女人,頭顱都已經再次低了下去。
羅鎮先呆愣地站在原地,嘴巴大張著,幾乎不敢相信剛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他有些害怕,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
總而言之,這裡的一切都讓他精神緊繃,根本沒有辦法放鬆下來。
裴宴安撫性地拍了拍顧朝夕的肩膀,隨後朝著前麵走去,站在女人的麵前。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勾女人脖子上的那個項鏈。
隨著裡麵的東西被勾出來,裴宴看清了,那是一個形似十字架的鑰匙。
他用了點力氣,直接將項鏈從女人的脖子上麵拽下來,隨後仔細看了看手裡的鑰匙。
顧朝夕上前,繞到十字架的後麵。
裴宴走過來,抬手摸在交彙處,這裡果然是一個鎖孔。
兩人對視了一眼,裴宴將手裡的十字架鑰匙朝著鎖孔的位置插了下去。
跟隨轉動,十字架背後的那麵牆開始緩緩下降。
眾人隨著聲音朝著牆麵看去。
等到這麵牆越來越低下,也讓人看清了牆後麵的內容。
一個很小的,幾乎可以稱得上狹窄的密室。
中間放著一把高大的座椅,上麵鋪著坐墊。
座椅上麵,坐著一個男人,他的手裡拿著一柄劍,撐在地上。
他的雙目緊緊地閉著,嘴角帶著一點點的笑容。
“是掛畫上麵的那個男人。”
和掛畫上麵的那個男人,彆無二致。
這句話不過落下片刻,身後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飛禽的叫聲。
一陣蝙蝠聲從頭上掠過去,隨即是一陣風將眾人朝著前麵推行。
顧朝夕抓住十字架,這才堪堪穩住身形,直接就地蹲了下來,抱住自己的膝蓋,防止自己繼續朝著前麵推行。
迷蒙之中,她似乎從臂彎的縫隙裡看見,那個椅子上的男人,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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