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彆的嗎？”
秦微追問。
趙致言思考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秦微。
“那個人手裡似乎還拿著一把刀。”
他說完，一旁的趙湘湘就有些緊張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沈堯瞧了一眼這兩兄妹，聲音有些低，隻是說給秦微聽著的。
“他們沒有說謊。”
早上沈堯注意過當時圍觀的人，並沒有趙家的這三個人，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知道秦老爺到底是怎麼死的。
趙致言所說的內容又和他們昨晚看見的差彆不大，所以他說的就是實話。
可秦微卻是蹙了蹙眉頭，正因為趙致言說的是實話，才更讓人覺得疑惑。
如果說這個人昨晚拿著刀從所有人房間麵前路過，最後才去殺了秦老爺。
這就說明，這個人根本不知道秦老爺真正的房間在哪裡。
可如果這麼認為的話，那他又為什麼一定要殺死秦老爺呢？
“那兩人？”顧朝夕隨著一個方向看了一會兒，抬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想什麼。
不過很快，她的思緒就回籠了。
和秦微說完話，兩人顧忌著趙夫人或許是受了驚嚇，便立刻回去了。
等秦微轉身過來，顧朝夕和裴宴已經走到她的麵前了。
幾人還沒說話，倒是門口又探出兩顆頭來。
正是羅鈺和羅織。
他們二人的年紀，相比於趙家兩兄妹要稍微年長一些，不過因為從前不受寵，雖然穿著上稍顯良好，但是身形矮小偏瘦。
因此瞧著外形，倒是比趙家兩兄妹要小一些。
不過顧朝夕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見這兩人似乎有話要說，顧朝夕抬手朝著他們指了一下。
“妹妹，這兩位是找你的嗎？”
秦微在位麵的身份是沈二小姐，所以顧朝夕這麼稱呼倒也沒什麼毛病。
兩人似乎有些羞赧，見秦微轉身看過來，居然朝後退縮了兩步。
顧朝夕隻是笑看著，也不做什麼。
羅織頓住了步子，像是終於考慮好了一樣，又朝著前麵邁了一步出來。
“沈二姐姐，其實我們也看見了。”
剛剛趙家兩兄妹的對話，兩人在後麵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昨晚的事情也不單單是他們兩個人看見那麼簡單。
“你們也看見什麼？”秦微明知兩人說的是什麼，偏偏還要再問一遍。
羅織想了想，攥緊拳頭：“就是那詭異的人影，我們也瞧見了。”
一旁的羅鈺也跟著點了點頭。
他們兩在古安寧寺居住的時間，比趙家那兩兄妹可長不少。
昨天晚上，兩人念完經正準備睡覺，卻在淺淡的燭光中看見一抹人影從外麵掠過。
由於主持曾經說過不可以在夜裡出門，所以兩兄妹隻能靠在牆上問對方。
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外麵的確有人影晃過去。
起先兩人甚至都不敢動彈一下，以免外麵的人注意到這裡有人，良久之後，外麵已經沒有了聲音，趙致言才想著從窗戶外往外看看。
可是趙湘湘在他隔壁阻攔了這件事。
“哥，不要出去看，我們該睡覺了。”
好在趙湘湘比趙致言要謹慎一些，這才沒讓趙致言貿然打開窗戶往外麵看。
聽到這裡，顧朝夕側了頭過來：“你剛剛說，等到外麵沒有聲音了？”
“是的。”羅織點頭。
顧朝夕又問：“是什麼樣的聲音？”
羅織偏了偏頭，似乎在很認真的回想。
好一會兒，她才抬起眼來：“那種聲音，很像是沒有穿好鞋在地上快步跑過對，是這種聲音。”
她肯定地握了握拳，一臉認真地看向顧朝夕。
並沒有說話，顧朝夕隻是頷首垂了眸子。
這就有些奇怪了，他們這邊的人，都隻是看見了人影掠過，卻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羅織卻說，他們聽見了腳步聲，而且依照這個描述來說，這個人應該是很慌忙的。
如果按照腳步聲來判斷人影的真假，那麼羅織這邊看見的，就是真正行凶的那個人的身影。
而他們那邊看見的，就是假的。
可假人影的意義是什麼呢？
為了混淆視聽，好讓人以為這個人不知道秦老爺房間的具體位置？
那麼也就可以認為，這個凶手還是出自於秦逸和秦墨，沒準是他們兩個聯合作案。
“能判斷那個聲音，是從哪邊去往哪邊嗎？”
剛剛一直沒有開口的裴宴，終於問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似乎讓羅織和羅鈺感到有些為難，甚至抬手捂住了額頭。
顧朝夕側頭朝著秦老爺他們住的那邊看過去，雖然如今站在這邊的院子裡並不能看見裡麵的一樓，但是可以勉強瞧見二樓。
秦墨此時就站在二樓的位置，也不知道目光落在哪裡，一雙手撐在欄杆上扶著。
她眨了眨眼，朝著旁邊原本秦老爺的住房看去，門已經被關上了。
估計近期也不會有人想進去那個屋子了。
“大概是從我的房間這邊，然後朝著樓梯的方向去的，但是我也不能完全肯定。”
羅鈺猶猶豫豫地說完，羅織就跟著點了頭。
他們的房間，羅鈺的更靠近樓梯那方，而羅織在他的隔壁。
“看樣子，這個凶手是有備而來啊。”
假的人影製作了，也讓所有人看見了，然後就公然將秦老爺殺死在房間裡。
“不過我們還沒有辦法確認，他當時從院子裡跑走，是因為得逞了，還是因為他才剛剛啟動這個計劃，所以演一出戲先給大家看。”
裴宴說著，抬手很輕地拍了拍顧朝夕的後背。
顯然今天的線索是不怎麼多的，至少他們還沒有搞清楚，秦老爺的死因。
不管是秦家人自己把秦老爺殺了，還是說彆人把秦老爺殺了。
總歸是需要一個動機的。
“或許是逃走吧。”她抬眸，忽然有什麼東西從腦子裡滑了過去。
“為什麼這麼覺得？”秦微不太理解。
“阿宴，還記得秦老爺房裡的那些血跡嗎？”
當時她隻注意那些血跡到處都是，可是現在想想，有些血跡地位置分明是因為被擋住了。
因為身體擋在前麵，所以有些血跡直接沾到凶手的身上。
這樣一來，他那時候果真是衝下了樓，為的就是想用那口井裡麵的水來擦掉自己皮膚上沾到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