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麗發現哥哥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也算的上是巧合吧。
未婚夫不是荊麗喜歡的人,那時候她偷偷摸摸地出去和心上人約會,卻看見哥哥和周蘇生在一起。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哥哥和自己的未婚夫該是沒有什麼交情才對的。
可是周蘇生和哥哥看起來,特彆的熟悉。
那天之後,荊麗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在意哥哥到底去乾嘛了,為什麼他和周蘇生的關係那樣好。
後來,自己和心上人的事情被發現,父親趕走了對方。
荊麗一度陷入崩潰,為什麼自己一定要按照父親的方式去生活。
可是父親言辭狠決地告訴她,因為她姓荊。
如果她不願意的話,一開始,就是為了成為荊嶠的童養媳。
荊麗那一刻突然就認命了,她知道自己犟不過父親的,倒不如聽話。
於是,她順應父親的意思,開始和周蘇生往來,他們的關係看上去越來越好。
但是實際上隻有荊麗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裡是有多麼的痛苦。
借著和周蘇生的關係變好之後,荊麗開始明裡暗裡地試探周蘇生,想知道哥哥和他到底要乾什麼。
在荊麗自己提出要去周蘇生家裡看看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隻是,那天哥哥也去了。
哥哥去的很突然,顯然連周蘇生都沒有想到哥哥會在那一天去周蘇生的家裡。
然而荊麗從很小就知道,哥哥是個聰明人。
他借著來接荊麗回去的理由,想要讓荊麗離開周蘇生的家裡。
她搖頭拒絕了。
當著這個喜歡自己的人的麵,荊麗一字一句地說的非常清楚。
“抱歉哥哥,我和阿生,以後是要成為夫妻的人,我不覺得我在這裡留宿一晚會怎麼樣。”
“而且,父親是知道的。”
她提到父親之後,哥哥果然沉默了。
從小到大,哥哥一直是父親引以為傲的孩子,甚至還想著讓哥哥繼承家業,將荊家發展的更好。
他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去賭。
那天哥哥離開之後,周蘇生很開心,他覺得自己終於被荊麗承認了。
是不是很快,他們兩個就能踏進婚姻的殿堂。
但是他想錯了,荊麗來到周蘇生家裡的時候,就是帶著目的來的。
她在黑市上買了迷藥,在晚上的時候摻進了周蘇生喝的水裡麵。
人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將她遞過去的水給喝了下去,不過半個小時,就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
借著這個機會,荊麗開始從裡到外地檢查周蘇生家裡的異常,果然在他的房間衣櫃後麵,發現了一條密道。
順著這條密道走下去,荊麗在一個地下室裡麵,看見了被綁在籠子裡麵的女孩。
那些,是失蹤的人。
她害怕極了,卻還是強壯鎮定。
荊麗沒有放走那些人,她隻是像沒來過的那樣,原路返回,然後將衣櫃恢複到最開始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荊麗就回了荊家。
她猜想,周蘇生家裡做的那些事情,哥哥也一定參與了。
她去找了父親,告訴父親自己在周蘇生家裡看到的一切。
父親知道的,荊麗從來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麵撒謊,她當初都已經決定和周蘇生搞好關係,又怎麼會去汙蔑他呢?
可是對於哥哥和周蘇生是否同謀,也不過是荊麗的猜想。
父親對這個兒子有多麼的看重,荊麗是知道的。
她沒有急著聲張,隻是把調查的事情交給了父親。
沒過多久,周蘇生父親做的事情果然被查了出來。
婚約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廢除了。
但是荊麗並沒有放鬆下來精神,依然每天都感到緊張。
她在害怕,害怕哥哥會不會對父親下手,害怕哥哥會不會不顧一切。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知道,這是心上人的。
可是現在和周蘇生的婚約沒有了,有什麼辦法,才能讓自己安然無恙地離開並且生下孩子呢?
就在荊麗覺得一籌莫展的時候,新的婚約又到了她的身上。
父親大概是看出來她狀態並不怎麼好,甚至給她請了醫生。
原本荊麗是十分抗拒看醫生的,看醫生就意味著她懷孕的事情瞞不下去了。
如果父親知道的話,不僅是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恐怕連自己都不好說。
荊家是絕對不允許出現這樣的醜聞。
但是看到醫生的時候,荊麗愣住了。
羅照言,這個醫生告訴自己,是羅寒生讓他來的。
於是,她對他有著無比的信任。
羅照言告訴父親,她隻是需要修養。
然後,她又借著半夜去發瘋,成功讓自己進入療養院。
隨後,羅照言從醫院調職到療養院來,這樣就可以專心照顧她了。
所以,事情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那趙旭又是怎麼一回事?”
秦微想起來這個,荊麗卻是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
“他不過是我們家的長工,沒什麼特彆的,我與他隻是認識。”
所以,趙旭從頭到尾隻是一個看客,還是在周蘇生那裡打了熟麵的看客。
事已至此,好像很多事情都浮出了水麵。
秦微長歎了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起羅寒生,她又問。
“那羅寒生在哪裡?他和羅照言,什麼關係。”
“親兄弟。”
當初羅家生下了這兩兄弟,因為兩邊長輩的問題,不得不將兩兄弟分開養。
所以,總是有很多人以為,羅家隻有一個兒子。
但是觸及羅寒生的下落,荊麗卻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了許久,荊麗才在秦微的注視中慢慢地轉了頭,嘴巴輕輕地張了張。
“羅寒生,死了。”
這幾乎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事情,羅寒生死了。
死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被一杯摻了藥的水,直接送下了地獄。
那杯水,是羅照言遞給他的。
那裡麵的東西,是荊麗親自摻進去的。
隻是關於羅寒生死亡的真相,荊麗並沒有告訴秦微,隻是一句輕飄飄的死了就帶過去了。
秦微從荊麗房間出來的時候,覺得時間好像過了許久。
這讓她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吃飯了,吃飯了,好耶!”
有病人在走廊裡拿著飯盒歡呼著,敲擊的聲音一聲聲回蕩在她的耳邊。
秦微抬手推開自己的房門走進去,關上門的那一刻,才真的覺得脫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