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默默地看著,那兩人倒是光顧著忙手裡的東西了。
“自殺應該隻是被偽裝出來的,不過是全校人都撒了謊而已。”
秦微眯著眼睛往上麵瞧著,那兩人把魚線全部繞在了鋼架結構上,似乎還往上綁了什麼東西。
而後,一條銀絲從上麵垂了下來。
顧朝夕稍稍探了一點頭,魚線垂落的位置,相當於是舞台的正中間了。
如果有人在這裡的頭頂做什麼手腳的話,底下的人但凡反應慢一點,都會死翹翹吧。
手電光晃過,她又蹲了回去。
想來是兩個人已經把東西給綁好了,現在慢慢地朝著樓梯那邊的位置挪,準備下來。
她眯眼,乾脆轉了身靠著椅子坐在了地上。
“就算用魚線綁著刀什麼的,也不一定能確保死亡啊。”
“自殺是假的,但死狀慘烈是真的。”
“到底是怎麼殺死他們的呢?”
她摸著下巴,左手食指不停地在地上畫著圈圈。
她現在無比確認,這場死亡演出就是周建仁和莫莉策劃的。
但是具體的實現方式?
嗯,這個估計要等他們走了再過去詳細地看一眼。
瞧著那兩人下來走到舞台中間,幾個人的呼吸都放緩了一些。
手電筒的光打上去,隻能隱約看見一些魚線反光,並不怎麼明顯。
更何況那麼高的位置,也不一定有人會注意到的。
他們又把垂下來的魚線牽著走到了舞台靠後的位置,帷幕拉開,裡麵有一根柱子。
魚線就被這樣係在了上麵。
看樣子,他們清楚這段垂下來的距離到時候不會絆到任何人。
隨著腳步聲的遠去,顧朝夕也回了身子看過去,正好瞧見那兩人走出了報告廳。
“去看看。”
秦微當機立斷,直接朝著樓梯那邊走。
重新打開燈光,樓梯又出現在眼前。
剛剛才被人從這裡上去,上麵留了幾個比較新鮮的印子,上麵的灰都快被擦掉了。
“小心點。”
秦微在前麵先行往上爬,想了想,顧朝夕下也跟了上去。
爬上來才發現,上麵的鋼架結構並沒有很窄,剛好是一隻腳的寬度。
就算朝著舞台的方向蹲著,整隻腳也是剛好放在上麵的。
兩人摸著黑往前爬,好一會兒,才到了剛剛周建仁和莫莉坐下的位置。
一盞大燈的後麵,確實用魚線綁了什麼東西。
隻不過,幾個人都猜錯了,不是什麼凶器。
那反而像是一個灌了水的氣球。
畢竟不知道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顧朝夕隻是很輕地用手指戳了戳外包裝。
“酒精。”
她收回的手上,還有殘留的氣息。
“你確定?”秦微並沒有想法去碰那個東西,隻是有些疑惑。
“嗯,確定。”
兩人在上麵待了會兒,就又往旁邊挪,小心翼翼地下了樓。
“怎麼樣?”
沈堯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看見兩人下來,隨口問了一句。
顧朝夕抬眼去看他,卻沒瞧見裴宴和陳辰的身影。
“綁著的是酒精,勒的比較緊,如果是
說完,她的目光四處環繞了一圈。
沈堯笑了一下,抬手朝著舞台側麵的那扇門指過去:“裴宴發現那扇門可以進後台,就去查看情況了。”
“嗯。”她點頭應了一下,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後台的燈都被打開了,現在裡麵亮堂堂的。
進門的右手邊放著一個敞開的大箱子,顧朝夕朝裡麵撇了一眼,是一些戲服,看上去並不怎麼新。
裴宴和陳辰現在在最裡麵的控製室,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顧朝夕踱著步子進去,裴宴的手裡拿著一個遙控器。
見她進來了,裴宴側了頭:“怎麼樣?”
“一包酒精,勒的挺緊的。”
她說的很簡潔,但是裴宴聽懂了。
見她目光盯著手裡,裴宴揚了揚,把遙控器給放了下來。
“調控上麵的大燈起伏的。”
“這一點時間你都弄明白了?”
顧朝夕微訝,裴宴的速度還挺快的。
男人朝著她看過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忍不住笑了笑。
“這和我家那個簡易結構的舞台很像。”
“你家還有這個?”
她挑了眉。忽然又想起來裴宴的家底。
裴家什麼資產,家裡有個舞台什麼的,好像也不是那麼稀奇啊。
好吧,她承認是她自己見識短淺了。
“下次帶你去看看。”
裴宴笑了笑,轉身去看彆的東西。
陳辰也不知道在牆邊蹲著看什麼,忽然回了頭,聲音並不怎麼大。
“這些東西,會不會是明天要用的啊。”
他指著麵前的一個小箱子,裡麵墊著一堆五顏六色的衣服,旁邊還放著兩根棍子。
盒子邊上貼著名字,齊濤。
裴宴和顧朝夕都跟著蹲了下來,那裡麵的衣服剛好是三套,看上去是要扮演什麼小品嗎?
秦微進來的時候,幾人正把衣服拿出來擺在了旁邊的地上。
“怕不是想直接把他們三個燒死在台上吧?”
顧朝夕湊近聞了聞,衣服的肩頭位置,都有比較濃烈的酒精味。
“燒死也叫死狀慘烈?”
秦微拋了一下自己剛剛從某個箱子裡順出來的道具刀,遞過去。
顧朝夕側頭,也沒接,隻是疑惑地看著她。
秦微笑笑,指尖輕輕地點在刀尖上:“真的刀,不是道具。”
“換了?”
“嗯。”
道具刀一般都是伸縮,並且為了舞台效果,也會弄一些小血包來呈現。
而現在呢,舞台道具被換了,那自然是要出舞台事故的。
可這所學校的女生看起來也不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他們互相殘殺的,剩下的,也就是三個男生了。
“讓他們三個自相殘殺?”
顧朝夕若有所思,其實這個想法是比較成立的。
沈安國雖甘心給周建仁做護盾,可不代表齊濤心裡也這麼想。
若是真的在台上誤傷了誰,那麼三個人現在的短暫同盟,還能有效嗎?
這樣想著,顧朝夕甚至覺得有點意思了。
裴宴瞧一眼那把刀,搖了搖頭。
“或許還會有彆的人上台幫忙吧。”
“你是說周建仁?”
顧朝夕側頭。
周建仁的故事裡,她是死在三人死亡之前,那麼,一起死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