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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木椅麵對麵擺在圖書館角落。
安南坐在陽光角邊緣的木椅上。躲避上午的太陽,稍微拘謹地把手放在雙腿上。維克多先生坐在對麵,輪廓在陽光下散發著朦朧光暈。
圖書館門關著,沒人打擾他們。
維克多先生首先問最基礎的知識:“魔法學派分為幾種。”
“六種學派,防護係、預言係、塑能係、死靈係、咒法係、召喚係。”
“法術呢?”
“法術分為一到十環,每階段的施法者可以學習兩環法術。普通施法者可以施法二環以內,精英施法者四環以內,大師六環……”
“施法的步驟?”
“法師還是術士?”
“法師。”
“首先研究法術理論,在思維裡搭建法術模型,然後將其記憶,最後利用魔力將其釋放。其中部分法術需要魔法道具和特殊吟唱輔助施法。”
“術士。”
“通常隻要見過法術釋放的過程或知道法術原理,就可以通過尋思……通過思考法術的本源來將其還原。”
“讓法師和術士產生差彆的原因呢?”
“我還沒看到這部分……”
安南心想我連四則運算裡個位數的加法都沒學會你就問我高等數學……數學……
發散的思維讓安南捕捉到閃爍的靈光。
“……因為它們使用的工具不同?”
“新穎的回答……”
維克多先生抬起了頭,那雙蒼老的眼睛遺憾而悲傷。
安南猜維克多先生從自己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那麼你也知道了魔力和靈能有什麼不同?”
“它們是不同的工具?”
維克多先生頷首,似乎滿意安南的猜想。端起陶紅色的咖啡杯:“你知道這個杯子是怎麼做出的嗎?”
“沙子燒製的。”
“裡麵的咖啡呢?”
“咖啡豆研磨成的。”
“咖啡豆呢?”
“咖啡樹的果實。”
維克多放下了杯子,拿起了旁邊的書:“那麼紙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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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和植物纖維為原料製作紙漿,紙漿變為紙張,紙張裝訂書籍。”安南回答。
維克多又放下書,渾濁的眼睛微眯起,在圖書館中搜尋能難倒安南的知識。
“我不知道水是怎麼形成的。”安南立即謙卑地說。
老頭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冷哼說:“法師知道。”
“魔法是無窮魔法師用無數年月搭建的通天塔。最初的魔法師們打下根基,以知識為石料,把求知的手伸向星空。”
“術士是天生的施法者,所以他們從不以知識為工具,撬開未知的大門。”
維克多先生又犯了法師傲慢的毛病——吹耀法師,貶低其他,好在他沒忘記今天要做什麼。“你的天賦不是源於血脈,那麼隻能以六種學派的魔法引發魔力。”.??
安南稍微坐直了腰脊,他一直在期待著這一刻。
維克多先生這時望向角落的座鐘說:“時間差不多了。”話音落下,街道上停駛的馬車陰影遮擋住門窗。
“去開門。”
安南起身走到門口,看見一道出乎意料的身影邁下馬車。
“小溫徹特?”
“琳蒂·溫徹特。”小溫徹特正式告知安南他的名字。
“好的小溫徹特。”安南的視線落向印著溫徹特家族徽章的奢華漆木馬車,不知道那位美酒女士在不在上麵。
“不在。”
小……琳蒂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捧著一摞卷軸從安南旁邊經過,來到陽光角前尊敬地說:“維克多老師。”
“這些是什麼?”
關上圖書館門,安南看著琳蒂放下的卷軸。
“你不是法師也好。”維克多先生忽然發出歎息,“你的無知讓邪惡陣營的法師都想要挖出你的腦袋好好研究。”
聽起來像是在說馬丁。
“這是五枚魔法卷軸。”琳蒂說道。
維克多耷拉的眼角掃過卷軸:“沒有死靈係的卷軸。”
“鎮上搜集不到。不過如果五種學派都沒激活他隻能是死靈係。”
維克多先生不置可否,接下來由琳蒂代替維克多先生測試。
“我要怎麼做?”安南問。
“這些是五種學派的一級法術。我會使用它們,你觀察、感應,想象自己也能做到。”琳蒂說,“這是守護係的護盾術。”
她首先撕開一枚卷軸,湛藍色的光芒從裂隙流淌,化作一片盾形虛影將她籠罩。
安南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看來不是個想要守護他人的人。”維克多先生刻薄地諷刺。
琳蒂撤去護盾術,拿起第二枚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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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法係的坐騎術。”
一匹由虛像實的棕馬從琳蒂身旁邁著馬蹄浮現。
這匹栩栩如生的馬匹其實是魔法生物。時限到就會消散。但從無到有的過程仍然讓安南驚歎。
魔法從各種方麵來說都太魔法了……
“這個也不行。”
維克多先生的歎息喚醒安南,他知道原因——咒法係是六學派裡最全麵,最適合戰鬥的學派。
第三枚卷軸是預言係的偵測亡靈。
不過這裡沒有亡靈讓它偵測,撕開卷軸後的熒光在琳蒂身邊縈繞幾圈,湮滅在光與暗的間隙。
安南還是無法從中捕捉到任何靈感。
接下來是塑能係。維克多先生突然說:“圖書館經不起奧術飛彈。”
“老師,是浮盤術。”
琳蒂準備撕開卷軸,一枚發光的圓盤漂浮在她身邊。
安南的想法隻有“站上去是什麼感覺”。
還剩下一個卷軸。
儘管維克多先生說自己擁有術士天賦,但安南還是忍不住為之擔憂——
如果連召喚係也不是,所謂天賦隻能是個意外,又或者是亡靈係。
就是和骨頭和幽靈,待在幽暗的墓穴,進行不為人知的恐怖實驗的那種亡靈法師。
琳蒂徑直撕開了卷軸,
低等召喚術的空間裂隙浮現在眼前,從那仿佛拍打著潮汐的裂隙之中鑽出一道由水組成的輪廓。
安南凝視著這隻水元素,某種奇異的感覺呼之欲出……
“停下!”
維克多老頭的喊聲將他驚醒。
“沒熟練之前,彆隨便施法……除非你想響應召喚的是不可名狀的存在。”
“召喚係麼……”維克多先生沒能按捺住法師的求知欲,“孩子,你為什麼覺醒了召喚係?”
安南將原因歸咎於那扇門,但沒法和維克多先生言說。
“我渴望擁有同伴。”他想了想說。
“彆說蠢話。”
“好吧,我喜歡以多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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