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掏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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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峰救護了這兩位“執念魔”,止等待了他們清醒,一行人便要出廟子,這廟子之中景色美麗,誦經的聲音亦怡人,止就算如何,這廟子已經不能再待了。

幾位佛爺都已經發出了大言語,再待在此處,有不可得知之後果。

陸峰三“人”行走在離開之間,又見一個黃衣業巴站在了路邊。

就在等他。

見到了陸峰過來,這業巴上前卻是攔住了陸峰的去路,態度謙卑,說道:“‘格貴’,長老欲要見你,請你跟我過來。”

那業巴恭恭敬敬的彎腰。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無有言語,此刻他們都是以陸峰“馬首是瞻”。

都止見陸峰的意思。

陸峰看著這“業巴”的寸頭,撫摸了他的頭頂,不疾不徐:“既然如此,帶路罷!”

倒也不須得去猜測是誰要見他陸峰。

在這廟子之中,手裡“業巴”最多的,可能就“倉稟長老”和“主持法王”了罷,現在想要見陸峰的,止可能是“倉稟長老”。

果然,隨著這“業巴”來到了廟子之中那“回形”院子之中,大門洞開,來來往往之間都是黃衣的業巴,少見紅衣的僧侶,邁入了裡麵,佛幡飄動,此處少念經之音,多碰撞之聲。

這屋簷下麵,時時刻刻都有著算賬的“業巴”。

那“黃衣業巴”到了這個地方,卻不上前了,他雙手合十,對著一個方向說道:“‘格貴’,上去罷,長老便在那處等你。”

陸峰無有再看這“業巴”一眼,自顧自的再度順著那狹窄逼仄又陡峭的樓梯上去,這一回,無用再等待,他上去就見到了“倉稟長老”。

“‘永真’,許個願望罷。”

“倉稟長老”連頭也無有回過來,就站在“唐卡大畫”麵前,望著“唐卡大畫”,對著陸峰說道。

他並未給陸峰任何的思考時機。

陸峰也無須這樣的時間。

止這個問話的時間,已經足夠他百轉千回的思索一番了,陸峰說道:“佛爺,我想要幾個聰明伶俐的‘業巴’,隨我一起離開廟子。”

“好,我知你的事情了。你去罷。”

“倉稟長老”從始至終,連頭都無有回一個。

陸峰自然退去,無有用屁股不敬的對著長老。

他背後仿佛是長了眼睛一般,就此退下。

他是如何上來這陡峭逼仄的樓梯的,就是如何下去這陡峭逼仄的樓梯的。

上上下下,連腳步落地之處,都無有變化。

在此期間,“獅子金剛護法尊者”和“噶朗日巴”都站在陸峰的身邊,止不管是在“倉稟長老”還是在陸峰的眼裡,他們都不算是人,所以他們在,二人都無有言語。

如此,在出去廟子的路子上,再無波瀾,直到陸峰出了廟子,他都無有再回望一眼,止遠遠聽見了大河的咆哮聲音,陸峰方才駐足,對著那邊說道:“金剛上師,師兄,卻不知道現今我們要去何處?

是還回去‘甘珠爾’大殿麼?”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和“噶朗日巴”都無有說起來方才見到了“五蘊熾盛之厲詭”的事情。

仿佛事情無有發生過一樣。

他們不提,陸峰也不提,就當做那事情無有發生過。

止陸峰是真切記得,另外那兩個人“人”是否記得,那便是未知之數了。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站在了風中,卻在陸峰的側身之後說道:“卻不得去那處。

我們要去甚麼地方,都由著佛子說了算。

後續佛子的修行,都不須得我們插手,我們止須得做一個經師便罷了。

不過誰人能入了那間,誰人能夠學習,卻都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止大佛爺,自有手段。

等待大佛爺的口諭即可,會有使者前來,我們止須得耐心等待。”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說的清楚。

接下來的學習,他們這六個佛子,學不學,學甚麼,怎麼學,學到了甚麼程度,自有大佛爺定奪。

剩下來的事情,對於陸峰來說,止餘下來“等待”二字。

亦可以說“自習”。

那便“自習”罷,如此,確實不必再入了廟子。

陸峰亦無有考慮何處去的問題。反正“甘珠爾”大殿已經建成,陸峰索性去了大殿之中尋得了一處無人無經書的大殿,暫且住下。

畢竟那處說是大殿,實則為“建築群”。

止一座大殿,空空蕩蕩,看似有些空餘,連法幡佛幡都無一個。

陸峰卻不在意。

這個時日,難得休息。陸峰便要處理了自己這邊其餘的事端來,一直以來,陸峰都太過於忙碌,便是這麼多年,他都無有真正的安寧下來。

現在卻有了些許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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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個是可以喘息一二了。

止現今空餘時間,卻可做兩件事情。

其中之一,是為教書,授經。

陸峰現在,卻還做不得一個“金剛上師”——所謂“金剛上師”,便是可以為人“灌頂”的上師,他還須得再過了兩年的時間,便是在外人看來,是須得在沉澱沉澱,可是止在陸峰這些大上師眼裡,便是還須得再修行兩年,卻不為彆的,止為了這“戒律規定”。

止不可為人“灌頂”。

“授戒”,卻是可以。

從最基本的“沙彌戒”到後麵的“根本戒”,陸峰皆可授予。

教育“才旦倫珠”和“真心烏察蘇拉”顯宗經文,不在話下。

陸峰一人就可以教育成功了。

在接受了“獅子金剛護法尊者”的“灌頂”之後,陸峰明了了這一套完整的“授戒”體係。

不提整個“密法域”,單純的以陸峰現在修持的這一條路為例子。

“授戒”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就是“單獨授戒”,亦就是前麵的“根本戒律”和其它七七八八的戒律。

到了後麵的“階段”,“授戒”便和“灌頂”結合在了一起,止“金剛上師”方才可以給人“灌頂”,“灌頂”的同時,亦就是“授戒”的同時。

所以陸峰現在就算是要為他們灌頂,也要兩年。

這一段時間,陸峰倒是可以將那“泉州”來的那位上師的“戒律”,好好的翻閱,品讀,學習。

第二件事情,便是學習相麵。

“先生。”

陸峰打開了門,叫“劉六觀”走了進來。

“寧善人”一行人,此刻便都是在這大殿旁邊的大殿之中,大家夥兒都湊在了一起,雖然說是不在廟子之中,但是亦又是在廟子之中。

止能說,

如如不在。

“劉六觀”此刻倒是不再忐忑,有些坦然了。

再如何,這“禽獸相麵之法”,亦是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如今要將這般寶貝贈與了人,哪怕是買賣,亦要做出一個教師爺的樣子來!

便是這個學生,是一位佛爺,亦不能叫祖宗的東西蒙塵了。

不能叫自己丟人了。

止他要坐下,這裡卻無有上首下首的高低之分了,但是亦有地位之區彆,陸峰將其請到了上首——更深的地方,自己坐在了下首,更靠近門檻的地方。

這便要開始教學。

止這個弟子身邊,

總是有兩個人。

“劉六觀”亦不敢亂看。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麵有異相,噶朗日巴亦是一位大上師。

此二人的麵相,也大有說法。

要是平時,“劉六觀”怕是總是要看個囫圇,方便填補些自己的知識,讀萬卷書行千裡路。

止現在,他卻不敢了。

“劉六觀”早就偷看了好幾眼,一眼就看出來這些都是個非人。

當然,和這兩位“非人”在一起的“永真”上師。

——他其實在見到之後,亦忍不住嘖嘖稱奇,不過卻不敢表露出來。

“永真”上師的這麵像,旁人看起來或不可得真諦,覺得“永真上師”,永遠都長得如此。

可是在他看來,“永真上師”的麵容是在不斷變化著的。

如同是活水,永無定時,永無定理。

今日的“永真”上師和昨日的“永真”上師,便不是一個麵貌。

所以在“劉六觀”眼裡,“永真”上師的這個麵容,便不可叫人多看。

應他現在亦分不清楚這位上師的麵容。

是“詭麵”,亦或者是“佛像”。

聖人無相,至人無貌。

道理便都是如此,在他學習之前,他的父親—師父,就如此對他說過。

這個世界上,他的這“觀山相麵”之法,是立身的本錢,亦是糊口的手段。

可是唯獨不是放在四海之內皆準的“道路”。

他學的是“術”。

不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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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劉六觀”覺得,他要教育眼前的這位“上師”,這位“上師”所求甚多。

他要學習相麵。

可不止是為了給人相麵這樣的簡單。

他是要去探尋更加“本來”的東西。

想要勘破造化,想要去學習“道”!

這個念頭一旦發出來,就算是膽大包天如“劉六觀”,心裡都有些怵然。

他有些心虛的衝著外麵大殿打開的門外看了一眼。

無有看到天雷滾滾落下,心裡亦是輕鬆了些許。

心道這也無有甚麼大事,就這般下去算了,反正到了時候,天塌了也是個子高的頂著,在此期間,這個子最高的,不就是“永真”上師麼?

想到這裡,剛要說話,“劉六觀”便見到眼前的“永真上師”從自己的袖子之中,掏出來了一個銀碗,朝著裡麵倒了一杯鹹奶茶,請他喝茶。

也算是三杯茶下肚,“劉六觀”都感覺微微有些糊嗓子,於是清了清嗓子,方才開講,他先是從自己衣裳的夾帶之中,拿出來了一本不厚的典籍。

這才是“根本”。

但是亦止是“根本”罷了,就像是一個拳法“總綱”,你得了“拳法總綱”,卻不能就此修習拳法。

你還須得具體的方法,現在,“總綱”就在這一本小本本上,另外的細節,便是在這些術士的心裡。

“劉六觀”為陸峰講明了這件事情——這一門有書籍,卻不能亂看,須得尋找一個黃道吉日,焚香、敬祖師、祭拜之後觀看。

當然,這是“第一觀”。

第一次觀看,便是要叫祖師知道,自己的門派,多了這樣一個人。

止第一次,方才有這樣麻煩,往後卻不須得如此,他算過黃道吉日,便是在後天,今日不行,陸峰亦答應了。

這個時候,“劉六觀”清了清嗓子,卻說起來了要緊的話語,這些話語,是他父親告訴於他的,他要將這一門術法傳遞了下去,也須得將這些話語說在了前麵。

止說到了這裡的時候,他滿臉都是肅然。

便是臉上,也有了光。

他挺直了上身,叫自己的中脈如同是蛇一樣的昂起,吐字開聲說道:“永真,你既然要學習了我這一門術法,卻是要心念記得,我們這一脈的術法,雖然是觀相看人,評雖小道,卻要心懷大德。

本脈的相麵之法,雖是相麵,亦可通十二時辰,山水人相。

觀山相麵,學會了我們這一門,都可擇一而通。

以十二時辰,十二生肖為綱要,拔皮看骨,石為骨,泉為血,土為肉,用在人身上,亦是如此,先看骨,再看皮肉,學習了此術,大用則為風雲龍虎之機,小用則為涉身處世之益。”

說到了這裡,“劉六觀”無可得知從哪裡竟然還能抽出來了一條教鞭,對著陸峰說道:“永真——我說的這些,你可記住了?”

陸峰誠懇說道:“都記住了。”

“好,那便是從總綱開始學習,我且說你且聽,有何不懂便自己記下,不得打斷了我的話語。”

卻不須得翻書,“劉六觀”就可將那“總綱”的言語說出來。

這“總綱”,卻是學習“細節”的必然之用。

六十甲子如何化用,十二生肖,天乾地支如何取用。

那“豺狼虎豹蚌象龜,三山五嶽九品命”如何解釋。

卻宛若是一個解釋的字典,電報的密碼本,是這一門相麵之術語,不可或缺之一幕。

陸峰聽得仔細認真,止這些話語,都是從對方嘴巴,自己腦子,一遍而過。

無什麼記不住的可能。

甚至於陸峰都可將這些事情,俱都“倒背如流”,整個過程,無用任何輔助的“智慧資糧”,毫不費力。

止苦了上麵的“劉六觀”。

叫這“劉六觀”說的口乾舌燥,從天亮講了一個天黑。

好在陸峰還貼心的舉起來了“酥油燈”照亮了此處,卻叫“大慈悲韻”哺育“劉六觀”,護持他的精神。

將這“總綱”說完了之後,“劉六觀”有些乏累的用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接過來了“永真上師”奉上來的奶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方才說道:“永真,我給你說的,你可都記住了?”

陸峰說到:“記住了,且請教師慈悲,再傳授我些本領,我卻如今如饑似渴,心中之念頭,不可罷休。”

聽到了這話,“劉六觀”端著銀碗的手微微一頓,雖然知道上師不會說謊,可是他還是有些不可接受。

便是他,從小學起來,這些“總綱”,看似不多,也著實學習了兩個多月,方才囫圇明白。

這可是他們這一脈的“畢生所學”啊!

如何到了這裡,一天都不到,卻有了如此的情形出現?

“劉六觀”咽下了“奶茶”,徐徐說道:“不急,不急,這些卻須得好好的消化一番,這樣,你且給我些紙筆,我為你傳授一下這‘相麵之中痣’的用處,叫你好好看看。

永真,勿要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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