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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密修學院僧開始正文卷第121章、說話智遠僧說完了之後,目光灼灼的看著陸峰說道:“上師,此為三大不易。每一道都難以過去,上師,難,難,難呐!上師,想要做一寺的主持尊者,要想方便,止出生便是主持尊者,得其法性,得其真如,上師,難啊!”
智遠僧說出來這話,不管對不對,亦有些大逆不道了,陸峰聞言,笑了,他指著智遠僧的心窩,複又點在了自己的心窩之上,緩緩而言,說道:“智遠上師,你,我二人,先止說我,我出身於甘耶寺,一斷了法脈的寺廟,就算是在甘耶寺,我亦不過是一個本應該供奉上師的小僧,來了無儘白塔寺,我也應如此。
應苦修多年,應無人供養我得大布施,應花費數不清的時間去做工,去積攢那錢,積攢快一千錢,做一場最低的布施,勉強找到一位上師,或者直接不找上師灌頂,去貴族老爺家裡做一個業巴,最後這十幾年,甚至於幾年時間,喝上一碗熱乎乎的酥油茶,吃上摻了黑糖的糌粑,牙齒都掉光了,止吃得一口甜,最後死了,無聲無息。
你,智遠上師,我無從知道你是否為貴族出身,但從我來觀,伱之出身應比農奴出身的僧要好的多,但是你亦落得如此下場,若是你不和我一起出來,智遠上師,你應會如何?你之資糧,不過是化作了彆人資糧而已。
智遠上師,智遠上師!
你我二人,哪一步是走的簡單方便的,求佛之路,追求大解脫之路若如此之簡單,那這密法域,為何不處處是佛?智遠上師,何懼艱難!
難走。”
陸峰一腳一腳的踏了出來,說道:“難走,路在這裡,便也要走,便也要往前!
妨礙你我之路者,無論是誰,是為佛敵,是為外道,是為生障魔!
智遠上師,牢記這句話,智遠上師,牢記這段話!
路不管你走不走,就在腳下,無有離開過!止心生膽怯,心有搖晃,便為不誠!
心不誠,連自己都騙不過,如何,你還敢用此心去欺瞞菩薩?
你要賭菩薩無眼?還是金剛無怒?”
陸峰說完了之後,踢開了雪上的密咒,走了出去,再無回頭,智遠僧被陸峰的話說的低頭,跟在陸峰身後,隨著陸峰走。他無能想到永真上師會說出如此之話,因他說話十分驚駭,因他如此說,宛若是已經將自己當做了本尊,無如此,也無能說出“妨礙我路者,是為外道,是為佛敵,是為生障魔”的說法了。
但是,智遠上師忽而想到,止上師說的那句話,行走到這一步,如何簡單。
止這句話,智遠僧就知道,自己應跟著上師,因他知道,永真上師說的一點無錯,就算是主持尊者,就算是更大寺廟的主持尊者,亦都是從無儘的業火之中走出來的,從他成為“佛子”,到他開始學習,再到他真正的執掌一座寺廟,其中之艱難險阻,任何一道難關出現問題,主持尊者亦都能圓寂,
這密法域,活著,如何簡單?
如何都不簡單!
智遠僧被陸峰的幾聲“嗬斥”驚醒了過來,連連呼喊“罪過,罪過。”
懷疑上師,便是大罪過。
智遠僧開始念咒,祈福,陸峰則是在剛才,嘗試了一下以往的“獅子吼”技巧,頗有成效,他來到了外麵,未曾想到這個密法域的任務會如此之艱難,諸般想法之下,陸峰無所想法,隻是放空自己,眼睛盯著眼前的諸人看,過了半晌之後,陸峰繼續持咒,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管怎麼樣,持咒都不可減少,至於說去紮舉本寺學習,陸峰並不覺得現在自己可以得到無儘白塔寺的推薦信,無有推薦信,無可入紮舉本寺,這一點上,陸峰還要想想辦法。
還有一點。
陸峰覺得自己蓮花台之中的那一瓣蓮花,終於再度鬆動了起來,仿佛很快就可以再度展開,在那之後,陸峰應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過那個時候,應就是白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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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雜湖朗諾山下。
那河流流過的地方,夢中的僧告知陸峰的地方,真的有三個村子,此刻,村子之外,獒犬徹夜吠叫,吵得這三個村子的主人,羅仁貴族頭腦生疼,完全睡不著覺,他罵了一句:“野狼吃的野東西”,還是摸索著衣服,從床上起來了。
無有多少差巴,這種事情要他親自出去看,他拿起來了自己的藏刀,在他的旁邊,他的妻子也摸索著想要站起來,尋找到油燈和火種要點燃,卻被羅仁貴族嗬斥了一句。
“小狗拉不出來大屎,手粗的捏不住細土!你這個天殺的婦人,點甚麼燈?”
羅仁貴族精細的厲害,他哆哆嗦嗦的穿上了衣裳,罵了妻子一句之後,就走了出去,這密法域的貴族,也有大小貴族之分彆,就譬如說現在的這位羅仁貴族,他就是一個小貴族。
但是如何說呢?小貴族亦是一個貴族,這三個村子裡麵的人,還是都應給他交稅,還是要給他們家族交“腳走的稅”,還有“手拿的稅”,所以羅仁貴族雖然有十一口人,但是卻依舊生活的極不錯,他們也要交稅,並且要為途經這裡的僧侶,布施諸多。
雖然說是獒犬,可是羅仁貴族家族的獒不多,多是吃些屎,偶爾還有些其餘雜貨吃的犬,一個二個也就是喂大了,叫聲驅狼尚可,止三隻豢養的極好的獒,此刻,這些獒犬都亂叫著,聲音大的很,也無人去安撫他們。
打擾了羅仁貴族的清夢,羅仁貴族就在氣頭上,他也無有甚甲,但是他入了差巴的房,捏著鼻子,將那些差巴們都踢了起來,叫他們都起來和他一起去,除非是遇見了野狼群,否則的話,這幾個手持武器的人,也無可能全軍覆沒,再說了,這地方是被菩薩保佑的地方。
不會出事的。
來往過好幾位僧侶和他們的侍從僧,這些僧也如此說過,並且更重要的是,羅仁老爺也是有家神的,羅仁老爺家的家神是僧侶的精魄,羅仁老爺的二爺爺做過僧侶,是第五階次第學位的僧侶,執掌了村子裡麵的一座法寺,可惜的是,現在村子裡麵的法寺無了。
法脈斷了,奇怪的是,亦無僧侶打算在這裡再建立一座寺廟,所以說,其實羅仁老爺也不甚知道,他為何還能做這裡的,唯一的老爺,不過這不影響羅仁老爺使喚那些差巴。
“你們這些被野狼吃的,外頭都吵成了那個樣子,你們還在睡覺?”
給羅仁老爺做工的,一共是有的七口人,那些人被老爺嗬斥,都睡眼惺忪的起來,哆哆嗦嗦的穿上了衣裳,羅仁老爺手裡拿著鞭子,胡亂的甩了一下,也無去搭理是否打到了人,隻是嘴巴裡麵罵道:“你們這些該下地獄的,都拿起來棍子,和我走。”
出了門,有了月亮,羅仁老爺數了數,這些人也止五個,還有兩個應是看門,至於說他們手中的棍,除了一個人的棍是“拘詭牌”,其餘的棍子都無甚看頭,這個所謂的“拘詭牌”,是上麵刻著咒文,畫著神魔圖案的棍子。
月光冷清,人剛睡醒,免不了打哆嗦,羅仁老爺的屋子,卻不是碉樓,是一處農莊,但是周圍的牆壁,都是石頭壘成的,建立在高處,狼、犬都無可能跳進來,若是有人,那也要人壘人,一起爬上來,且犬是散養的,到處亂跑,但是獒是放在了家裡的,是羅仁老爺的寶貝。
來到了獒舍的時候,羅仁老爺借著月光,發現那幾隻獒犬都夾著尾巴,朝著外頭不斷的吠叫,羅仁老爺看著這些獒犬的樣子,罵了這些獒犬兩句,還踹了這獒犬一下,叫它們住嘴。
可是孰料到,這幾隻獒犬依舊夾著尾巴,衝著外麵吠叫,這一下,羅仁老爺喉嚨滾落了一下,他也察覺到不對了。
並且那三隻獒犬,也在不斷的轉過臉,看起來應是對著有物在吠叫!羅仁老爺拔出來了自己的刀壯膽,指著剩下來的幾個差巴說道:“你們,你們幾個,去把人都叫過來!”
羅仁老爺也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好將人都聚集起來,先護住自己家的幾口子就算了,但是幾個人跑出去,過了一會兒,那獒犬吠叫的更加厲害了,等到一會兒,就有人跑過來,對著羅仁老爺說道:“老爺,不好了,大門開了!”
羅仁老爺怕的要死,叫人拖起來獒犬,衝出去看了一眼,發現門真的開了,那些獒犬卻不對著洞開的大門外麵吠叫,卻隻是將臉朝著門裡麵吠叫!
仿佛,什麼東西,已經進入了莊園一樣。
羅仁老爺一反常態的大火,看到這門開了,卻不是外麵打開的,反倒是像是看門的人打開的,羅仁老爺和幾個人罵罵咧咧的壯著膽子走過去,左右去看,卻甚麼都無有看到,但是那兩個差巴的確是不見了。
“既然都無見到了,那就關上了門!等我找到了他們,非要砍斷了他們手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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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仁老爺惡狠狠地說道,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叫自己不再膽寒一樣。
其餘的差巴聞言,都一個哆嗦,羅仁老爺叫這些差巴都守在了自己住的地方,他則是準備回去了,並且帶著獒犬,但是誰知道越是帶著獒犬,越是到了自己快要睡覺的地方,那些獒犬就越是不願意過去。
羅仁老爺聽得那些獒犬叫的心煩意亂,卻不敢叫這些獒犬住嘴,止去裡麵,叫醒來自己的妻子,幾口人一起醒著。
但是孰料還無回去,他莫名聽見了自己家經堂裡麵傳出來了聲音。
他之經堂,就在自己的臥房旁邊,羅仁老爺一天之內就有諸多時間都在此處,經堂是密法域貴族們不可或缺之地,羅仁老爺有些奇怪,他家的經堂裡麵,自然是放著自己爺爺曾經的法器,還有接受了他家供奉的一些僧,留下來的東西。
準確的來說,那裡麵,現在應供奉有一位高僧贈與他們的金剛結,應有一塊用以引火的火引,還有他的爺爺做喇嘛上師的時候,留下來的一塊刻寫著密咒的石頭,此刻在經堂裡麵發出來了聲音,叫差巴留在這裡。
這個時候,那些獒犬奇怪的也不吠叫了,羅仁老爺甚至在這個時候,也有心情說一句:“你看,連獒犬都曉得禮佛,你們就是因為不敬佛,現在才做差巴!我的這幾隻獒犬轉世了,一定也比你們好!
你們這群天收的,早就欠了我的三輩子債,不止現在要還,你們未來要還,後麵還要還!
你們做差巴,就是因為你們上輩子欠了我羅仁家族的債!”
羅仁老爺看了幾隻獒犬一眼,未發現異常,走進了經堂。
幾位差巴不敢言語,並且甚覺有理,他們想要跪拜,但是卻不敢。
他們無能跪拜羅仁老爺家的經堂,那是羅仁老爺家的!
他們呼吸要收稅,生娃娃也要收稅,喝水要收稅,種地也要收稅,就算是他們掙的錢,一無多少,二他們其實也無什麼地方去掙錢,差巴止給一口吃的,無有什麼錢財在。
羅仁老爺走進了經堂,點燃了火引子,小心的看,就看到不知道甚麼時候,桌子上的金剛結落在了地上,那塊拳頭大小,上麵刻寫著密咒的石頭也落在了地上。
看到此幕,羅仁老爺想要罵人,但是想到此地是經堂,於是也無敢罵人,他低頭想要去拿這地上之物,誰知道他低頭,借著外麵的月光,羅仁老爺忽然渾身一寒。
地上的金剛結,不知道何時何地,忽而化作了兩半,外麵的月亮照了進來,卻照出來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他隻覺得自己的胳膊上搭了一雙手,那身後的人想要對他說話,卻似乎是嗓子眼裡麵堵塞了什麼,想要說出來,卻卡在了裡麵,一言不得發出。
“嗬!嗬~嗬~”
那背後的人說道,羅仁老爺撅著屁股低著頭,無敢回頭,他咽了一口唾沫,顫巍巍的說道:“誰?你是誰?”
無人回答,那後麵的人似乎是在調試嗓子,還是不說話,過了好久,又有人走了進來,他說話也有些不熟悉,不過還是捏著嗓子,說道:“阿,阿爸,阿爸,你回頭呀,回頭看我一眼呀,我是你的崽啊!”
羅仁老爺握住了地上刻寫著密咒的石頭,忽然狠狠地朝著自己肩膀後麵就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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