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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的僧侶居住地,龍根上師拿來了一本厚重到了極點的大書,將上麵包裹著的紅色和黃色絲綢,一層層的揭開,露出了裡麵的書本。
這並非是訂在了一起的厚重書籍,這一本書籍是很標準的長條書,上下都是用炮製過的木板壓在上麵,並且有一股子香供留下來的味道。
龍根上師極其的鄭重其事,他一邊念誦密咒,一邊緩緩的打開了這一本厚重大書之上,綁縛緊張的書籍麻繩,隨著他逐漸解開此物,陸峰感覺到了一股強大至極的詭韻從這本書的“身上”傳遞了出來,叫人渾身上下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並且整本書未曾被人打開,就似有一股巨力,從這本書裡麵“膨脹”出來,擠壓的這上下的木板子都開始大力浮動了起來!
龍根上師對此早有預料,他的一隻手早早的就壓在了這木板之上,隨著這本書剛開始“膨脹”,他就不斷的用力,將其壓在了自己的手底下,不叫其抬起來,並且,他還順著此物,不斷的誦念密咒,甚至於容納了這一股詭韻。
周圍還點著酥油燈,就是這一刹那,這些酥油燈忽然變成了慘白之色,映照的龍根上師整個人的氣息都宛若是厲詭一般,陸峰見狀,未置一詞,甚至連盤膝坐著的姿勢都未曾有一絲改變,一動不動,十年學經僧,陸峰學會了做山,並非成海。
山,佁然不動。
寧守勿攻,或許要動手,那就山傾海倒,萬物皆休。
不過是眼前之人變得如同厲詭一般,並不算是甚太過於稀奇古怪的事情。
陸峰平常心看待。
再者,這是龍根上師傳授知識的場所,教師並非是他自己,所以,他隻用看,不用說。
隻帶眼睛,未帶嘴巴。
陸峰神力圓滿,並未達到水力圓滿,並不能像是入水不溺一般,豁免一些這些詭韻,他隻好默默持咒,也未動用不動明王密咒,防止不動明王尊感受到了這詭韻,發怒起來,和這本“巫教”典籍相對,使用本尊降服。
反倒是叫他不能學習新的知識了,所以他隻好以包容一切之六字大明咒,將這本書散發的詭韻抵擋一二。
變作“厲詭”的龍根上師,嗓子眼裡麵發出了冗長幽遠的長調,仿佛是在安撫這本大書的“情緒”,陸峰見狀,也拿出來了自己的紮瑪如,輕輕的晃動,發出了“空性”的聲音。
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本書暫且正常了起來。
隻是龍根上師和厲詭無異,他用一雙死寂無波瀾的眼神看著陸峰,陸峰身上也起來了如同死人屍斑一樣的物件,陸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慈悲韻流轉之間,將這些叫人血僵屍硬的詭韻從自己的身上排斥出去,方才雙手合十,再度說道:“請上師教我。”
龍根上師一把抓住了陸峰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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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儘的詭韻朝著陸峰的腦袋裡麵鑽了進去,陸峰未曾動,但是那書頁動了,在這書的裝幀上,印刻著一尊看不清麵貌的“厲詭”,這應該就是這本書的“保密措施”,未曾使用特殊的方法打開此龍經的人,就會受到厲詭的襲擊。
此刻打開了這本書,一尊無形的“厲詭”出現在了此房間裡麵,開始將這書緩緩的展開,隻不過每展開一點,陸峰就感覺其中的詭韻就更強大三分,與此同時,龍根上師冰涼的雙手上,散播出來了更加冰寒的詭韻,似乎要將陸峰凍成一個冰坨子。
將他化作一具僵硬的屍體,陸峰全身上下都似乎有了屍臭的味道,隻不過陸峰本心清潔,這種屍臭的味道一旦出現,就再度化作了虛無,陸峰並未曾被這些屍臭味道腐蝕進入真性之中,故而無所掛礙。
風一吹,就清靜了。
有無數厲詭從書裡麵走出來,對著陸峰發出聲喊,這些聲喊都指代向了一個聲音。
龍經開始了。
因音稱義,陸峰看到漂浮起來的“龍經”,看到了上麵飄動起來的神靈名字,每一次聽到一個名字,就明白了它所在之地點,所掌握之手段,所顯現之樣貌。
“福臨心至”一般,陸峰忽而從嗓子眼裡麵也叫出來了此神靈的名字。
歪歪扭扭,如同蛇爬一樣的文字,亦出現在陸峰的腦海之中。
和他呼喊的文字相對應。
此之謂,“認字”,“識字”之開蒙舉動。
隻不過這些文字隻是隨著陸峰呼喚出來而出現,陸峰一閉上嘴巴,這些文字就宛若活蛇,就準備離開陸峰的腦子。
但可惜陸峰怎會叫它們離開?
陸峰此刻處於古卷加持時期——尚有十三天之數目,況且陸峰也這些天之學習也並非無有效果,閉上眼睛,這些文字了然於心,每一個文字都不可逃脫他之掌握,智慧如火,鍛造這些文字。
不動明王尊出現,將這些文字踐踏於腳下!
代表降服文字!
也代表著降服文字之中蘊含的更深之含義!
斬斷內外之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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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些文字陡然老實了起來!
自然,也並非所有學習龍經,都會經曆如此陣仗,主要是噶寧家族的龍經之上,附著了其家族的精深詛咒,未曾依咒行事,便會遭受到“厲詭”之襲擊,所以學習這些文字,變得尤為困難了一些——其中最困難的還是陸峰並非噶寧家族子弟,若他是噶寧家族子弟,二人(陸峰、龍根上師)也未得如此之吃力和辛苦。
終究是噶寧家族之寶物。
就在如此學習之間。
外麵忽而變天了。
風從四麵十方烈烈而來,有風從無人區而來,帶來了不吉祥的氣息,吹在人的身上,叫人極其的不安。
還有,這風仿佛故意的,將大經堂的經幡,吹的不住的扇動。
就連大經堂裡麵的酥油燈都開始被這些風吹得不斷的撲閃撲閃。
影影綽綽,幾近熄滅。
智遠僧見怪不怪的去拉住了這些經幡,示意那些私兵和仆從僧護住酥油燈,“不許被風吹滅了”,他自己則是腳下生根,一匹黑色的駿馬——他的護法神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打了一個響鼻之間,融入了智遠僧的影子之中,智遠僧發出呼喊,那經幡之上,一隻一隻的詭手出現,接連如同扣子一樣,扣住了經幡。
不許大風直接灌入,至於那些從經幡底下鑽進來的大風,他自然無動於衷。
自有智安僧對付。
智安僧一動不動的祭香坐,他在諸多的“六字大明咒”之中,口中念誦“綠度母心咒”,“嗡,大咧,度大咧,度咧,斯瓦哈。”
至於外頭的情形,和他一點關係都無有,不管外頭如何的變化,他隻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即可。
每一個人都安寧如常,就仿佛這噶寧家園之中的怪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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