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田中看著淺野川,那雙疲憊而充血的眼睛裡閃爍著渴望之色。他聲音嘶啞,仿佛每說一個字都要耗儘全身的力氣:“淺野大人,我可以說出真相,但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我要見女兒最後一麵;其次,璞玉的人必須保證我女兒的安全,將她嚴密保護起來。”
淺野川聞言,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他深知,當對方開始談條件時,便是心理防線即將崩潰的前兆。他輕輕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胸有成竹的自信:“小林君,你的條件,我可以考慮。但你要明白,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的價值,將決定你女兒的命運。”
小林田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他微微點頭,表示願意配合。很快,在淺野川的授意下,璞玉的成員迅速行動,從小林的居所內將他的女兒接了過來。
小林的女兒,小林幸子,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擁有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活脫脫像個精致的洋娃娃。她一進門,便看到了被綁在審訊椅上的父親,立刻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像一隻歡快的小鳥般衝進父親的懷裡。
“爸爸!爸爸!你看我新得的布偶!”小林幸子一邊撒嬌地喊著,一邊將手中的布偶遞到父親麵前。小林田中滿眼都是寵溺之色,他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聲音溫柔:“幸子,爸爸可能要去很遠的地方工作,以後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小林幸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她那純真的眼神裡,卻流露出對父親深深的不舍。父女倆的溫存持續了片刻,直到淺野川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時間到了。
璞玉的成員上前,將小林幸子從父親懷裡抱了出來。小林田中看著女兒被帶走,眼中閃過一絲不舍與擔憂。但他知道,這是為了女兒的安全,也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
淺野川看著小林田中,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與威脅:“現在,可以交代了吧。記住,你的每一句話,都將決定你和你女兒的未來。”
小林田中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做最後的心理準備。然後,他緩緩開口,聲音雖然依舊嘶啞,但每一個字都清晰而有力:“好,我說。這一切,都是藤田鷹的陰謀……”
在小林田中的供述中,整個事件的脈絡逐漸清晰起來。他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斤重的力量,讓人無法忽視。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藤田鷹交代的。”小林田中開始講述,他的眼神清澈,沒有絲毫的閃爍和躲閃。他繼續說道,“藤田鷹與華國的情報人員產生了聯係後,擅自做主,與對方合作,幫助對方印刷京都密報。這一切的細節,都隻有我跟藤田鷹知道。”
淺野川坐在審訊桌後,目光如炬,直視著小林的眼睛。他注意著對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試圖從中捕捉到任何可能的謊言痕跡。他緩緩開口,提出了一係列一針見血的問題:“那麼,加藤鷹是如何進行報紙散播的?他通過什麼渠道將這些密報送到華國情報人員的手中?他又是如何與華國的情報人員接頭的?他是否知道對方的據點?”
小林田中麵對這一連串的問題,神情依舊平穩,沒有絲毫的慌亂。他緩緩開口,逐一解答。
淺野川聽著小林田中的供述,心中暗自思量。
他發現,小林說話時,眼神清澈,神情平穩,沒有任何的破綻。他說出的東西也都是合情合理,細節經得起任何推敲。這讓他不禁對藤田鷹的狡猾和謹慎有了更深的認識。
一旁的記錄人員則是一絲不苟的記錄著小林說出的每句話。他們手中的筆在紙上飛快地移動,將小林田中的供述一字不落的記錄下來。
淺野川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威嚴:“小林,你所說的一切,我們都會進行核實。如果你有任何隱瞞或謊言,都會對你和你的女兒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你明白嗎?”
小林田中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完成供述後的小林田中,神情麻木,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痛苦的折磨。他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又混雜著釋然的複雜表情。那是一種對生活既恐懼又期待的矛盾情緒,仿佛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又在期待著某種未知的轉機。
淺野川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小林君,你辛苦了。來人,給他送來一杯熱茶。”隨著命令的下達,一名璞玉成員迅速端來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了小林田中的麵前。
小林田中感激地看了淺野川一眼,那雙麻木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微光。他顫抖著雙手接過茶杯,輕輕吹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品嘗著。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那是來自人性深處的關懷與同情。
“淺野大人,我……我知道,自己一定是活不成了。”小林田中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絕望。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請您一定保護好我的女兒,她還是個孩子,是無辜的,什麼都不懂……她應該有屬於自己的未來,不應該被卷入這場陰謀之中。”
淺野川聽著小林田中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會儘力保護小林幸子的安全。
就在淺野川起身離開後,小林田中那看似低著腦袋、神情呆滯的臉龐,勾勒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淺野川的辦公室內,他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手中緊握著那份被精心記錄在紙張上的小林的供詞,眉頭微微皺起,仿佛正被某種難以言喻的疑慮所困擾。
一旁的屬下,一位麵容嚴肅、眼神銳利的男子,察覺到淺野川的異常,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大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對上司的絕對尊重與忠誠。
淺野川輕輕歎了口氣,將手中的供詞緩緩放在桌上,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這份供詞,太完美了。”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完美到每個細節都沒有絲毫的破綻,這反而讓我感覺到哪裡不對。”
屬下聞言,沉吟片刻,似乎在努力思考著淺野川話中的深意。
片刻後,他開口說道:“大人,小林田中的女兒此刻正在我們手裡,按理來說,他不會有任何說謊的理由。”
淺野川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對屬下的理解表示讚同。“你說得沒錯,但願如此。”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那份供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直覺告訴我,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