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會廳內,一片歡聲笑語與和諧交融的氛圍中,扶桑代表團的存在卻如同一股不合時宜的寒流,顯得格外突兀。
宴會廳中央,豪華的長條形宴會桌閃耀著金絲楠木特有的光澤,桌上擺滿了各式精美的華國美食,香氣四溢,吸引著賓客們紛紛駐足品嘗,享受這場味蕾的盛宴。
然而,在宴會廳的一角,光線略顯昏暗,扶桑代表團被特意安排在了這裡。領軍人物光南武藏,一位麵容冷峻、眼神銳利的男子,此刻正盤膝坐在一張簡陋的矮桌前。
桌上僅有兩盤孤零零的生魚片、幾份壽司,以及一碗看起來極為敷衍的天婦羅,與他心中對宴會的期待形成了鮮明對比。他的臉色鐵青,嘴角緊抿,眼神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憤怒與不甘。
周圍的賓客們或站或坐,享受著宴會帶來的愉悅,他們的歡聲笑語在光南武藏聽來卻如同諷刺的樂章,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環顧四周,隻見其他代表團都坐在寬敞舒適的椅子上,麵前是豐盛的佳肴,而自已和團隊成員卻隻能在這狹小的空間裡,以這種在他看來極為屈辱的方式進食。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華國外交部的工作人員還“貼心”地為他們準備了榻榻米和矮桌,美其名曰是為了迎合他們的習慣。但在光南武藏看來,這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輕視與羞辱。在這樣的國際場合下,他們扶桑代表團非但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反而被置於了眾目睽睽之下的尷尬境地,仿佛成了供人取笑的跳梁小醜。
光南武藏感到自已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踐踏,他渾身顫抖,拳頭緊握,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
光南武藏聞言,眼神更加深邃,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轉而看向身旁的山本龍一。山本龍一臉上滿是憤慨,聲音壓抑著怒火:“光南君,我承認我們的使命重大,但蘇正陽此舉,分明是對我們的極度不尊重。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他怎能如此踐踏我們的尊嚴?”
伊藤山景也按捺不住,他的臉色因憤怒而顯得更加鐵青,聲音中夾雜著憤恨:“沒錯,八嘎!我們扶桑帝國也絕不容許支那人如此羞辱。這不僅僅是個人榮辱的問題,更是關乎國家尊嚴的大事!我們就不該踏入這片土地,更不該參加這虛偽的宴會!”
光南武藏緩緩站起身,他的身形雖顯矮小,但此刻卻仿佛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他的聲音低沉:“山本、伊藤,我理解你們的憤怒,但請記得,我們來此的目的不是為了爭一時之氣,而是為了帝國的未來。蘇正陽的用意如何,我們暫且不論,重要的是,我們要保持冷靜,完成我們的使命。”
正當氣氛緊張之際,蘇正陽的秘書傅江適時地出現了。他身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麵帶微笑,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他緩緩走向扶桑代表團,似笑非笑地看著光南武藏等人,開口道:“光南先生,還有諸位,看起來你們對今天的晚宴似乎有些不滿意?是不是這些菜肴不合胃口呢?我們可是特意考慮到了扶桑的飲食文化,才為你們準備了生魚片這樣的傳統美食。”
光南武藏冷眼相對,但表麵仍保持著禮貌:“傅秘書,感謝你的‘周到’安排。然而,我們扶桑代表團此次來訪,並非為了享受美食,而是有著更為重要的使命。至於所謂的‘尊重’,我想,真正的尊重不僅僅是體現在餐桌上,更應該是建立在平等與相互理解的基礎之上。”
傅江不再偽裝,他壓低聲音,語氣中不再有先前的客氣與禮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刀,直刺光南武藏等人的心臟。“小鬼子,你們還真是有臉來啊,厚著臉皮來參加閱兵,不就是想趁機打探虛實嗎?哼,既然來了,那就彆怪我們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這種垃圾、廢物,連最基本的廉恥都不知道,也就配得上吃這些生魚片,席地而坐了。說真的,沒把你們直接趕出去,已經是我能給你們的最大尊重了。”
傅江的話語如同寒冰利刃,字字句句刺入扶桑代表團成員的心中。山本龍一聽到這番侮辱,雙眼瞬間充血,憤怒得幾乎要爆炸開來,他掙紮著想要站起身,與傅江拚個魚死網破。但就在這時,光南武藏的一隻手穩穩地按住了他的肩膀,製止了他的衝動。光南武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更多的是冷靜與決絕。
“傅秘書,你的言辭十分尖銳,但我們也並非你所想象的那般不堪。我們扶桑人有著自已的驕傲與尊嚴,不會因為一時的屈辱而失去理智。今天你所給予的‘熱情款待’,我會銘記在心。將來若有機會,我光南武藏定會以十倍之禮,回請華國,讓你們看看我們扶桑真正的風采。”光南武藏的聲音雖冷,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傅江聞言,嘴角微微一揚,似乎對光南武藏的回應感到一絲意外。他仔細打量了光南武藏一番,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讚許,但隨即又恢複了那副輕蔑的神情。“哦?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不過在此之前,希望你們能好好享受在華國的‘美好時光’。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親自體驗這種‘特殊待遇’的。”
說完,傅江意興闌珊地轉身離開,沒有再多加糾纏。光南武藏望著傅江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蘇正陽在宴會的一角,眼神深邃地注視著傅江歸來,待他走近,便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聲問道:“傅江,你剛才跟那些扶桑人說了些什麼?”
傅江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他貼近蘇正陽的耳邊,原原本本地敘述了剛才的對話內容,包括自已對光南武藏等人的輕蔑言辭,以及他們忍辱負重的反應。說完後,傅江不禁感慨道:“總統,這些小鬼子,還真是夠能忍的,麵對這樣的羞辱都不為所動,換成彆人,恐怕早就按捺不住了。”
蘇正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對扶桑人性格的深刻理解,也包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扶桑人,向來被稱之為‘菊花與矛’的民族。他們的文化裡,既有如菊花般的高潔與堅韌,也有如矛一般的鋒利與攻擊性。但更重要的是,他們極端的無恥與臉皮之厚,為了達成目的,向來都可以舍棄所謂的尊嚴。”
說到這裡,蘇正陽的眼神變得更為深邃穿透人群,直射光南武藏等人所在的角落。“不過,這恰恰也是他們的可怕之處。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等宴會結束,我要親自找他們幾個,單獨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