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北疆政府誰不知道,原本張家是交州的大戶,為了討好扶桑人,把自己的大片祖地給賤賣給了扶桑,隻為獲得大量的軍事援助跟扶持,張至孝不提這點還好,既然提到了對列強卑躬屈膝之事,他張家自然是首當其衝。
張至孝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瞬間惱羞成怒,朝著蘇正陽怒吼道:“你一個小小西北偏僻行省的總督竟敢在此大放厥詞,不將我張家放在眼裡,真是豈有此理!”
蘇正陽不屑的瞥了張至孝一眼,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以張係為首的親洋派,這些人說到底,都是一些為了自己利益,不惜做漢奸,做賣國賊的畜生。
隻不過跟郭啟成不同的是,郭啟成已經放開國門,恭迎扶桑軍隊入境,而他們還沒有觸及到北疆政府最後的底線,但從本質上,他們甚至還不如郭啟成,至少郭啟成在最後的時間還知道迷途知返,懸崖勒馬。
“我怎麼不把張係放在眼裡了,隻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你說我是一個小小西北偏僻行省的總督,但我卻以二十三歲的年紀,擁有了如今的一切,還即將成為北疆政府最年輕的國會議員,你張至孝又算是個什麼東西,在我的麵前大呼小叫,沒有半分教養,真不知道張總督是怎麼教出你這麼個紈絝子弟的。”
張至孝雙目通紅,胸口上下起伏,雙拳緊攥,整個人已經到了情緒爆發的邊緣。
江學文也在此時開口補刀:“難怪公認的華國四公子中,沒有你張誌孝的一席之地,就你這副樣子,跟我還有段兄能夠相提並論,對我們都是一種極為惡心的侮辱。”
這一句話,將張至孝徹底點燃,本來他就對自己不能夠成為四公子之一耿耿於懷,在他看來,論家世背景,論才能,不說段家公子跟楊家公子,至少自己比起江學文來說,分毫不差,甚至在江學文之上,但最後這所謂四大公子的聲名卻與自己毫不相關。
“蘇正陽!今天老子非得收拾收拾你,讓你這個所謂的國會議員顏麵掃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張誌孝竟然在這種場合中,抬手將空酒杯朝著蘇正陽的腦袋扔了過來。
蘇正陽目光冷冽,極為敏捷的側身躲過,高腳杯摔落在不遠處的大理石地麵上,四分五裂,玻璃渣散落一地。
巨大的動靜立即引起了場內所有人的目光,張至孝鬆了鬆衣領,挽起袖子,一個餓虎撲食,惡狠狠的朝著蘇正陽撲來。
在張至孝看來,自己身高足有一米八五,體重更是接近二百斤,眼前這看起來比自己矮上一些,身體瘦弱的蘇正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在的張至孝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隻想把蘇正陽壓在身下,狠狠地揍上一頓。
至於會引起的後果跟一係列的連鎖反應,這會他已經是完全顧不上了。
連蘇正陽身邊的江學文也被嚇了一跳,在這種北疆高層跟各界名流聚集的晚宴上,即使是再怒火中燒,你畢竟也是直隸總督之子,總得顧忌形象,體現出幾分涵養吧,沒想到這張誌孝竟然敢直接動手。
蘇正陽冷笑一聲,自己前世可是緝毒警,至少也學過一些拳腳跟製服犯人的手段,這張誌孝雖然看起來人高馬大,但實際上,也隻是一個虛有其表的普通人罷了。
蘇正陽微微後退兩步,躲開飛撲過來的張至孝,隨後趁著對方還沒站穩,一個結結實實的正蹬腿,直接蹬在張至孝的胸口上,留下一個四十三碼的鞋印,將張至孝踹的四腳朝天,狼狽不已的摔倒在地上。
既然你TM的都先動手了,我不還手的話,豈不是真的成為了誰都能肆意揉捏的軟柿子?
蘇正陽沒有絲毫手軟,走上前去,先是結結實實的一個巴掌,抽的剛剛爬起來的張至孝瞬間呆愣在原地,左半邊臉漲紅,隨後又是一拳,直接打的張至孝口鼻竄血,眼冒金星,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
直隸總督張成祥神色陰沉的走過來,對著蘇正陽嗬斥道:“住手!在這種場合,公然毆打我兒子,還沒正式成為國會議員,就如此囂張跋扈,要真讓你成了國會議員,還不得飄上天?”
楊佳凱,段錦書跟江彥霖三位大佬也第一時間走了過來,楊佳凱開口詢問道:“怎麼回事!你們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在這裡大打出手,是讓其他人看我們北疆政府的笑話嗎?”
蘇正陽麵色平靜的停手,反觀張至孝,爬起身來後,就要不管不顧的向著蘇正陽衝過來,嘴裡還不斷吐出汙言穢語,看起來哪有半分名門之後,直隸總督之子的風範。
好在被身後幾位關係不錯的年輕人給死死抱住,才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我跟張公子聊的好好的,他突然就用酒杯砸我,還撲上來對我動手,我也隻能無奈反擊了。”
江學文也點了點頭,表示蘇正陽說的就是事實。
張成祥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結結實實一個巴掌甩過去,瞬間讓張至孝冷靜了下來。
“我兒子一向待人溫和,謙卑有禮,怎麼會突然對你動手,定然是你在這裡顛倒黑白,扭曲是非!”
賀正楠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我親眼看到,是張公子先對蘇總督動手,蘇總督連續退讓,張公子卻不依不饒,無奈之下,才出手還擊。”
段家輝也點頭道:“賀爺爺說的是,我也看到了,就是張至孝先動的手。”
其實不少人都看到了事情的經過,隻不過礙於張成祥的麵子,也不好說話,賀正楠年齡最大,輩分最高,不必顧忌張成祥,而身為總理之子的段家輝,就更不把張係放在眼裡了,更何況,他也十分厭惡張係的一係列行為。
有了賀正楠跟段家輝出言證明蘇正陽所說是事實,這下張成祥也不好再說什麼,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張至孝一眼道:“給老子滾回家去!再丟人現眼,老子打斷你的腿。”
張至孝不服氣的叫嚷著:“是蘇正陽這個王八蛋先出口辱及我們張家,我才動手的!”
這種場合下,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先動手的一方都會被蓋上一個不識大體,衝動易怒的帽子。
張成祥死死的盯著自己兒子,咬牙切齒道:“給我滾回去!”
張誌孝這才安穩下來,惡狠狠地瞪了蘇正陽一眼後,狼狽的離開了晚宴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