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走上一趟,去永安城見見這個鋒芒畢露,年輕氣盛的新總督,蘇正陽。”
楊佳凱點了點頭道:“你親自去一趟也好,總理親臨永安城,也能顯示出我們北疆中央政府的誠意。”
“至於讓蘇正陽成為國會議員,這件事光我們兩個決定不行,還得拉上江大炮那個老東西才行。”
楊佳凱口中的江大炮,就是盤踞在東北六省的江係軍閥首腦江彥霖,也是國會的首席議員。
有了他的支持,三個人一致通過這個決定,才能讓蘇正陽順利成為國會議員。
“儘快把這件事落實下來,我馬上趕往永安城,去調停蘇係跟韓係的矛盾,以我私人的名義,給韓寄望發報吧,我先去永州跟他彙合,在一起去永安城,跟蘇正陽當麵談談。”
“另外先穩住蘇正陽,讓他千萬不要做出過激的事情,再次傷害韓敬廷,不然韓係可真的要發瘋了。”
臨州永安城總督府,蘇正陽接到了一封來自北疆中央政府的電報。
上麵的內容是,讓蘇正陽暫時不要傷害韓敬廷,保證他的安全,總理段錦書會親自趕往臨州,作為中間人,來調停這件事情。
措辭並不嚴厲,態度也十分溫和,倒是讓蘇正陽心中有些若有所思。
目前來看,北疆政府這邊一直以來,對自己也算是欣賞有加,恩典不斷,既然總理都親自發話了,那就暫且給中央政府一個麵子。
“來人,把韓敬廷送到第一醫院去療養,好吃好喝的先供著,千萬要把他給我看緊了。”
秘書長章欒玉若有所思道:“總督,看中央政府的意思,好像是準備做個和事佬,中間人,韓係那邊看來是覺得我們開出的價碼太高,求到中央政府頭上去了。”
蘇正陽點點頭道:“暫時讓韓敬廷好過一點,是給中央政府的麵子,但我的條件,絕不會退讓,哪怕總統親臨也不可能改變我的想法,除非,他們能拿出讓我難以拒絕的條件!”
蘇正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芒,涉及到根本利益的時候,就算是麵對中央政府,自己也不會有絲毫退讓。
半個月後,總理段錦書帶著三百人的護衛隊,與韓係的總督韓寄望一起來到永安城,蘇正陽親自出城迎接,也算是給足了這位總理大人的麵子。
看著眼前軍裝筆挺的蘇正陽,段錦書走上前去與蘇正陽握了握手,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讓蘇正陽心生好感。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短短一年不到的功夫,你就白手起家,在臨州重現了蘇係軍閥的榮光,我跟你父親也算是有多年同窗之誼,看到如今的這番景象,我也替你父親感到欣慰。”
蘇正陽露出一絲笑容,不卑不亢的回應道:“我父親時常提起總理大人,說您是北疆雙傑之一,對您也是十分敬佩,我鬥膽叫您一聲段叔叔吧。”
一旁走下卡車的韓寄望麵色陰沉的看了蘇正陽一眼,冷哼一聲道:“我要見敬廷,確認他的安全,才會跟你進行下一步的談判。”
蘇正陽看著眼神中帶著一絲怨恨之色,滿頭白發的韓寄望,點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安排人帶我們去醫院,先看望韓係的公子爺。”
眾人還沒得來及去總督府,就先到了第一醫院,看著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整個人精神恍惚,足足瘦了三五圈的韓敬廷,念子心切的韓寄望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韓敬廷的右手,神情激動的開口道:“敬廷啊,爹來接你回家了。”
韓敬廷看著自己的父親,在這一瞬間雙目通紅,竟然哇的一聲當眾失聲痛哭。
“爹,他們砍了我的左手手指,把我關在地牢裡,沒吃沒喝的,兒子差點就死在裡麵,再也見不到你了。”
韓寄望一邊安慰著自己兒子,一邊轉過身來怒氣衝衝的對著蘇正陽開口道:“你這個小王八蛋!竟然敢如此對待我兒子!簡直是欺人太甚!”
韓寄望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蘇正陽,情緒激動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蘇正陽也不慣著他,緩緩從腰間拔出自己的配槍,冷冷開口道:“老不死的,你要搞清楚,這是臨州,不是你韓係的永州,再敢出言不遜,我連你們父子二人一塊收拾!”
段錦書被蘇正陽強硬的態度給嚇了一跳,急忙攔在蘇正陽身前開口道:“正陽啊,你先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
“韓老他也是護子心切,一時失態,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你的長輩,你就遷讓一下吧,就當是看在你段叔叔的麵子上。”
聽到病房內的爭吵聲,大批全副武裝的警衛師士兵衝入病房內,隻要蘇正陽一聲令下,馬上就會對韓寄望父子下手,什麼北疆政府,什麼韓係,如今對於西北革命軍來說,蘇正陽就是他們的魂,他們至高無上的統帥,主辱臣死,任何人敢對蘇正陽不利,都會直接出手為蘇正陽蕩平一切障礙。
病房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韓寄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這可是在蘇正陽的地盤上,一旦觸怒了對方,兒子撈不走不說,自己還得再搭進來。
但現在讓韓寄望低頭道歉找補,他也拉不下這張老臉,整個人臉色一陣青白。
僵持了片刻時間後,蘇正陽擺了擺手,示意士兵們退出來。
“要不是看在段叔叔的麵子上,今日我非得拔了你這個老東西的舌頭!”
韓寄望氣的渾身顫抖,自己都是黃土埋脖子的人了,在北疆體係內資曆算是最老的一批,就算是總統,總理這些北疆中央政府最高層核心,見了自己那也是客客氣氣的,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不過他心裡也明白,這次來談判,就是受氣的,否則蘇正陽要是不放人,弄死韓敬廷,自己可就真的斷了香火了。
蘇正陽罵完之後,轉身離開了病房,把空間留給了這韓係父子二人。
段錦書也跟著蘇正陽來到醫院走廊上,苦笑著拍了拍蘇正陽的肩膀道:“正陽啊,年輕人有朝氣有銳性是一件好事,但過剛易折,不能事事都鋒芒畢露,有時候適當的退讓,是必不可少的。”
蘇正陽點頭回應道:“本來韓寄望都已經是年逾花甲的北疆老人了,我也不會太過於為難他,但他要是倚老賣老,在我的地盤上,還非要擺出自己架子的話,我也不會給他絲毫麵子,此事本來就是因為韓係的貪得無厭而起,他有什麼資格把過錯推到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