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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土豆氣得直翻白眼！
“咱們當年沒跟著去就對了，去了也是個死，你想想人家從關裡帶來十多萬兵不用，非得用你們這幫土匪啊！”
於長海也來了，他是來結算這個月工資的，看到這邊殺羊，乾脆賴在炕上不走，腆著大臉跟著蹭了一頓。
“那也是該著，一個個想當官想蒙眼了，那……那特麼打仗……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頂著機槍衝，十條命都打沒了！”
於長河隨聲附和，老曹手抓著羊肉，瞅瞅外邊升起的月亮，幽幽歎了口氣。
老貓趴在窗台上，按著一塊羊肉慢條斯理的啃，牠的小嬌妻——彩狸貓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嚇得鑽進櫃子下麵不敢出來。
“要我說折騰啥啊，安安生生過日子比啥都強！”李秀芝又端來一盆羊肉，分到每張桌子上，“吃，不夠鍋裡還有！”
“可不麼，咱們現在的日子是不愁吃不愁穿，還有錢掙，我跟你說我半夜睡覺都能笑醒，咱們往上數多少輩，啥前兒過過這樣的舒坦日子？沒有！”
於長海把手一揮，“老曹你說，現在讓你扛槍進山當土匪，你乾不？”
“我瘋了啊！”老曹一撇嘴，“放著好日子不過上山喂蚊子？”
“哈哈！”大家夥都笑起來，老曹擦擦嘴，“咱也算是老來得福，吃喝不愁，知足了！”
“可不麼，知足者常樂！”孫建平拿出一瓶酒，給大家夥滿上，“這小日子過得多舒坦，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乾啥！”
老曹尷尬一笑，摸摸下巴，端起酒杯，“對了建平，你二叔的那些大設備，啥時候到啊！”
“就這兩天了，方書記專門去哈市對接了。”
“老方那人該說不說是真講究，把咱們爺們的事當個事辦！”
提起方書記，大家都挑大拇指！
話題嘮著嘮著就下道了，目標逐漸轉移到蔡領導和他那個小三身上，於長海把眼珠子一瞪，“我有一次我趕車路過一個小胡同，那可是看得真真亮亮的，就瞅見他倆了，那家夥嘴都啃在一塊了……”
“那你沒上去親兩口？湊個份子？”
老曹自打看過那封信後，心情好了不少，笑著打趣一句，於長海老臉一紅，“你還彆說，那小娘們長得是真帶勁，小腰就這麼細……小聲也甜，‘領導你輕點……誒嘛你弄疼人家了……’”
他捏著嗓子學女人說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老曹也笑，“那他麼就是不要個臉，大白天的出去跑破鞋，這擱南方都得被浸豬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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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金貴笑得一拍大腿，“建平我聽說蔡領導媳婦長得可邪乎了，比老爺們都老爺們？”
“我倒是沒見過本人，不過有人見過他媳婦，是這麼個事，蔡領導原先是給他老丈人當秘書，他老丈人一看這小夥不錯，長得不錯，也會來事，就把他家大姑娘保給蔡領導了，本來蔡領導在農村都有家室，這不是為了往上升遷，就和家裡說是包辦婚姻，逼著他媳婦離婚……”
眾人都不吃了，停下筷子聽孫建平講蔡領導的家事，“有一次不知道擁護啥，蔡領導把他媳婦給惹毛了，讓人家按在地上這頓揍啊，住了一個多月的醫院才好……他老丈人雖說沒了，丈母娘也是老乾部，就幫著他打點關係，才坐上現在的位子。”
“哦，還有個丈母娘！”老曹恍然大悟！
“我聽人說那個丈母娘是個狠茬子，挺厲害，不比他老丈人差，那誰，蔣叔認識她。”
老曹忽然想起一件事，蔣明奇以前也是橫踢馬槽，馳騁關東無人敢惹的狠角色，他能不能知道那個啥胡參謀的下落？
備不住！
“要我說這人啊就得走正道，你說都……那樣了，咋還在外邊胡搞呢！”
“老曹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就他媳婦那一堆一塊的，膀大腰圓，護心毛三尺長，比老爺們都老爺們，誰下得去家夥？還不得尋求個……心理慰藉，是這個詞吧建平！”
徐金城插話，眾人又是一番笑，孫建平也笑，“我聽說她媳婦小時候不那樣，有一年看病打錯藥了，才長成那樣，活到三十歲沒人敢要，要不這好事還能輪到蔡領導？” “算了彆扯人家的哩哏楞了，趕緊吃，吃完該乾啥乾點啥！”老曹指指徐金貴、徐金城哥倆，“牛喂沒？”
“老程看著呢！”
“你可拉倒……老程都多大歲數了……對了建平，我得跟你說說老程的事，他歲數比我還大，老胳膊老腿的，還跟著牛場忙前跑後，實在不行讓他退了吧！也享享清福！”
“我前陣子和程叔說這事了，程叔說他孤老棒子一個，能混到哪天算哪天，不想退。”
“那可不行啊，他一把年歲了，磕了碰了的咋伺候？抓緊退下來得了，對了老曹，退下來一個月給多少退休金啊？”
於長海跟著瞎摻合。
“咋的，你也要退休金唄？”
“嘿嘿，你給我我就要！”
“我給你一電炮！”老曹踹了他一腳，“活還沒乾明白呢，就吵吵著要這要那，沒有！”
“你就摳吧，我看那幾個錢你還能帶到棺材裡！”
“帶到棺材裡也不給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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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特麼把你棺材刨了，拿錢就跑！”
“我半夜追你家找你要去！”
老哥倆又嗆嗆起來，張子義湊過來，“這老登成他麼摳了，到時候算我一個！咱倆把他抬死人溝那嘎達喂蟲子！”
“草，你們兩個王八犢子，就不能說我點好！”
老曹想起恐怖的沙蟲，腦後直冒涼風！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吃完飯後，眾人作鳥獸散，孫建平扶著老曹回家，坐在炕頭上，老頭又把那封信掏出來，從頭到尾掃了一遍，問孫建平，“你說他說的是真是假？”
“真真假假，就看您老怎麼看了！”孫建平笑著坐在炕沿邊，把貓崽子抓過來抱在懷裡，揉揉大胖臉，“您老覺得大掌櫃為人咋樣？”
老曹沉默了。
“我尋思過幾天去找蔣明奇問問，他備不住能知道這些事。”
“嗯，也行，問問吧，要不然心裡總惦記是個事。”孫建平拍拍舒舒服服躺在自己懷裡打呼嚕的貓崽子，“要是真找到這個胡參謀，叔你想咋整啊？”
“咋整，冤有頭債有主！”老曹咬牙切齒嘟囔一句，嚇得孫建平一哆嗦！
“叔你可彆……現在正嚴打呢！”
“你真把我當三歲小孩了，放心吧沒事！”老曹哈哈一笑，“我就是想知道我那些兄弟是咋死的。”
“嗯！”
但願吧！
孫建平心裡明鏡似的，這幫老胡子……呸呸，老保險隊員一個個下手老狠了，隻要老爺子願意，他有一百種方法弄死那個姓胡的！
孫建平把貓崽子放在炕上，瞅瞅時間不早，轉身出門，剛到門口，就看到自家大門口影影綽綽有手電燈光照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