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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那指定得往外賣啊,種那麼老多不賣,不都爛地裡了?”
老曹很是高興,村子裡這回又多一個來錢道!
“去鶴城賣啊!”
“那指定得去鶴城,要是去縣城,讓田胖子那王八羔子看了,還不得衝咱們要這個稅那個稅的!”
老曹倒是想的明白。
“行吧,先送張叔那嘎達,讓他幫忙代賣試試。對了張叔那嘎達現在咋樣了,那幾個小混混沒去再找事吧!”
“不知道,我也挺長時間沒過去了。”
老曹搖搖頭,“你就說劉四那兩口子多犢子,硬是彆著閨女不回去,說啥要從你張叔手裡摳五萬塊錢出來!”
孫建平吃了幾顆,抓起毛巾擦擦手,一笑,“他再算計又能咋樣?現在富田和他媳婦都過去幫忙了,你就瞅著吧,過不了幾天桂英就得自個蹽過去。”
“可不麼,桂英再不去,飯店就成人家富田小兩口的了,到時候她哭都找不著調!”老曹哈哈笑起來,就聽得外邊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吵鬨聲,他探頭一看,好麼!
是小丫頭領著一大群孩子,鬨哄哄跑進院子裡!
“爸爸你看,我們抓到啥啦!”
孫建平嚇得一激靈!
這幫犢子成天招貓逗狗還算了,現在竟然都進大山裡打獵了!
他急忙跑到院子裡,看著這幫淘氣的野孩子抬著一隻麅子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你們以後不準上山打獵了!”
“為啥啊大哥,我們這不整得挺好麼!”說話的是張富明,王寶慶也跟著幫腔,“就是,我都會用我大的噴子了!啪!一槍一個!”
“越說越曬臉了!”孫建平抬手給了倆半大小子每人一個大脖溜子,嚇得小鐵柱躲到曹興文身後,吐吐舌頭,“叔我可聽話了!”
“你爹一走,你們兩個就無法無天,都敢上山打獵了!”孫建平掏出匕首,將還沒斷氣的麅子割斷喉嚨,招呼錢慧珺拿個盆出來,給麅子放血!
“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大學,也給你爹長臉不是,要是讓你爹知道你們幾個不學習跑山上打獵,還不扒你們的皮!”
張富明和王寶慶都低下頭,不敢再犟嘴了。
“我好好學習,將來考大學!”小鐵柱嘚嘚瑟瑟湊過來,嘻嘻一笑,小丫頭拍拍他的肩膀,“爸爸你放心吧,我鐵柱子哥哥將來肯定能上大學!”
“呦,這麼有誌氣呢,想考個什麼大學啊鐵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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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蹲大學!”小丫頭搶著喊道!
“你才家裡蹲呢!”小鐵柱又羞又惱,白了妹妹一眼,惹得孫建平也笑起來!
“艾瑪這老大麅子,你們倆打的?”
老曹也叼著煙袋走出來,曹興文、曹興武急忙上前叫爺爺。
老曹笑著摸摸小興武的小腦瓜,“山裡的野孩子嘛,打打獵挺好,練練膽,咱老爺們就得有個狠勁!要不這也怕那也怕,將來能乾成啥事啊!”
“叔你就攛掇他們吧!”孫建平將這隻六七十斤重的麅子吊起來,用鋒利的匕首劃開皮毛,“寶慶,去把你娘叫過來,咱們今晚上燉麅子肉吃!”
“萬歲!”
最高興的竟然是小丫頭!
孫建平瞪了女兒一眼,攛掇這幫哥哥小叔叔們上山打獵這事,十有八九是她乾的!
“你說老大媳婦這一走,都快小半年了,左一次請也不回,又一次請吱吱扭扭,非得要五萬塊錢,這可咋整啊!”
麅子肉燉好了,老張家一大家子,孫建平家四口,再加上諸位打獵的小勇士們,以及張齊氏、張富才娘倆,分成兩桌,大家趁著熱乎勁,蘸著蔥油蒜醬,大快朵頤。
張齊氏吃了兩口,看看兒子,再看看人家孫建平一家四口,歎了口氣,“也怪我,那丫頭家裡不少人都讓我們的人給殺了,她從心眼裡記恨我,我……”
“嬸子你可彆想太多了,有句話說得好,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都是桂英他爹在背地裡攛掇的!”
“可不是麼,前屯劉四,最能算計,你忘了老大媳婦剛定親,就把孩子攆過來,說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都訂婚了還留在家裡吃糧食乾啥……”
老曹夾起一塊帶肥膘的麅子肉,蘸了點醬油放進嘴裡,美得老爺子眯起眼慢慢享受!
秋天的麅子肉真是個味兒啊!
瞅瞅這家夥胖得……
全是油!
咬一口,滿嘴香!
“唉,以後咋整呢,你說這也沒個一兒半女的,要是有孩子絆著,她也不能轉頭就走……”
張齊氏滿臉愁容,張富明反倒不以為意,“媽您就彆瞎操心了,我哥這一米八的小夥,還怕找不找媳婦?大不了離了再找唄!”
“說什麼混賬話!”
張富明腦門上挨了一筷子,疼得小夥子一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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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爹風風雨雨過了半輩子,也沒想過離婚,虧你還是個高中生呢,狗蛋大的年紀張口離婚閉口離婚,在學校都學啥了!”
王寶慶忍不住捂嘴笑,張富明來氣,悄悄踩了他一腳!
王寶慶疼得直咧嘴!
“這樣吧,實在不行明天我去一趟,看看到底啥情況,對了嬸子,要是大隊的人下來收每人三塊錢的攤派款,你們就拖著,彆說不交,就說沒錢。”
“我聽說收攤派款不是要修路麼?”張齊氏點了下頭,好奇問了一句,老曹把眼一瞪,“修個外國六的路,都他麼扯犢子!要是修,召集民工直接就修了,還用得著齊錢?”
“我看純他麼亂收費!”曹春貴嘟囔一句,被老爹一個眼神給頂回去,“吃你的肉!哪都有你!”
曹春貴翻了個白眼!
這老爺子,還不讓我說話了?
第二天一大早,孫建平就趕著馬車,去了趟前屯。
劉四家還是老樣子,兩間土坯房,像這裡幾乎所有人家一樣,用敦實的原木豎起來當做院牆,有些原木已經深深紮根,長得鬱鬱蔥蔥,被風一吹呼啦啦的響,看上去頗有些田園風光。
劉四兩口子正在院子裡砍白菜,夏天種下的白菜現在早已壯了白菜心,砍下來放在地上暴曬,曬乾老皮,脫掉水分之後就可以留著醃酸菜了!
孫建平把馬拴在圍牆邊,烏龍馬探頭探腦往裡麵瞅,看到水嫩嫩的大白菜,嘶嘶叫了一聲!
主子,弄一顆嘗嘗!
孫建平白了牠一眼,推開木頭門走進去,正在砍白菜的劉四眯起眼一看,臉上頓時帶了笑!
他急忙擦擦手上的泥,跑到院子裡,一把握住孫建平的手,“哎呀稀客稀客,孫書記你咋還來了呢!”
“叔瞧您說的,還不興我來看看你們二老?”孫建平笑著把一個網兜遞過去,劉四急忙接過來,“快點屋裡坐,老婆子彆忙活了,書記來了,趕緊的燒點水!”
劉四家的屋子和那年來的時候沒啥兩樣,隻不過牆上新糊了一層報紙,多了一台縫紉機和收音機而已。
“桂英呢?”孫建平坐下來,環顧四周不見劉桂英,問道。
兩口子麵麵相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