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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得我不?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哩!”
姚忠平一把把小丫頭抱起來,吧唧親了一口,小丫頭眨眨大眼睛,“那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哩!”
哈哈哈!
一句話把姚忠平給逗笑了,鬱悶的心情霎時一掃而光,他抱著小丫頭,捏捏她的小圓臉,“不認識我?你得叫我爺爺呢!”
“爺爺好!”小丫頭也是乖覺,小手摸摸他的臉頰,“爺爺的胡子都白啦!”
“是啊,爺爺老啦!”
姚忠平歎了口氣,錢慧珺走出來,衝他笑了笑,“姚叔來了,快點屋裡坐!”
“一陣子不見,小錢又漂亮了!”
錢慧珺臊得臉一紅,矜持一笑。
小丫頭歪歪頭,突兀來了一句,“爺爺也很漂亮啊!”
孫建平兩口子齊刷刷盯著女兒!
你這張小嘴……
還真會嘮嗑!
坐在屋子裡,姚忠平看著趴在炕頭呼呼睡大覺的豹子,著實嚇了一跳!
這隻豹子足有一條土狗大小,身上遍布黃黑色斑點,是一隻純種的東北豹!
他下意識往炕梢靠了靠,指指炕頭這隻,“建平,你養這玩意乾啥?”
“山裡撿的,又不舍得扔,就養著了。”
小樂樂一溜煙爬過去,一把摟住昏昏睡覺的東北豹,吧唧親了一口!
姚忠平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
“爺爺你看,這是我的好朋友,叫大花!”
“大花”緩緩睜開眼,一雙黃褐色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炕梢那個陌生人,發出低低的嘶吼聲!
吧唧!
隨即東北豹的腦門就被小丫頭拍了一下,這貨立刻乖得像隻貓,一頭紮進小丫頭懷裡使勁蹭腦袋,發出哼哼唧唧的撒嬌聲。
“大花一點也不乖!”
小丫頭抱著東北豹的腦袋晃來晃去,又嘚嘚瑟瑟站起來,翻身騎上去,東北豹也不惱,直起腰,馱起小丫頭,繞著炕頭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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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忠平都看傻了!
“孩子沒事吧?”他悄悄扯扯孫建平的衣袖,一臉擔憂。
“不怕,這豹子是看著她長大的……”孫建平抱起女兒,抬手拍了一下東北豹,“去,出去!”
東北豹低低嘶吼一聲,但還是縱身跳下土炕,抬起頭衝小丫頭喵叫一聲!
聲音有點……
姚忠平險些沒笑出聲!
沒想到那麼一隻凶獸,叫起來竟然像小貓!
“吼吼大花一起玩嘍!”
小丫頭也撅著屁股下了炕,捏捏東北豹的耳朵,邁著小步子往外走,東北豹像個溫順的保鏢一樣緊緊跟在他身邊,尾巴高高豎起,好似旌旗一般,看得姚忠平連連稱奇!
倆城裡知青,愣是養出了個鄉下野孩子!
“成天沒個消停時候……”孫建平笑笑,“叔你先坐會,我去弄點飯,再把曹叔叫過來,咱們爺幾個喝一盅!”
“家常便飯就行,彆整太多!”
姚忠平打了個哈欠,女兒的事情,工作上的事情讓他心力憔悴,躺在孫建平家的炕上,頓感一陣輕鬆,他翻了個身,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香甜,等到他醒來的時候,頓覺神清氣爽,擼起袖子瞅瞅手表,竟然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叔醒了,走,吃飯去吧!”
孫建平隔著窗戶敲了兩下,衝他招招手,姚忠平臉一沉,“伱這孩子,隨便弄點得了,又……”
“您可彆賴我,這是曹叔的意思!”
“老曹一天天的淨能扯哩哏楞!”
姚忠平拍拍有些發木的臉,下了地,來到老曹家裡,桌子上早已擺了好幾個菜,老曹熱情招呼他坐下來,吃吃喝喝。
“嘗嘗水庫裡的大魚,這可是建平親自去給你釣的!”
老曹笑嗬嗬給他夾菜,讓姚忠平有了一種回家的溫馨感覺!
“老張彆忙活了,這幾個菜夠了!”他衝外屋地喊了一聲,老張端上來一盆燉豆角,“就這幾個,來領導嘗嘗這個,黃金勾,賊麵呼,老好吃了!”
酒過三巡,他拉開話匣子,“不是我這人碎嘴子,說老廖的壞話,你說他辦的那叫什麼事啊!呼多河大壩放了幾年了?留了個半拉嗑嘰的工程,誰看了不罵上一句?還有洪泉公社的百萬畝鹽堿地改造工程,上頭文件都批下來了,鄉親們也都眼巴巴等著,他呢,都沒拿當回事……”
姚忠平夾起一塊鹹鵝蛋,用筷子挑了一點放進嘴裡,鵝蛋醃得入味,入口沙沙的,在舌尖不停跳躍,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看最適合縣長這個位置的人,就是這位!”
他拍拍孫建平的肩膀,老曹、老張、曹春貴等人都笑起來,“要是建平當縣長,那咱們老百姓可有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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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彆開玩笑!”孫建平苦笑一聲擺擺手。
“我這可不是開玩笑,你還不知道吧,市裡組織部早就把你列為重點培養名單裡了,就是因為你父親的事情,才一壓再壓……唉!”
“對了老姚,建平他爸那事……”
“這事吧,我也是聽我一個d校的同學跟我透的風,不保準哈,好像是上頭有個大人物一直在活動,這不是把他從西北沙漠給遷到康城監獄了麼……”
“那個大人物,是誰啊?”老曹等人都非常好奇。
“他沒說我也沒敢問,能在那個層麵活動的人物,絕不是咱們能隨便接觸到的……”姚忠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明年又要開大會了,聽小道消息說,到時候上頭人事方麵說是要有新變化,興許到時候建平他爸就能被放出來也說不定。”
“要是真能放出來,那可妥了!”老曹等人喜形於色,他們也想見識見識孫老的風采。
“就算不放出來,在康城監獄待遇也能好不少,那個是模範監獄,每人都有小單間,天天有肉吃,還能看報紙。”
“還有那麼好的監獄呢?”
老曹聽著跟天方夜譚似的,那還是坐牢嗎?不是去享福養大爺去了?
“來來來,喝酒喝酒!”張子義對這些不感興趣,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抓緊幫大兒子把房子蓋起來,早早和桂英把婚結了,給他生個大胖孫子是正經。
“來,喝,今天喝個一醉方休!”
姚忠平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你姚叔這是有心事啊!”
吃過飯,老曹和孫建平抄著鐮刀割稻子,割了一會停下來,擦擦汗,掏出煙袋點了一鍋,咕嘟咕嘟抽著,慢悠悠念叨。
“剛才他跟我說好像上頭又要讓他當縣長,他不想乾了,什麼東西都規定的那麼死,像一家要養多少牲口,口糧分多少工分評多少……他沒有施展空間,乾夠了……”
“咱爺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老農民咋種地還用得著彆人來比比劃劃嗎?就讓大家夥甩開膀子乾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這不就跟我媳婦放羊一樣麼,總怕羊跑偏,就把羊死死圈在一個地方,羊把草都吃光了也不讓挪地方,把羊餓得咩咩叫,放了兩天就讓程叔給攆回來了……”
老曹哈哈一笑,“說一千道一萬,不就這麼點事……算了不說了,我聽他那意思,好像他閨女……”
正說著,身後嘩啦啦騎過來一輛自行車,老曹頭都沒回,“老於啊,你抽空把你這破車子修修,都快晃散架了還騎呢,指不定哪天車軲轆都騎飛了,把你卡巴襠頂稀碎!”
“你踏馬就不能說我點好!”
於長海跳下自行車,“姚局長還沒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