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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你啊什麼啊,快點洗,都幾點了!”
“是啊洗不完不讓上炕睡覺!”
夫妻倆說完,紛紛溜進屋子裡,隔著門縫看女兒抓耳撓腮,小手試著往水裡伸,似乎被燙到了,又飛快抽出來,揉揉手指頭,可憐兮兮的瞅瞅東屋房門。
“噓……”
小丫頭憋憋著小嘴,想哭,忽然眼睛一亮,又發現了一個好玩的玩法……
兩口子一臉鬱悶的看著女兒用小手揚起水花,把外屋地弄得到處都是水,錢慧珺瞅瞅丈夫,“哥,你這招也不好使啊!”
“唉,沒辦法,誰讓咱家丫頭太聰明!”
兩人相視一眼,苦笑一聲,推開門,緊接著一片水花飛過來,濺了他們一身!
“小兔崽子!”
孫建平一把抱起女兒,瞅瞅她弄濕的前襟和袖子,這是十分鐘前剛剛換上的!
“爸爸……”小丫頭眼珠一轉,抱著他的脖子,吧唧親了一口!
“寶寶乖!”
“真是要被你打敗了!”
孫建平無奈把女兒塞給媳婦,自己扯過小馬紮坐下來,幫女兒清洗衣服,收拾爛攤子。
“嘻嘻……”小丫頭咯咯笑,被錢慧珺掐了一下下,“小壞蛋,你爸爸都累了一天了,還讓他乾活,你不心疼他啊!”
“可疼了!”小丫頭眯起大眼睛,摟著媽媽的脖子吧唧也是一口,錢慧珺有多少氣都隨之煙消雲散了!
這個小鬼精靈!
真拿她沒辦法!
眼瞅著六月份快到了,轟轟烈烈的植樹造林大會戰像一陣狂風橫掃龍江大地,很快又沉寂下來,大片大片新栽種下去的樹苗迎著初夏和煦的風茁壯成長,而孟技術員也帶著學了半拉嗑嘰的組培技術回了省林科院,準備繼續此項研究。
造林運動暫告一段落,山上的百花也已經迎風怒放,趁著晴好天氣,孫建平把五箱蜜蜂從黑房子裡搬出來,用紗網罩上,趕著馬車送到後山。
憋了一個冬天的蜜蜂們躁動不安的在紗網裡爬來爬去,小丫頭好奇的看著路邊景致,她還是第一次來後山呢,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孫建平向李二公子當年弄出來的“勸農樂業所”方向望了一眼,王連生正領著一幫老娘們——呸呸,女社員栽種樹木呢!
“大傻子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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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氣得直跺腳,這個大傻子,有馬車不坐,自己撒丫子往山林子裡跑!
“大傻子沒提結婚的事?”
孫建平問小陸,小陸撓撓頭,“結啥婚啊結婚,人家那邊好像又要變卦了,說是紀家油坊有人給那個瘋姑娘介紹了跛子,人家看不上他了……”
孫建平一皺眉,看來有空還得去三棵樹一趟!
抓緊幫大傻子把婚事定下!
要不然夜長夢多了!
說話間就到了林子裡,孫建平把馬車卸下,小陸抬起蜂箱放在空地上,撤掉紗網。
苦熬了一個冬天的蜜蜂們爭先恐後的往外鑽,在陽光下儘情舒展翅膀,向著盛開的興安杜鵑花叢飛過去。
孫建平取來防蜂帽,咣當一下給女兒扣上,小丫頭小手扯著上麵的黑紗,衝爸爸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小調皮!”
孫建平捏捏她的小手,“好好在這坐著,爸爸去弄蜜蜂了!”
“嗯嗯!”
小丫頭使勁點頭。
孫建平瞅瞅烏龍馬,烏龍馬嘶嘶叫了一聲,他這才走向蜂箱,一個個打開蓋子,發現裡麵一框框的蜂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隨著氣溫上升,聚成一團的蜜蜂也都逐漸散開,紛紛飛出蜂房去采蜜,孫建平這才得以一窺蜂王的本來麵目,看上去和一隻大號工蜂沒什麼兩樣,隻不過尺寸大了點,肚子長了點。
好幾隻工蜂圍在蜂王身邊,給蜂王嘴對嘴的喂食蜂王漿,也有的在蜂王身上爬來爬去,幫牠清潔身體,看來這些就是蜂王大人的“貼身侍從”了。
孫建平饒有興致的欣賞了一會,這才把蓋子蓋上,從去年冬天到現在,足足半年的漫長時光,有不少蜜蜂沒有熬過這個漫長的冬天,死掉了。
工蜂們在清理蜂巢的同時,也在忙碌的往外搬運死掉蜜蜂的屍體,看著不一會就散落一地的蜜蜂屍骸,孫建平的心裡很不好受。
沒辦法,這就是大自然的生存之道。
很快,第一批出去采蜜的蜜蜂帶著今年新鮮的花蜜飛回來了,排著隊順著蜂箱上預留的小“門”鑽進去,休息了一個冬天的蜂巢再次換發了活力,像一台台精密的采蜜機器,迅速運轉起來。
“你們這些蜜蜂不錯啊,都順利越冬了!”
蘇場長帶著一頂遮陽帽,拎著一把磨得禿了尖的鐵鍬走過來,看到忙忙碌碌的小蜜蜂飛來飛去,笑道。
“主要是料給的足,去年最後一茬蜜一點沒動,全都給牠們留下了。”孫建平笑著招呼他去馬車那坐下,小樂樂看到這個國字臉,文質彬彬的叔叔,也是一樂。
“你家閨女都長這麼大了!來讓叔叔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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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淘氣!”
小樂樂張開小手,讓蘇場長把她抱起來,指指馬車旁一邊吃草,一邊看著她的烏龍馬,“大馬!”
“對,大馬,等伱長大了就像你爸爸一樣,騎大馬好不好?”
“嗯嗯!”
“真乖!”蘇場長笑著捏捏她的小手,“現在就五箱蜂子,有點少啊!”
“大概在椴樹流蜜之前就能再次分巢了。”孫建平對這個很有信心。
“我看你們種了不少椴樹,從這到山頂得有一萬多棵吧!”
“兩萬棵,另外在河邊和水庫那也種了一萬棵,一半糠椴,一半紫椴。”
“那就是三萬棵,養活幾百箱蜂子都不成問題了,而且糠椴長得快,大約十年八年就能豐產……”蘇場長最近也在惡補關於養殖蜜蜂方麵的知識。
他深知林場這種無限製砍伐的經營模式是無法持久下去的,一棵紅鬆樹從種下到成材最起碼也得六十年,兩代半人的時間,而砍伐一棵樹隻需要幾分鐘。
顯然上頭到現在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植樹造林活動,不過為時晚矣!
在原生樹木都砍伐殆儘,新的樹木還沒有成材起來這六十年裡,林場人吃什麼喝什麼?靠什麼活下去?
答案永遠都隻有一個:靠山吃山!
要不然怎麼辦?
山砍禿了,植被沒了,原本鬱鬱蔥蔥的大興安嶺砍成了禿頂老漢,難不成吃土活著?
礦藏……
彆扯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嘮點實際的吧!
他覺得林場職工未來的希望就在蜂蜜、鬆子、木耳、蘑菇等山貨上麵。
關鍵這些東西不是一次性就能采光,而是年年采摘年年有,屬於“可持續發展”的東西。
當孫建平從蘇場長嘴裡聽到“可持續發展”這五個字後,忍不住笑了一聲,果然是“與時俱進”,緊跟時事!
這麼快就學會這個詞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