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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臘月初八了,距離結婚隻剩下一個月,辛苦了一年的農民們也都大多貓冬了,但在二馬架,仍是一派緊張忙碌景象!
建設廠直接下了一千塊錢的訂單!
買下足足三大車煙花!留著過年放!
雖說還沒有像孫建平設想的那樣,鶴城大大小小的廠子看過他們的“活廣告”後都哭著喊著來買煙花,不過這也算是開了一個好頭!
“你看啊這幾種亮珠湊在一起,就能形成一個花瓣……顏色麼一定要多搭配幾種……”
孫建平坐在馬紮上,給錢大小姐講解如何匹配煙花的花色,不提防有人拍了他一下,扭頭一看,來人竟然是陳培林!
“陳叔啥事?”
孫建平站起身,拍拍身上沾的紙屑,問他。
“是這麼個事,我媳婦,你嬸子前陣子不是回島國了嗎?”
人家得了個有錢的親戚!
“行了行了,一提這茬你就哭嘰尿嚎的,乾啥啊這是,啥事都往我身上推,你現在看孩子長大了又想起往回要,當時……”
這老家夥隻是單純為了看看侄女?
拉倒吧!
“來就來唄,有啥好安排的。”孫建平對此並不感到奇怪,現在兩國明麵上“友好”了,連這些遺孤們都能回國探親了,鬼子那頭來人參觀訪問也不足為奇。
“行了行了彆墨跡了,等我有了錢,和陳培林說說把鐵柱要回來,咱們倆自己個兒養活!”
“啊……對,她不是都回來了?”
“是先挖坑,還是先刻墓碑?”
“是回來了,那啥,她有個叔叔,挺有錢的,說想來這看看她,已經和上頭打好招呼了,昨天來信說年前就能到,我尋思咱們是不是得安排一下?”
不過現在以他自個的實力想要完成這個偉大的目標著實有些難度,看來必須要借助外力,現在徐家人都不屌他們兩口子,那就很有必要勾結一下外部勢力,尤其是這種人生地不熟還多金又有錢的!
“要去你去!”徐大娘嘟囔一句,“要我說當時就該把鐵柱留在家裡,你死活不乾,現在好了人家孩子看到我就不搭理,扭頭就走……”
現在全村都在忙活建設廠的訂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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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子要來?”
想想都爽!
親爹親媽都不認女兒了,這個叔叔又能好到哪裡去?
“這幾天你勤往培林家跑跑,串串門,我看這世事要變啊!”算無遺策的二馬架小諸葛——徐金山同誌預感到時局發展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階段,果斷調整對外政策,向自己向來瞧不起看不上的地主家的狗崽子——陳培林伸出了橄欖枝!
得知這個消息,老曹和老張都震驚不小,來乾啥?
找死啊!
“現在不都講什麼關係正常化,來了也正常,你看供銷社的化肥都是那邊過來的……”麵對二馬架兩巨頭,陳培林說話顯得很沒底氣,看得老張把眼珠子一瞪!
這老爺們,說兩句話吭哧癟肚的,真是窩囊廢!
“來就來唄,來者是客,咱們又不能掄著笤帚把人打出去!”老曹倒是很淡定,張子義沉悶摔了下手裡厚厚一刀紙,“他嗎的,這幫狗揍沒啥好心眼子,來一個我殺一個!”
“抬杠,一天天的淨他媽能抬杠!”張子義在老曹後腦勺拍了一下,轉身就跑!
得知陳培林家要來一個超有錢的老鬼子,小小的村子頓時躁動起來,都在議論這事!
“愛乾啥乾啥唄,他來了還能反了天啊!”徐大娘沒好氣嘟囔一句,現在老太太見天都能看到小鐵柱,有時候想抱過來叫上一聲外孫子,人家孩子卻不搭理她,讓老太太憋氣又窩火。
“等你有錢,我他媽的等你大半輩子了,也沒看到那錢在哪……”
而今二馬架的最高權力被老曹牢牢把持在手裡,就是連小隊長孫建平也被他架空了,隻要他在一天,我徐金山就沒有機會問鼎二馬架權力最高峰!
所謂無利不起早,這老東西來肯定是有目的的!
弄不好以前也是鬼子開拓團的成員!
“我,我尋思咱們上山打點野味,整……整個麅子整個鹿啥的,總不能讓人家啃大餅子,是吧!不是待客之道!”
徐大娘想起憨憨又可愛的小鐵柱,忍不住抹了把眼淚,“再咋說那也是咱閨女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一看那孩子啊,我這心就跟刀紮了一樣難受……”
徐金山振振有詞,不屑撇撇嘴,死老娘們,八成就是你把我財運給擋住了!
要不……我現在早發家致富了!
“得了吧你,亂葬崗子死人多了,也沒見哪個是你弄死的!”老曹白了他一眼,“你趕緊的,套車上山看看能不能打點野物,仇歸仇怨歸怨,咱們事上不能差!”
再加上二丫和王金剛鬨出的那檔子事,讓徐金山在徐氏族人中顏麵掃地,失去了最重要的基本盤,徐大明白同誌每每想起都懊悔不已,他做夢都想著王者歸來,將老曹、老張兩個王八蛋踩在腳底下,再狠狠啐上一口唾沫,神氣活現吼上一句莫欺老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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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完蛋玩意,怕這怕那的……”張子義氣得罵了兩句,老曹哈哈一笑,“這得虧著是培林媳婦,要是你媳婦家裡來人,咋,你還要半夜把人家給攮了,扔山溝裡?”
“你這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人老話都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發,我這不是沒趕上發橫財的機會嘛!”
他奶奶的!
隻是……
不愧是地主兒子,說話都會用成語!
厲害吧!
“那行吧,等會我和張叔說說,看他願不願意上山!”孫建平勉強答應下來,“陳叔你那邊搗結快點,這邊紙筒都供不上了!”
徐金山坐在自家炕頭,扯過笸籮卷著煙卷,對老鬼子的到來很是詫異。
老子憋屈半輩子了,總算來了這麼個有錢的親戚拉扯一把,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陳培林興衝衝跑回自己的位置,抓起一節卷好的紙筒,將狼屎泥糊進去,用鐵棍子敦實。
“嗯嗯,我知道了!”
“當時咋,當時還不是你這個老王八犢子要把人家金剛攆出去,要不然現在多好一家人……”
要是到時候巴結得好,人家隨便漏漏手指縫子,都夠自己下半輩子吃喝不儘了!
“你這孩子……跟伱叔倆也鬨!”陳培林尷尬笑了笑,但說話的語氣裡卻透出三份輕快,幸子的那個叔叔,據說老有錢了!
“你說這老鬼子虎巴兒的回來乾啥?”
“你可拉倒吧,就你,沒那發財的命!”
“彆胡咧咧,眼下發橫財的機會不就來了麼?”徐金山坐直身子,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往外撒麼一眼,“你說這陳培林也是,他爹給定了地主,那家夥讓人熊得……臨死連個棺材都沒有,弄了個櫃子強塞裡邊給埋了……這下好了,人家是來運轉了,碰上有錢的島國親戚……上哪說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