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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這死冷寒天的,誰能勤快到大半夜來抓他們?要來也是明天早晨……沒事的睡覺吧!”
“這孩子心真大!”
老曹鬱悶點了一煙袋鍋的煙,坐起來,瞅瞅外邊,狗叫聲慢慢消失了,他這才又躺下,“可千萬彆出啥事啊!”
“能出啥事,要是上頭想管鬼市,早就管了,還能等到現在?”孫建平打了個哈欠,剛才正做夢和錢大小姐結婚呢!
全讓老頭子給攪合了!
“也是這個理……千萬彆讓人逮著,要是把炮仗也沒收了,不就白折騰了……”
我暈!
孫建平還以為老頭實在擔心於宏斌他們,鬨了半天是擔心收不回本錢!
老曹有些鬱悶的把煙袋鍋又給掐滅了,翻了個身,“睡吧,不早了!”
“嗯!”孫建平兩眼一閉,不一會就呼呼睡著了,老曹還想嘮兩句,支應兩聲沒動靜,隻得歎了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老頭就爬起來,穿上羊皮大衣,跑到小橋邊,眼巴巴往遠處瞅。
兩輛大馬車緩緩走過來,車上坐的正是於宏斌和他的那群小兄弟們!
“宏斌咋樣,都折騰出去了?”
“嗯,全出手了!”於宏斌臉上按捺不住的興奮,“半夜來了個大份,一下子都給包圓了,當場點錢!”
這小夥子從懷裡掏出一遝票子,“兩萬個雙響子,一個三分錢,算下來就是六百塊,叔這是給你們的,這些歸我們了!”
“哈哈行,是做生意的材料!”看到錢,老曹喜笑顏開,從懷裡掏出於宏斌給的金鎦子,“你這孩子和叔辦事還扯這個,以後可不興這樣了啊!”
“哈哈,這不是讓您老心裡有個底……”於宏斌把剩下的三百塊錢連同這個金鎦子一並揣進懷裡,“那叔我們先過去了……”
“去吧去吧!”
老曹數著三百塊錢,一邊走一邊樂,看得跟在他身後出來溜達的小豆包都懵了。
“還是這招來錢兒快啊,省心落日的,坐炕頭就把錢掙了!”
老頭興衝衝進了家門,把三百塊錢往炕沿上一拍,“咋樣,老社員一年汗珠子掉地摔八瓣,也整不來這麼多吧!”
“爸你這是老了老了還走順字,乾啥都掙錢啊!”李秀芝笑嗬嗬給他盛了一碗苞米茬粥,老曹得意又把錢數了一遍,“得虧是建平出的好招,伱瞅瞅,這錢來得多方便!”
窗外傳來孫建平和錢慧珺的嬉笑聲,自打搬過來之後,錢慧珺基本上每天都在曹家解決吃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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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叔你猜我看到啥了?”
錢慧珺推門進來,衝老曹一笑,老曹一愣,“瞅見啥了?”
“瞅見您老眼裡冒金光!”
一句話逗得大家夥都笑起來,老曹也笑,“冒金光就對嘍,小錢叔可是跟你說,建平這孩子真是摟錢的耙子,你瞅瞅,他就動動嘴皮子出了個招,咱們就坐家裡收錢,這買賣上哪找去!”
“那是,我哥多聰明!”錢慧珺欠欠摸摸孫建平的頭發,“月月,聰明的小腦瓜咋滴來著?”
“聰明的小腦瓜不長毛!”小月月嘻嘻笑。
“對麼,哥你等會剃個禿子,保證能讓咱們屯子財源廣進……嘻嘻叔他打我!”
“坐下坐下,吃飯了!”老曹笑得合不攏嘴,“吃完飯,咱們接著乾!趁著年前多掙一筆好錢!”
“好嘞叔沒說的!”錢慧珺促狹捏了孫建平一把。
吃過早飯,老曹又來到磚瓦窯,一大清早這邊就開工了,老張領著兒子兒媳婦也在那忙活,有了去年的經驗,今年的炮仗生產工作十分順利,大家夥卷紙的卷紙,裝藥的裝藥,分工協作,各司其職,一個個忙得額頭都見了汗。
老曹也擼起袖子幫忙和泥,正忙活著,王連生趕著馬車跑過來,還沒到磚瓦窯門口就跳下車,嚎嘮一嗓子,“老曹你咋還乾呢,趕緊收拾收拾,等下林縣長要下來視察!”
“啊?”
老曹抬起頭,一臉震驚,“他來乾啥?”
“視察麼,趕緊的彆讓人瞧見,到時候給你掛個罪名,你受得了麼?”
“趕緊的趕緊的,都彆乾了,快點收拾……”
孫建平早有預案,招呼大家把材料和成品半成品一股腦全塞進磚瓦窯裡,連抄紙的大石槽子也搬了進去,再拿磚頭把磚瓦窯門口砌上,大傻子拎著笤帚咵咵一頓掃,這下一點蹤跡都找不到了。
老曹跺著腳,站在小橋邊等候縣長大人大駕光臨,不到半個小時,雪地裡出現一輛綠色吉普車,飛快來到近前,從車上走下一個穿著厚厚軍大衣,麵容消瘦的中年人,正是林縣長。
“縣長好,您這氣色比夏天那陣好多了,快點進屋吧,外邊冷……”
“不行啊,夏天那場病到現在還沒好,天天拿藥溜著……你們那四十坰試驗田整得咋樣?”
還沒進院,林縣長就迫不及待的問起這事,老曹一笑,“哪還有治了,都在庫房裡放著呢,走去看看吧!”
“走走走!”
林縣長迫不及待的跟在他們身後,來到隊部,看到堆滿庫房的一袋袋糧食,林縣長焦躁的心緩和了不少,還是人家二馬架辦事靠譜!
不用上頭“操心”,人家就把小隊的生產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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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就是那四十坰良種培育基地種出來的稻子,最終核算的畝產是六百五十斤,四十坰總共是二十六萬斤,這個庫裝了十萬斤,剩下的都在旁邊那個庫裡……”
林縣長這才注意到,為了裝這些糧食,豬圈旁邊的空地上還用木頭修了個簡易臨時倉庫,裡麵也同樣堆滿了糧食。
“好啊好啊,給農科所郵寄樣品了嗎?他們怎麼說,到底能不能當種子?”
“還沒消息。”
林縣長皺皺眉,叫過呂主任,“老呂,你趕緊的,坐車回公社給農科所去個電話,這事可不能耽擱,誤了明年農業生產,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好的領導!”
呂主任轉身出了村子,坐上吉普車,一溜煙跑了。
“我聽說你們今年整得挺好?”
坐在隊部炕頭上,林縣長接過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扯開話匣子。
“好啥啊,今年一場伏旱把我們乾完犢子了,麥子連種子都沒收回來,苞米就一百多斤……”
當著林縣長的麵,老曹連聲哭窮,林縣長把臉一沉,“淨嘮沒用的,我是說水田!”
“水……水田也不行啊,好地都留著……今年打糧的都是開荒地,產量不行……”
林縣長不耐煩的敲敲桌子,這老爺子,我又不是來朝你要糧食的,乾啥藏著掖著!
“我是這麼想的,你們這現在不是有二十六萬斤水稻種子嗎?明年這麼乾,咱們沿著咕嚕河,從紀家油坊開始,一直到下遊的七棵樹,這一溜全給開起來,都種上稻子,來個百裡稻花香!”
“啊……”
老曹被他的宏偉計劃給嚇著了!
“咋不行啊?”
“行,您都開口了哪有啥不行的,就是吧……”老曹搓著手指頭,終究還是勉為其難開了口。
“種子錢……給,給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