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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王金剛和徐二丫倆人根本就不匹配,無論是從出身、生長環境、性格、三觀……不過是荷爾蒙刺激下的產物,即便不出這檔子事,倆人怕是也過不長久。”
這番話聽得錢大小姐心裡咯噔一下!
“那照你這麼說,咱倆的出身、生長環境、性格、三觀……也有好多不匹配的地方,是不是也……”
“打住打住,不帶這麼咒自己的!”孫建平連連擺手,“不過話說回來,我感覺咱倆的三觀還是挺合得來的,我說什麼你都能理解,你說什麼我也能聽懂,這就很難得了。”
“這倒是!”錢慧珺笑著搖搖頭,“聰明的小毛驢總是能一個眼神就明白主人的意思,對吧!”
“去去去,伱再說小毛驢的壞話,牠要咬你了!”
“哈哈……”
倆人說說笑笑,喂完牲口,孫建平又拿起毛刷給棗紅馬清理了一下毛發,棗紅馬低著頭大口大口吃著新鮮的稻草,不時抬起頭,湊到孫建平身邊,讓他幫著撓癢癢。
“這匹稞馬最粘人了,那匹卷毛馬脾氣最好,青驄馬最近有點消化不良,等明天我還得去趟隊裡找獸醫給牠開點藥……”
對於每一匹馬的脾氣秉性,孫建平都如數家珍,錢慧珺伸手摸摸這些任勞任怨的牲口們,心裡驚歎於孫建平觀察竟然如此細微!
怪不得每一匹馬都對他言聽計從呢!
“那隻小毛驢呢?咋看上去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錢慧珺指向遠處低著頭撇撇嘴,一副鬨心巴拉模樣的小毛驢。
“牠呀……”孫建平一笑,“牠現在的心情和王金剛差不多。”
噗!
錢大小姐一聽,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毛驢臊眉耷眼的看了錢慧珺一眼,無聊打了個響鼻,低下頭,一口一口嚼著草料,簡直是味同嚼蠟!
牠又看看身邊大著肚子的母驢,忽然抬起頭,衝著孫建平根兒噶根兒噶的發泄憤怒!
你找來的是什麼夥伴啊!
氣死驢驢了!
“明天得把這家夥牽出去遛遛,要不容易得心理疾病。”孫建平隻得湊過來,搓搓小毛驢的耳朵以示安慰。
這事怪我嗎?我又不是獸醫,一眼能看出哪頭驢懷孕哪頭驢不懷孕!
再說了明年春天,吧嗒生下個小叫驢,直接管你叫爹,多好!
喜當爹啊!
不擺幾桌感謝我就算了,還敢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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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叔呢?”
“程叔上午磨了點麵,給他丈母娘送過去了,今年小西山的糧食分的少,不少人都跑到咱們屯子來借糧食……”
孫建平檢查了一下倉庫的鎖頭,確認一切都沒問題後,這才領著錢慧君出了隊部,迎麵撞上回來睡覺的田光明,相互打了個招呼後錯身而過,孫建平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一件事!
“光明,知青宿舍現在修的咋樣了?”
“差不多該封頂了,這幾天我們輪流燒火烤屋子呢!”田光明推開門,衝他笑笑,“還是你倆好,不用住大宿舍,自己有窩呆了。”
“哈哈,要是你和周薇結婚了,我和曹叔說說,給你倆修起脊磚瓦房!”
提及周薇,田光明臉抽動了一下,乾笑一聲,“彆開玩笑了,早點回去吧!”
“嗯,後院你照看著點!”
“知道了!”
咣當一聲,田光明關上房門,孫建平無奈聳聳肩,“周薇也是的,按理說田光明條件就算不錯了,咋還……”
“周薇心眼多著呢,算了彆說人家了,我得回陳叔家了,你也早早睡覺,不準熬夜!”
“放心吧大小姐!”
孫建平轉身就往曹叔家走,錢慧珺咳嗽一聲,他停下腳步,“還有事?”
“你呀你呀,真是個榆木腦袋,就不知道把我送到陳叔家門口?”
“咋的你還怕豺狼虎豹鑽進屯子裡把你叼走?”
一句話氣得錢慧珺小臉通紅,招招手,“我數三個數,要麼你過來送我,要麼……”
“一二三行了吧,送你送你,真是……有啥好怕的!”
孫建平遛遛的跑過來,一把抓起她的手,“送送我的小妹妹去睡覺覺嘍!”
“討厭!”
聽他唱得難聽,錢慧珺咯咯一笑,揮舞著小拳頭砸了他一下。
“哎呦好疼!”
孫建平誇張喊道。
他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老貓蹲在木樁子上,斜著眼看他。
孫建平衝老貓招招手,老貓縱身一躍跳到他肩膀上,歪著頭瞅瞅遠處亮起燈火的陳家,抬起爪子蹭蹭鼻子,喵叫一聲。
一股子戀愛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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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上頭!
程叔是下半夜一個人從小西山走回來的,大清早,他給自己烙了張餅,一邊吃一邊打量著自己手裡還沒有鍛造完成的一把鐮刀。
他又想起自己大舅哥說過的打造幾把鐮刀拿出去賣的話,笑著搖搖頭,甩手把刀片扔回爐子裡,聽得外邊傳來沉穩中略帶輕快的腳步聲,咳嗽一下,“建平來了!”
“嗯,叔你啥時候回來的?”孫建平推門進來,抓起一個破舊的搪瓷缸子,扯過爐子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問道。
“昨晚下黑就回來了,家裡這麼多牲口,能走得開麼?”老頭遞給他一個馬紮,“和小錢的婚事準備的咋樣了?”
“也沒啥好準備的,昨天去鶴城買了點東西,曹叔說得等二十歲之後才能結婚,要不不符合政策。”
“你曹叔那人認死理,不過也好,結婚是大事,可不能稀得馬哈的糊弄了事。”老頭吃完了早飯,把掉在手上的餅渣子也都撿起來塞進嘴裡,“咱們這今年好好賴賴收成不錯,能吃上點大米白麵,我丈母娘他們屯子今年一人就分了兩百六,現在就堵著於長海借糧了!”
“小西山再這麼搞下去,怕是要餓死人啊!”
“有國家呢,餓不死,就是吃的不好,頓頓喝稀粥,把我那外甥家孩子喝得小臉焦綠,都沒個好顏色。”
老頭歎了口氣,“這咋講話呢,小西山窮是窮,最起碼還能吃上口飯,你像關裡的有些地方連飯都吃不上溜,到處拿著逃荒證要飯,去年春天的時候還來過。”
“關裡的跑咱們這來要飯?”
“咱們這的漢族差不多祖輩都是山東的,來這邊要飯能碰上熟人,方便,再就都傳言說東北地方大,產糧多,能吃飽,就都奔著咱們這邊來。”
“哦……”
孫建平點點頭,原來如此!
由於建國後是醒了嚴格的人口流動限製,給每個人都編入戶籍,像二馬架的社員們要去外地訪友走親戚,都要先來找老曹開介紹信,要是跨省或者遠道的,就更麻煩了,老曹的介紹信都不好使,得去大隊或者公社裡開介紹信。
而每到春黃不接的時候,中原地區,尤其是魯鄂豫皖等地逃荒的農民就帶著逃荒證或者逃荒介紹信,腰裡揣著戶口本扒上火車,天南海北的瞎闖蕩。
當然了往東北這邊來的主要還是山東人,蓋因這地方山東後裔極多,甚至還有不少沒出五服的親戚,東北地廣人稀,物產也豐厚,隻要不碰上水澇災害,咋地也能混口飽飯吃。
關於這部分人口流動的事實,在史書上是很難找到佐證,不過程叔以自己的親眼所見為孫建平提供了例證。
“那今年春天他們咋沒來呢?”
“今年春天……咱們自己都吃不上溜呢,還有富餘的糧食給他們?”老程頭抓過搪瓷茶缸抿了一口,“走出去看看牲口吧,咱們吃飽了也不能讓牠們餓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