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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不急,慢慢來!
孫建平把賬簿又還給米會計,“這些肥皂現在往外賣多少錢一塊?”
“兩毛,供銷社往外賣是三毛六,和‘光明’肥皂一個價,沒有票還不行。”米會計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我跟你說咱們產的肥皂可是好東西,現在天天都有給咱們廠打電話要肥皂的,咱廠長往外送禮也都送這個,好看還實用,誰不稀罕?”
“那是,肥皂可是家家戶戶都用得著的好東西。”孫建平拿起一塊掰開,嗅了嗅肥皂裡那股子若有若無的羊膻味,微微皺眉,畢竟不是用好羊肉脂肪做出來的,下腳料熬出來的羊油本身就帶著一股味道……
“叔你跟畢力格廠長說說,看看能不能弄一些香料過來,給肥皂提提味,這樣賣的更好。”
“我覺著吧臭的哄的用的還挺好。”米會計嘿嘿一笑,孫建平無奈翻了個白眼,這大概就是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了吧!
畢力格和老張倆人有說有笑進了廠子,看到一摞摞一層層如同小山一般堆疊起來的肥皂,張子義眼珠子都直了!
這老多!
得值多少錢!
“瞅見沒,都是孫建平同誌的功勞!”畢力格也沒想到,這種用鞣製羊皮剩下的邊角料和碎肉殘渣做出來的肥皂竟然如此搶手,現在不光供銷社搶著要,就是上頭各個機關單位的大小頭頭們,都毫不避諱的要他送一點過去,好好感受一下他們的“天籟”牌羊油皂!
“這些得有三四千塊了吧!”
“這才哪到哪,剛才進門看到門口拴著的馬車沒,那就是供銷社過來運貨的,等下這批全部都得打包發走,今晚上還得熬夜再弄出一批!”
說話間多蘭姐姐走進來,草原上最美的薩日朗花現在也是一身工人打扮,一頭黝黑發亮的秀發編成一條大辮子垂在腦後,胳膊上套著橡膠手套,看到孫建平來,嘴角一抿露出一個笑容。
“弟弟你們啥時候來的?”
“剛到,多蘭姐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不用,這點活我自個就乾了!”
多蘭熟練的拎過來一個裝著碳酸氫鈉的布袋,往熱水裡下料,經過二十多天的訓練和實操,她已經對所需要的劑量了如指掌。
工人們推著滿滿一車散發著怪味的羊肉邊角料過來,倒進沸騰的大鍋,下方灶坑裡烈火熊熊,鍋裡已經滿是清亮的羊油,一個帶著藍色工作帽的工人忍受著熱浪,將裡麵炸得發紅的油渣子撈出來,倒進腳下一個大水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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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義一臉好奇的看著這一切,當他親眼看到冷卻後的羊油內緩緩注入碳酸氫鈉溶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清亮如水轉為一種粘稠的乳白色,再一次直了眼珠子!
這大概就是建平說的那個什麼化學反應吧!
“以往這些我們處理不了的廢料都扔掉了,現在把這些東西利用起來,做成肥皂出售,不但安排了四五個工人就業,還能每個月多收入三千多塊……”
畢力格很是興奮的向張子義介紹肥皂這項副產品帶給他們的好處,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孫建平小同誌一手搞起來的。
“那伱們這的工人,一個月能拿不少吧!”張子義小聲問道。
“當然那不能跟老技工相比,我們這年紀最大,經驗最豐富的鞣皮師傅一個月能拿到一百多塊呢,多蘭現在還是臨時工,一個月能拿二十塊錢,我尋思著明年開春就給她轉正,小丫頭乾活利索,為人也好,我挺喜歡。”
畢力格這麼做也是賣孫建平麵子,要不是沒人家孫建平,他上哪整肥皂去!
“叔,我覺得咱們不光要有肥皂,還要把肥皂做好,做出更多款式。”孫建平拿起一塊包裝好的肥皂,拆開,首先仔細檢查了一下包裝紙,滿意點點頭。
包裝紙做得很不錯,以藍白為主色調,上邊畫著藍天白雲牧民和羊群,大大的“天籟”二字居於正中,下邊還有一排小字,上邊寫的是羊毛廠的地址。
油紙很薄很有韌性,孫建平扯了兩下沒扯開,畢力格廠長見他跟包裝紙較上勁了,哈哈一笑,“大侄子你繼續說,咋才能搞出更多款式?”
“首先咱們肥皂的產量還是太低,而且異味太重,我建議增加去除異味的香料,另外增添一部分新模具,製造出更多款式……”
孫建平提了好幾點意見,聽得眾人連連頷首,不愧是大城市來的孩子,說話辦事都是那麼有條理!
“行,那就勞煩你在這呆上幾天,幫我們好好整整,我也正好和老張敘敘舊。”畢力格廠長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放心工錢我們照付!”
“那得帶上張叔一個!”
“沒說的,你們來的這幾個人就先甭走了,都留在我這幫忙,我按天給你們開工錢!”
畢力格廠長辦事就是爽快,三言兩語就把幾人都給留下了,在孫建平的領導下幫他們搞新款肥皂。
米會計衝畢力格眨眨眼,廠長這腦子也是沒治了!
這是變相軟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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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乾出點成績,誰也甭想走哈哈!
孫建平繞著大鍋轉了幾圈,覺得這種土法生產肥皂的方式還是有待改進,但一時半會要怎麼改,他也沒有什麼好想法。
“弟弟你又在琢磨啥呢?”
多蘭將滿滿一大鍋皂化後的羊油逐一脫模,放在架子上等待晾乾,見他東瞅瞅細看看,手托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笑問道。
“嗯……我在考慮要怎麼改進一下,讓生產效率提高一些,我聽米叔說等到秋冬屠宰旺季廠子會很忙,到時候怕是顧不過來……”
“可不是,我聽廠子裡的老工人說,每年秋冬牛羊宰殺旺季,廠子裡的羊皮羊毛堆積的像小山一樣,到時候所有人都得上場熟皮子,要不都爛了壞了。”
“噢……”
孫建平嗯了一聲,走出肥皂車間,轉悠來轉悠去,又走到羊毛清洗車間。
此時正是夏季剪羊毛的時候,廠子外麵停著一排排勒勒車,裝滿了一個個碩大的麻袋,麻袋裡全是今年新剪下來的羊毛,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羊膻味。
米會計和工人們正在給羊毛檢斤過程,按照品質劃分等級,米會計單手打著算盤,飛快核算出每個牧業隊今年上交來的羊毛分量和等級,再進行折價,最後將一張薄薄的收據遞給他們,讓他們會計室領錢。
現場一片忙碌,孫建平捏著鼻子看工人們將收來的羊毛倒進一個巨大的水泥池子裡,用耙子攪拌著,看似潔白的羊毛被清水一浸泡,立刻變成灰突突的顏色,再攪動幾下,就變成了一大堆纏繞在一起的亂糟糟的線團。
工人們拎過一袋由他親手提煉的小蘇打倒進去,水池子上立刻泛起了一股乳白色的溶液,大耙子來回攪拌,讓小蘇打和羊毛混合得更充分!
白色溶液泛起了泡泡,怎麼就和羊油皂那麼像!
孫建平一拍大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