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變故【鑽石加更】
譚雲低頭看書，當沒聽見。
許葵重複一遍：“我要和劉平解除婚約。”
聲音不大，卻分外堅定。
譚雲合上書：“無所謂，你想解除就解除，大不了我把你爸還有你哥的骨灰從地底下挖出來在太陽下曬，反正是屍骨難安了，等到明年你畢業再難安，不如現在就難安，讓他們看看……”
許葵迫不及待的打斷：“我發誓說的是會回來結婚，我可以如期回來結婚。”
譚雲打量她片刻，低低的笑：“和餘仲夜結婚？”
“是。”“他願意娶你？”
“願意的。”許葵點頭，眉眼不自覺的熏染上笑意：“願意的，他說了，等……”
現在說太早了。
許葵咬咬唇：“他說了，明年會和我結婚，隻要我結婚了，就沒有違背誓言。”
譚雲冷笑幾乎停不住：“他不是你老師。”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許葵手攪在一起：“不是。”
“他如果真的想和你結婚，會裝老師騙你的親媽嗎？他難道沒想過撒謊會給女方家長留下多麼差的印象嗎？這就是你所謂的願意？”
譚雲看許葵想狡辯，深吸口氣打斷：“你倆在一起多久了？”
許葵咬唇：“兩年半了。”
“兩年半了……”譚雲喃喃，抬眼打量許葵。
許葵今年才剛剛二十一，兩年半前，就是她剛到青城那會。
才十八……
譚雲的手悄無聲息的握的很緊，“他家是乾嘛的？”
許葵小口的呼吸：“開……開公司的。”
何止開公司這麼簡單。
譚雲見過的人不算多，十幾年躺在家裡足不出戶見得人更是寥寥。
但許葵父親還在世時，卻沒少見來看病的大戶人家。
餘仲夜的氣場何止是家裡開公司的小開。
說是天之貴子都算便宜了。
腕間的表，開得車，身著的大衣，通身的氣場。怪不得上來就撒謊，感情是吃定了許葵，從骨子裡就沒瞧得起她也沒瞧得起她們一家。
譚雲止不住的冷笑，片刻後收斂了，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紙遞給許葵，淡道：“簽字吧。”
許葵接過，狠狠的擰了眉。
說許葵畢業後如果沒和餘仲夜結婚，就回家來結婚，結婚的對象譚雲親手給她選，不得反抗，不得忤逆。
否則……後麵寫了很多難聽話，關於哥哥和父親的詛咒，還有譚雲自己的詛咒。
以及一張欠條。
許葵欠譚雲一筆千萬巨款的欠條。
按規矩回家來結婚，後半輩子聽譚雲的，這筆欠款便不會生效。
否則，即刻生效。
許葵自學了法典，想說你這個欠條是沒有法律依據的，就算簽了，我也可以不認賬。
看著上麵的哥哥和父親，最後伸出大拇指按上了譚雲掌心中的印泥。
簽字畫押。
許葵長出口氣，遞還回去，迫不及待的問：“媽，什麼時候去解除婚約？”
“十五之後。”譚雲說完揮手趕許葵出去。
許葵有些急。
被進來的楊桃拽出去。
“媽說十五之後就十五之後，你彆找事了。”楊桃看她不情願，歎了口氣：“你上學一走了之了，咱媽和我還要在這待著呢，訂婚沒幾天就退了，人家鄰居怎麼說我們？騙吃騙喝？”
“買的禮還有錢和手機，我還給他。”
“人雲亦雲，你彆管了。”楊桃打斷。
許葵憋了憋不說話了。回房間給餘仲夜發短信，有些喪，但還是喜悅居多，因為比想象中順利很多。
許葵眉眼彎彎：“餘先生，我和我媽說過了，我媽同意了。”
餘先生：“哦。”
冷冷淡淡的。
許葵微曬：“要誇獎，餘先生誇誇我。”
“什麼時候去退婚？”
許葵感覺有些棘手：“我媽說十五之後。”
對麵沒回。
許葵蜷了蜷手指：“彆生氣，餘先生彆生氣，求求了。”
餘仲夜始終沒回。
許葵看著他上午發來的酒店定位和房間號。
偷偷看了眼外麵，換衣服偷溜了出去。在許葵走後不久，昏暗的客廳亮起了一盞燈。
楊桃給譚雲往上蓋了蓋毛毯：“許葵她……”
“不知羞恥。”
“媽……許葵隻是……”
“她十八歲就爬上了男人的床！”
楊桃辯解：“也許是餘仲夜勾搭……”
“你信嗎？他那樣的長相和氣質什麼樣的找不到，會找許葵這樣的！不知羞恥！不懂什麼叫做自尊自愛！上趕著去被人糟蹋！活該她被人當玩具一樣戲耍！活該我們全家都被人看不起！活該！”
譚雲的‘活該’語調很凶狠。
楊桃心裡不舒服：“她不是說了餘仲夜明年會和她結婚。”譚雲冷笑：“結婚？就她這樣的，也配？也隻有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民才能看得上她這種屢教不改的神經病！”
……
許葵隔天早上九點才得以從餘仲夜懷裡擠出來回家。
家裡沒什麼異樣。
許葵提出初八想回青城，退婚的事她就不去了。
學校十六開學，譚雲要十五之後退婚，不管怎麼算，許葵都趕不上。
譚雲沒說什麼。
許葵開始白天在家補覺，晚上去找餘仲夜的生活。
許葵偶爾去得早，倆人會手牽手在沒有餘家人的大街上閒逛。許葵為了避人耳目，戴著大大的帽子，圍著厚厚的圍巾，每每出行，像是個大粽子。
餘仲夜會抱著她揉半天，最後親親她的眼睫毛。
餘仲夜說餘非堂沒死。
許葵心臟幾乎要飛出來。
餘仲夜接著說，他準備離開餘家了。
問許葵，如果讓她選，是給餘仲夜報仇重要，還是讓餘仲夜悄聲從餘家出來，倆人四月份領證的好。
許葵毫不猶豫的選了後一種。
餘仲夜笑笑，手抬起拍了拍她的腦袋，意有所指：“希望想要餘非堂命的那位小可愛，能自覺點，不要在這個緊要關頭搗亂。”
許葵緊了緊餘仲夜的手，明白餘仲夜什麼都知道了。有些羞澀，還有些害怕，想了想，糯糯的說，“對不起。”
餘仲夜往下按她的帽子，把她的臉糊上了：“你說什麼？愛我？”
許葵噗嗤一聲笑了，甜甜道：“餘先生，我愛你哦……”
說著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有這麼這麼這麼大呢。”
餘仲夜莞爾一笑：“恩。”
許葵不免有些遺憾。
這種時候，餘仲夜該說，我也愛你才對啊。
沒等到，餘仲夜的電話響了。
說餘老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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