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心態崩了
餘仲夜有些恍惚。
原來她真的在偌大的青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他。
餘仲夜依稀記得許葵是大一開學，還在軍訓那會找上的他，八月下旬。
餘仲夜眼眶無端的濕潤了，接著往下看。
許葵不缺錢。
她說找上他是為了錢全是謊話。
不止如此。
許葵十六歲時包攬了無數的大獎，所得獎金足夠在臨江買下一套大彆墅。
她完全沒必要悶聲不響的一直接受他的資助到十八歲。
也完全沒必要參加高考來A大，因為向她遞保送橄欖枝的高等院校太多，已經住滿了臨江那段時間的酒店。
餘仲夜把資料收了起來，半響後拿出來又看了幾遍。
手指摩擦過資料上許葵的照片，笑了笑。
……
餘非堂的車炸了。
但……餘非堂沒事。
真要說幸運，餘非堂是真的幸運，他是醉駕。
開到中間時下車吐，車徑直自己開走了，在距離他三公裡的地方，加速直接撞上了峭壁，隨後不足三十秒，車輛自燃，直接炸了。
餘仲夜到時，技術部門已經在鑒定燃燒的車。
餘仲夜麵色如常的上前。
餘非堂被這一炸徹底炸醒了，驚魂未定的在草地上坐著，瞳孔都是麻木的。
餘仲夜在他身邊蹲下，“你開車本來是打算去哪？”
“去哪……”餘非堂喃喃：“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好像……沒想來這。”
餘仲夜瞳孔閃了閃，目光黝黑的看向遠處開始冒煙的車，喊來老林送他走。
等到技術分析報告出來已經是深夜。
餘非堂的車被動過手腳，外部加內部。
內部的是互聯網還有遠程操控係統，餘非堂的車隻要今天出去，不管去哪，最後都會來到這，失控、爆炸、自燃。
索性車還沒炸到無處檢測的地步，建議找人來把汽車的殘骸帶走，進行深度檢測，並且保護起來，不要再碰觸到任何的火種，不然可能無處可查。
餘仲夜：“先放放吧。”
“啊？”技術人員不解。
餘仲夜：“這車是餘家參與研發的，你是想讓這件事爆出去，餘家汽車直接申告破產嗎？”
把人打發走後，餘仲夜拿著資料去往廢車邊。
半響後按亮打火機，把點燃的資料丟進了猶在冒煙的廢棄汽車上。
不大會。
黑煙漸盛，已經熄滅的火種，嗅到了同類的味道，在黑暗中轟隆一聲炸響。
餘仲夜看著，驀地咧唇笑了。
昨天加今天全是許葵計算好的。從餘非堂盜用學術成果開始，一直到昨天利用向南天和野貓他們與餘家勢均力敵的家室，把餘非堂的心理防線摧毀，然後算準了餘非堂會恍惚到失神，自己一個人開車出去散心。
隨後一直到現在。
瘋是瘋了點。
但……
餘仲夜轉身往回走，朗笑出聲。
他的這輩子，終於擁有了一樣誰也搶不走的東西。
餘仲夜想去找許葵。
但在此之前，他還有事要做。
就是給他的小兔子善後。
這孩子，年紀還是太小了，破綻百出。
……
臘月二十六。許葵回家十五天了。
一直沒什麼精神，窩在家裡閉門不出。
楊桃第三次敲門：“出來。”
語氣很衝。
許葵出來：“怎麼了？”
楊桃上下打量她。
感慨許葵真的是長大了，上次離開家是大一開學，一晃眼，兩年多沒回家。
從前看習慣了，隻覺得許葵白白嫩嫩的，不太喜歡說話，有些內向。
現在再看，每一眼都會驚豔一把。
像是……遲來的長開了，不像個丫頭片子，像個……女人。
尤其是唇，水靈靈的，抿在一起，看著很好親。
這想法出現的有些詭異，許葵很老實，就算是談戀愛了，也不會在外麵亂來，但還是有點不放心，楊桃再問一遍之前問過的問題。
“你有男朋友嗎？”
許葵搖頭：“沒有。”
“換衣服。”
許葵：“不想出去。”
楊桃嘖了一聲：“彆逼我找咱媽。”
許葵認慫，換了衣服和楊桃一起出去。
到了咖啡廳，才知道是相親。
許葵有些尷尬，還有些無話可說，和男的麵對麵隨便聊了幾句，在這人去廁所後看向楊桃。
楊桃解釋這是媽的意思。
說許葵性子野，一去外麵就是兩年多不回家，這樣不行。
女孩子要提前找對象，還要在家裡找，這樣心才不會飛遠。還說這男的老實，家裡三代務農，很適合許葵，差不多就處處，畢業了回來結婚。
許葵沉默半響，攪動奶茶杯，“我畢業了要留在青城。”
楊桃沉默。
她感覺太早了，許葵過了年才二十一，而且她學的專業在這個小縣城裡根本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工作。
更不要提許葵的才氣在臨江是出了名的。
找這樣一個二十六的高中畢業青年，家裡還是務農的，實在是過分了。
但病人的話為先。
楊桃哄許葵：“待會先加個微信，以後再說。”
許葵咬著吸管喝奶茶沉默。
她的母親，譚雲大約是看出她在外麵談戀愛了。
漫無目的的想著，眼神微錯，落在了門外停下的一輛車上。
隨後耳後傳來叮叮當的風鈴聲，很清脆。
許葵進來時看見了，那串風鈴很高，她和楊桃進來時，聲音很小。
回頭看了眼。
隨後頓在原地。
前台處站了個人，個子很高，肩膀很寬，後腦勺的形狀很端正好看，更好看的是微側的半張臉，鼻梁高挺，下巴微微鄂起，沒表情的時候，很冷淡，周身全是生人勿近的氣場。
許葵不自覺的咬了咬吸管，待人轉身掃過來時，紅暈從腳趾開始蔓延至脖頸。
許葵感覺自己快要炸了。
沒等爆炸。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不到一秒，餘仲夜回身，領了小票，插兜從許葵的桌子前走過，在許葵正前方坐下，徒留給許葵一個冷冰冰的後腦勺。
許葵的心態……崩了。
她以為……她剛才那一秒以為……餘仲夜是專程來找她的。
說他後悔了，不該和她說膩了，說結束。
沒等許葵哭出來，去了洗手間的劉平回來。
劉平個子一米七五，和餘仲夜的後腦勺挨著，餘仲夜在許葵的視線裡隻剩下半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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