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肖曉
許葵的手機靜音了，看見六個未接電話時有些心驚，一邊回一邊攔了出租車回家。
在樓下時微微頓足。
這個小區很舊，鮮少會有這種豪車出現。
許葵對站在車邊的女人多看了幾眼。
感覺……長得還挺好看的，羸弱之姿，看著很像一朵嬌弱的蘭花，氣質很溫婉特彆，隱約還有些麵熟。
恰好女人抬頭朝她這邊掃了一眼。
許葵衝她顎首笑笑，接著給餘仲夜打電話。
開門時，打到了第七個電話。
對麵接了。許葵長出口氣：“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一邊說著一邊按亮燈，低頭看玄關處多出的一雙鞋後眼睛亮了，甩掉鞋三兩步的跑過去想跳他懷裡，讓他抱著自己轉圈圈，到跟前時頓足，在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餘仲夜身邊蹲下，手摸索著去碰他的衣襟，想看看傷口怎麼樣了。
卻碰不到，手腕被攥住。
許葵想起還沒打招呼，眉眼彎彎的打招呼：“餘先生好。”
聲音清脆帶笑，比從前的不好意思要敞亮的多。
餘仲夜仔仔細細的看許葵的眼睛，還是那樣，濃鬱的喜歡幾乎要溢出來。
餘仲夜發現許葵不在家後，打電話問跟著的人許葵在哪。
給出的答案是出去買書了。餘仲夜便在家裡等，惴惴不安的等著許葵回來，在腦中想如果餘非堂腦子昏頭了，真的願意給許葵一半的家當，許葵會不會和他睡，給他生孩子。
想到怒火中燒，在許葵給他回電話後一直沒接。
一直到自己打過去沒接的六個還完了，心裡才平衡。
餘仲夜：“買了什麼書？”
許葵下意識掏出來：“法典……”
說著頓了頓，“您……”
到嘴的‘您怎麼知道我去買書了’拐了個彎，嘿嘿嘿的笑。
餘仲夜不明所以：“笑什麼？”
許葵大約知道餘仲夜說不能出來，為什麼突然出現了，還有，為什麼每天給她打電話問她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在忙什麼。大約是緊張，就像她緊張餘仲夜會被彆的女人搶走一樣，餘仲夜也在緊張她會被餘非堂搶走，所以有在找人保護看著她，許葵心裡甜得要命，手大張，虛虛的抱住餘仲夜：“愛你呦。”
餘仲夜有些僵硬。
這些天打電話許葵沒少說‘想你’‘愛你’。
耳朵有點燙，卻還行，畢竟是隔著手機，和當麵說還是有些區彆。
這會實實在在的聽在耳朵裡，隱秘的甜從骨頭縫開始往裡浸，餘仲夜咳了咳：“為什麼不接電話？”
“因為餘非堂叫來的那些送花的一直給我打電話，我最開始是震動，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靜音了。”
“你可以設置未知來電阻截。”
“可是我怕錯過您的電話，萬一您的小號不能用了，換手機號給我打怎麼辦？”理直氣壯、不假思索。
餘仲夜沉默了會，捏了捏她的鼻子：“買的什麼書。”
許葵把書徹底掏了出來：“法典。”
說著昂臉，笑得眉眼彎彎：“我要做個遵紀守法的公民。”
餘仲夜有些想笑，掐掐她的臉：“吃飯了嗎？”
許葵搖頭，在餘仲夜想起身做飯時按住他。
把家裡準備好的藥箱拿過來，跪在餘仲夜腿邊，解他的襯衫扣子。
許葵最近總做夢，盈盈繞繞的全是餘仲夜那天全身被鮮血沉浸的模樣。
屢屢被噩夢驚醒，抱著膝蓋一坐坐一夜。
如果不是反反複複的想著她和餘仲夜的以後，許葵已經去一刀捅死那個罪魁禍首餘非堂了。
這會看著餘仲夜的胸口斑駁漏出的傷口，沒忍住，眼眶濕潤了，想接著往下解，手被握住：“上了藥了。”
許葵想看，看清楚才能真的想明白怎麼讓餘非堂這個該死的付出代價。
但餘仲夜不願意，許葵解開幾個便扣上幾個，強調：“不能見風。”
隻能作罷。
餘仲夜親親她去做飯。
許葵揚起笑，圍著他打轉。
餘仲夜被許葵笑得有些熱，尤其是許葵拖腔拿調的一會一個‘愛你’。
餘仲夜沒忍住，圍著圍裙，把許葵抱上了餐桌，低頭一下下的吻她。
許葵按住餘仲夜不老實的手，磕磕絆絆的吐話：“不。”
餘仲夜像是沒聽見，溫柔又霸道，不容反駁。
許葵平日裡很乖，這會摸著他胸口的繃帶，憋了憋，吐出話：“您還傷著呢。”
餘仲夜抱著許葵去沙發，換了個方向。
許葵長長的發蜿蜒而下，層層疊疊地覆蓋了半個身子，幾縷垂在胸口，很……欲。
餘仲夜眼睛暗了暗，手指纏繞發尾，拽著許葵主動。
許葵為數不多的經驗全部來自於餘仲夜。
她沒占據過主導權，這是第一次。
許葵很緊張，最後無能為力埋進餘仲夜懷裡：“餘先生，彆欺負我。”
餘仲夜沒忍住，摸著她的腦袋朗笑出聲。
在許葵進屋，就一直在門外的肖曉在聽見餘仲夜笑聲後，把煙丟在地上碾了碾，半響後翻出個口香糖嚼了嚼，敲門。
敲了又敲。
門才開了一條縫。
漏出一雙很奪目的眼睛。
眼皮很薄，圓圓的，目光純淨又單純，眼尾卻是嫣紅的，帶著狐狸一般的狡猾和……豔麗。
往下是嫣紅的唇畔，說明倆人在裡麵很激烈地吻了。
年歲不大，和樓下驚鴻一瞥時的感覺一樣，十七八。
肖曉笑笑：“你好，我叫肖曉，來找仲夜。”
圓圓的眼睛微眯，上下打量她。
秀氣的眉毛皺了皺，喃喃：“仲夜……”
聲音很……奇怪。非讓肖曉形容的話，便是糯，黏黏的，像是黏牙的麥芽糖。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
肖曉在樓下看見她的第一眼便很討厭她。
現在，肖曉目光往下掉，看見她衣領間白嫩皮膚漏出的大片紅痕，狠狠的皺了眉，更討厭。
肖曉笑笑，朝前一步，溫柔道：“我來接仲夜回家的。”
說著探臉看向許葵身後出現的餘仲夜。
冷冰冰的，沒半點笑模樣，像是剛才的笑聲全是肖曉的錯覺。
肖曉手攪在一起：“仲夜，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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