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搶
餘老三抬腳便朝餘仲夜踹。
餘仲夜避開，把門開大：“大哥。”
餘老三的腳收了回去，原地站好：“大哥。”
餘非堂抬腳進來，插兜看了他一眼，接著看向許葵，“許同學好。”
許葵有些呆滯。
餘仲夜手掌悄無聲息的握緊，不耐煩的嗬斥：“過來，彆在那站著丟人現眼。”
許葵呆滯的目光從餘老三的腿移到餘仲夜身上，上下打量了會，困惑的側了側頭，片刻後眼圈通紅，嗚咽哭出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餘仲夜手掌鬆鬆握握：“滾過來！”
許葵丟掉煙灰缸，朝著餘仲夜走，一步步，越靠近越委屈，哭得越淒慘。
餘仲夜在許葵還有一米之遙時，沒忍住，朝著許葵伸手，聲音溫柔：“過來。”
許葵搭上他的手，被拽到了餘仲夜身後。
餘非堂對穿著寬鬆黑色西裝的許葵沒什麼情緒，卻對餘仲夜溫柔的樣子有些稀奇：“她不是跟肖路來的嗎？”
“肖路借走玩了兩天，你要嗎？”餘仲夜語氣冷清。
餘老四和餘老三齊聲插嘴：“我要。”
餘仲夜把身後哭得直哆嗦的許葵牢牢擋住，眉眼冷淡的睨向他們冷笑：“隻有大哥配讓我送東西，你們憑什麼？”
場中安靜一片，餘老四的臉扭曲成一片，看向餘非堂：“大哥！她是我先看上的，憑什麼給他！”
餘非堂抬手阻住餘老四和餘老三還要吐出的話，低頭看向哭得直抖的許葵：“許同學。”
餘非堂緩慢的感覺……他被耍了。
因為餘仲夜悄無聲息卻又不容忽視的把許葵漏出的頭頂給遮擋了。
看著沒意義，含義卻大了去了。
餘仲夜……喜歡許葵，他一直以來，都在對他玩欲擒故縱，裝作不喜歡。
餘非堂唇角的笑放大：“我不用，你帶走吧。”
餘仲夜盯著他唇角的笑，唇線冷硬到刻板，拉著許葵出去，直奔後麵的傭人房。
許葵被帶進房間還在哭，哭得全身直哆嗦。
餘仲夜鎖上門，鬆開許葵的手坐到床上點了根煙。半響後睨了她一眼，扒了扒頭發起身把窗簾拉開。
隨著房間在許葵視線中漏出來，許葵不哭了。
愣愣的看著狹小的房間。
一張單人床，成堆的文件，旁邊的簡易衣架上掛著幾身餘仲夜的西裝。
“你都知道了。”
許葵在腦中費勁的想，餘老三的房間有多大來著。
餘仲夜看著玻璃上許葵的倒影，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因為哭泣，微微犯腫，水光瀲灩的，很漂亮。
餘仲夜吐出重重的煙圈，“我媽是夫人身邊的傭人，費勁心機爬上了老爺子的床，不為榮華富貴，為……愛情。”
餘仲夜笑笑，帶了抹扭曲的譏諷：“我媽為了接著留在老爺子身邊，懷著我跪在地上求夫人，老爺子身邊不缺人，也瞧不上沒有背景的傭人，夫人把她留下了，說以後她的孩子就是她孩子的傭人，我是餘家的二少爺，卻也是餘家的傭人。”
餘仲夜目不轉睛的看著窗戶上許葵的倒影，還是那樣。
餘仲夜有些乏，想找老林把她送走，想起餘非堂唇角的笑，還有眼底的誌得意滿，有些……不敢。
許葵年紀還小，餘仲夜沒把握她會不會被餘非堂給搶走。
餘仲夜舔了舔後槽牙：“許葵，你喜歡我嗎？”
不等許葵說話，餘仲夜補充：“我隻問你這一次，無關契約，無關彆的。”
餘仲夜想……就算被現實衝擊到了，許葵之前對他的喜歡應該還有一點，這孩子雖然貪玩，但是這些天眼底的依戀做不得……假吧。
餘仲夜溫柔蠱惑：“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和你談談我們的以後。”
“喜歡。”許葵開口，聲音很輕，卻一個字一個字的往餘仲夜的耳朵裡鑽。
餘仲夜看著玻璃上許葵堅定又迫切的眼睛，咬咬唇笑了，“我雖然是傭人，但前些年在海外投資掙了不少錢，這筆錢餘家的人不知道，總資產現在是比不上餘家，但十年後，二十年後不一定會比餘家差，隻要你還喜歡我，以後這些都是你的，我可以給你買房子，買包，買你想要的一切。”
餘仲夜側身看向她：“許葵，除了餘家少奶奶的威風給不了你外，我能給你的比任何人給的都要多，你……信我嗎？”
許葵眼淚往下掉：“信。”許葵感覺這……大約就是告白吧。
餘仲夜句句沒有喜歡，可字字都在說喜歡，說的是他們的以後。
許葵抽噎：“我信，就算你什麼都沒有，我也可以掙錢養你。”
餘仲夜莞爾一笑：“傻不傻。”
許葵搖頭：“不傻，我真的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餘仲夜懸著的心穩穩當當的下落，在許葵朝著他走來時，頓了頓脫外套。
暗色西裝外套下麵是黑色的襯衫。
可襯衫這會緊貼著肌膚，幾乎要濕透了。
餘仲夜看著她，一粒粒的解開扣子，漏出裡麵密密麻麻，深可見骨的血淋淋刀疤：“疼。”
聲音低沉，帶了些委屈。
許葵眼前發黑，感覺天都塌了，搖晃了一瞬站定，嘴巴開合半響：“誰弄的？”
餘仲夜唇角的笑放大，一字一句道：“餘非堂。”
“之前呢？”
“全是餘非堂，他是個……變態。”
許葵開始細密的抖，看著像是怕極了。
餘仲夜朝許葵近了一步，唇角帶起得意的笑，“餘老四變態吧，他那是傻變態，真正不擇手段變態的隻有一個餘非堂，彆看他溫柔嘴甜，還是餘家未來的家主，但其實他最不是人，尤其是對女人，許葵……你千萬離他遠一點，有多遠躲多遠，聽見了嗎？”
餘仲夜說完，眼前有些發黑。
抹了抹額角的冷汗，抬手掐了掐許葵的臉，有些恍惚道：“他的胡蘿卜是臭的，我的是香的，許葵，我的白菜是香的，你要多少，我都給你。”說罷眼前發黑，陷入昏迷。
餘仲夜悠悠轉醒時，手裡握著一個溫柔的小拳頭。
側臉看了會許葵，手抬起將她淩亂的發縷到一邊。
許葵便睜眼了，甜甜的笑，“餘先生好。”
萬幸……餘仲夜心裡軟成一片。
許葵還和從前一樣，應該……不會被即將來搶她的餘非堂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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